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1 / 2)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餘燃就知道自己八成可能大概應該肯定是完了。
當了那麼久遊戲人間的浪盪子,終究還是在何晚山身上狠狠栽了跟頭。
「不要生氣了,是我不對。」何晚山說這話時眼神極其認真地注視著餘燃的臉。
他道歉道得情真意切,想著對方能原諒他的冒失,可某人卻因為他輕飄飄的兩句話徹底淪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哼,我才沒有生氣。」餘燃的聲音微啞,扭過頭不去看他,本就偏於冷感的五官裝起凶來倒有幾分煞有其事的作態,「你以為我是小學生嗎,就這麼點小事,我才不會放在心上。」
何晚山一開始倒還被這副唬人的腔調騙到,正琢磨著該說什麼好話哄一哄,結果一低頭就眼尖地瞧見了某隻不安分的手飛快地拿走了桌上的兩顆奶糖。
「不過你既然真心實意地道歉了,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餘燃別扭地把奶糖藏進外套口袋,心裡那點小傲嬌幾乎全擺在了臉上。
然後心情頗好地把手裡的習題本往他麵前推了推:「這題我不會,你教我。」
恰好路過的徐嘉行一看,頓時樂了。
好家夥,擱這扮豬吃老虎裝萌新呢。
「燃哥~這題我也不會~也教教我唄~」徐嘉行夾著嗓子嬌滴滴地沖餘燃拋了個媚眼。
餘燃頓時被惡心到了,也知道徐嘉行是話裡有話,於是又羞恥又生氣地沖著徐嘉行的椅子踹了一腳:「滾滾滾!不會找老師去!」
徐嘉行被這一腳踹得差點頭磕桌子上,雖然生氣,但也對自家好兄弟的雙標毫無辦法,隻能默默地在心裡為有點好騙的何晚山同學感到惋惜。
何晚山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也不戳穿,而是垂眸認真地把題目給餘燃講解了一遍。
餘燃聽得認真,何晚山也講得細致。講完題目後,何晚山拿出習題冊繼續做題,餘燃趴在桌子上無所事事,沒過多久就挨著他睡著了。
何晚山題目做著做著突然感覺右邊胳膊一沉,扭頭一看,餘燃歪著頭,左臉頰幾乎全壓在他小臂上
這是何晚山第一次見到餘燃睡著的模樣。
此時陽光正好,靠著他入眠的少年神情安寧,棱角分明的輪廓在溫白夏日的包裹下朧著一層輕盈的光感,所有的桀驁難馴都因一場午後的小憩收斂,好看的眉眼裡難得透出幾分年少未褪的青澀稚嫩。
何晚山垂眸默不作聲地注視著日光裡餘燃安靜的睡顏,眼神裡逐漸有了輕飄的遊離感。
在他遇見過的人裡,餘燃毫無疑問屬於存在感極強的那一類,好像天生就該得到眾人的矚目。
這麼想著,他好像也就不難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做那樣古怪荒誕的夢。
餘燃,的確有非常吸引人的魅力。
也不知道這樣獨特耀眼的人,以後會成為哪個女孩難忘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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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結束後,醒過來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歪在何晚山身上的餘燃脖子通紅,對自己靠著何晚山睡著的事閉口不提。
何晚山想他或許是覺得尷尬,也就沒有提起。
下午的課結束後,兩個人一塊去學校食堂吃了晚飯,回到教室還沒來得及坐下,緊跟著走進的教室的趙雨凝就告訴何晚山,說班主任老劉讓他去辦公室裡拿晚自習要講解的考卷。
聞言,何晚山立刻起身,準備去一趟辦公室。
然而,還沒等他走出教室多久,就有人開口叫住了他。
「何晚山。」叫住他的人是兩個不認識的男生,看身上穿的校服樣式,應該和他一樣是高二的學生。
「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講。」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個子比較高的那個先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示意他跟著他們走到二樓盡頭的拐角。
「這裡人多不太方便,你跟我們去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何晚山說實話並不想跟著過去,他不認識這兩個人,而且晚自習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得抓緊時間去班主任那把等會要講解的試卷拿回來分發下去。
「不好意思,我現在還有事。」何晚山說著就想繞開擋在他麵前的兩個人,「如果你們有重要的事的話,下次可以直接來六班找我。」
但對方顯然並沒有讓他走的意思,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一左一右半強迫地拉著他躲到了樓梯下的過道。
「我們沒有惡意。」兩個人鬆開手,其中個子稍矮的男生笑嘻嘻地開口解釋道,「我們就是找你來和你說點事,不耽誤你多少時間。」
天知道他們為了找到合適的時機在六班門口的過道裡蹲守了多久。
何晚山的生活軌跡很單調,每天都是宿舍食堂教室三點一線,很少有空閒的時候。再加上學校嚴格限製串寢,何晚山他又恰好和學校裡有名的混世魔王同班同桌,以至於他們好幾次掐著點想找人,都被黏在何晚山身邊的餘燃給嚇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