第十六章(1 / 2)
南門之幾次發火,讓朝廷的人終於明白一件事,新帝對於此事是當真上心,絕不容許任何人忤逆。
朝上的事情,席山鳴聽了個七七八八,但也沒見得多上心。
他在長秋宮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外出亂跑,這身子骨多少是養了起來,不再和之前一樣,瞧著就沒幾兩肉。
那位太醫總算是放了點心,對小柿子和霍明等人囑咐了半天,讓席山鳴好生休養,不要再亂來。席山鳴當著他的麵答應得好好的,但是沒過兩天,他再一次從宮中消失,這一次消失,幾乎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重新出現在長秋宮內。
就連新帝都被驚動了。
南門之入夜,與席山鳴在長秋宮詳談。
數日後,此事風平浪靜之時,宮內卻悄悄有了別樣的傳聞,正是劍指席山鳴和南門之的關係。
這風聲傳聞剛出現不久,席山鳴就收到了消息,而伴隨著這個消息上門的人……
是太後。
太後多次召見席山鳴,可他卻從來都抗旨不遵,她的人,連長秋宮都沒能進去,這如何不讓太後惱怒?
席山鳴正軟在榻上看書,聽到太後已經登門時,他忍不住挑眉,淡笑著說道:「這是來砸場子了?」
霍明低聲說道:「卑職已經去請官家。」
席山鳴笑了笑,「這樣一來,豈不是讓太後更生氣了?」他懶洋洋地說道,「請太後進來吧。」
人都到了門外,這親自登門,來者不善啊……
太後被請進來的時候,下意識打量了這個她許多年都沒有來過的殿宇,這座宮殿的前任主人令她厭惡,待她掌權的時候,也幾乎無人入住這裡,叫宮人也不敢說話。
可是如今一入其中,太後自然感覺到這其中的擺設準備樣樣周到,生機盎然,絲毫沒有那種久無人居住的腐敗枯萎。
這種感覺,無疑讓太後的臉色稍顯難看。
不管是先皇在私底下一直保養這長樂宮,亦或者新帝對席山鳴特別重視,這兩種猜測,不管是哪一種,太後都非常不喜歡。
太後自然不期待席山鳴能出來迎接,可是當她看到席山鳴還優哉遊哉地從殿內走出來的時候,還是氣到手指都在哆嗦。錦和公主連忙扶住太後,低聲說道:「太子哥哥。」
太後聽了這句話,好歹忍下心頭的憤怒,露出略顯僵硬的微笑,「席太妃,不請哀家進去坐坐?」
席山鳴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裳,套在他的身上,看起來略顯寬敞,但隨著微風吹拂,垂下的衣裳微微搖曳,也有一種仿若要隨風飄去的錯覺。他眉眼微彎,淡淡一笑,「太後遠道而來,是在下有失遠迎。」
他要端起架子,也不是做不到。
將太後請進來後,霍明已經將茶水準備好,席山鳴將主位讓給太後坐下,自己翩翩然在下手坐了下來,絲毫沒有自己應該站著的禮數,甚至還微笑著說道:「太後親自前來,想必是有事要說。在下前些日子身體不適,抱病在床,怠慢了太後的來使,倒是有些歉意,還望太後莫要責怪。」
怠慢?
那何止是怠慢兩個字可以形容?
太後隻要一想到席山鳴這廝做出來的事情,都差點要暴跳如雷,隻可惜,她的理智還在,勉強壓住了她的脾氣。太後深呼吸了片刻,露出一個微笑,「聽說席太妃的身體不適,所以哀家過來看看。」
席山鳴:「在下的身體大好,勞煩太後惦記。」
這一來二去的客套話說了一籮筐,太後已是有些不耐煩,看了眼錦和,徑直開口說道:「席太妃,最近朝堂上因著你的事情,已經鬧得紛紛揚揚。雖然那是前朝的事情,本該和後宮沒有關係。可是,若是這謠言繼續胡來,那多少會毀了後宮清譽,席太妃,可莫要小看了這浪潮。」
席山鳴眉頭微挑,一抹厲色一閃而過,潛藏在眼底的幽深,「太後,您說的是席家的事情?」
「不錯。」
太後矜貴地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