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心裡有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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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蚊子咬的

何晚山徹徹底底地清醒了。

房間裡冷得厲害,牆上的掛式空調嗡嗡製造著冷氣,何晚山一看上頭顯示的21攝氏度就知道自己昨晚肯定是心慌意亂按錯了空調遙控。

至於他為什麼會在餘燃懷裡——以前冬天家裡沒有空調,他冷得厲害的時候就會裹著被子擠在冷風吹不到的床頭,昨天晚上他肯定是被空調的冷風凍得半夢半醒,為了找暖和的地方就鑽進了餘燃懷裡。

「餘燃?」何晚山想要伸手推醒身後的餘燃,可他的手腳都被裹在被子裡,又在餘燃懷裡結結實實地團成了一個白麵饅頭,別說推醒餘燃,他就是把胳膊從被窩裡伸出來都費勁。

「唔……」身後的餘燃稍微動了動,像是半夢半醒。

然而,就在他以為餘燃要醒過來的時候,身後的人卻慢吞吞地把臉挨在他頸側蹭了蹭,兩隻胳膊把他連人帶被子摟得更緊,接著不動了。

何晚山一下子不敢動了,他的腦子亂得厲害,像被雨水打濕的青苔,上麵沾滿了理不清的枯枝殘葉。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趕緊叫醒餘燃,以免餘燃醒過來撞見雙方都尷尬的場麵,可餘燃卻緊緊地抱著他,臉挨著他的脖頸均勻綿長地呼吸,鼻息陣陣滾燙。

無論他怎麼掙紮就是不放手,反倒越抱越緊,最後甚至手腳並用,恨不得直接把他連人帶被子一塊壓在身下。

何晚山急得眼睛都紅了,艱難地從裹得結結實實的被窩裡伸出一隻腳,在餘燃輪廓分明的腹肌上輕輕踹了一下。

身後的人總算是有了要醒過來的跡象。

餘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不是自家臥室裡明亮的落地窗,而是一片黑暗。

何晚山躺在他懷裡,綿軟的白t恤被他扯下一邊的肩膀,細膩脖頸勾勒著漂亮婀娜的曲線,微微凸起的喉結暴露無遺,距離之近,他甚至能看清咽喉輕微喘息的起伏。

餘燃嘿嘿一笑,他睡迷糊了,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自己在做夢。

他在現實生活裡軟磨硬泡都沒能追到手的人居然在夢裡被他摟著一塊睡覺,就算是白日夢也美滋滋得很。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有點不對。

昨晚半夜三更趁人之危耍的那些小聰明在他腦子裡電光火石般閃過,餘燃被嚇得一哆嗦,猛地想起自己昨晚根本沒回家而是跑到了何晚山的宿舍蹭床。

所以——他現在根本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躺在何晚山的床上和人家抱在一起。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餘燃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裡剛冒出來的那點驚喜全變成了驚嚇。恰好這時何晚山回過頭來看向他,他的眼尾沾了一尾淡紅,看著像是上了艷色的妝,躺在他的懷裡回頭時模樣誘人得就像是北歐神話故事中最善蠱人的美貌海妖,雪白的後頸還帶著一道惹人遐想的嫣紅口勿痕。

餘燃大腦一片空白,一時分不清懷裡的人究竟是被欺負狠了還是冷得泛紅。

他隻知道自己心跳快得幾乎要躍出月匈口,視線裡那抹嫣紅的口勿痕幾乎要了他的命。

完了。

人總要有自知之明,得清楚現實和夢境總有無法僭越的隔閡,夢裡可以發癡發癲任性妄為,但現實容不得他放肆。

餘燃心裡的土撥鼠雙手抱頭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完球了——

別人酒醉壯人膽,他做夢壯人膽。

平日裡別說親了,他就連扌莫一下何晚山的小手都不敢,現在倒好,他跳過牽手摟月要直接一大步跨到了留口勿痕這種私密到不行的曖昧行為。

餘燃整個大腦都展開了。

他暗戀未半還不想這麼早地中道崩殂,當下徹底清醒更不敢再仗著自己昨晚那點熊心豹子膽摟著人貼貼,連忙鬆開手往後縮,結果一時間沒剎住整個人就這麼咣當一聲重重磕在了牆上。

「餘燃?」何晚山登時被嚇了一跳。

他原本還在緊張,糾結著該怎麼開口和餘燃解釋自己空調溫度按得太低結果半夜三更怕冷滾到他懷裡這件事。可餘燃的反應看著卻比他更大,一副驚嚇到說不出話的樣子,倒讓他更尷尬著不知道說什麼了。

餘燃捂著自己撞痛的背在床上縮成一團。

痛是真痛,但更多的原因是尷尬,恨不得直接縮成一個鵪鶉蛋原地投胎重新做人。

「餘燃你沒事吧?」何晚山也顧不上尷尬連忙從被窩裡掙脫出來,餘燃撞在牆上那一下的力道很重,砰咚一聲聽著就覺得疼。

餘燃頭朝下趴在床上裝起了土撥鼠。

這時候讓他抬頭看何晚山他是萬萬不敢的,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現在就怕被對方看出來昨晚是他趁人之危詭計多端。

何晚山挪到了他身邊,很近的距離。

他又嗅到了何晚山身上那一星半點鳶尾花的香氣。

「餘燃?」

餘燃聞聲抬起了頭。

何晚山沒穿睡褲,身上就穿著一件堪堪遮住大腿的棉白t恤,他稍稍一抬頭就看見那兩條被稱作絕對領域的白大腿,還有那衣擺之下,兩腿交接沒入溝壑的旖旎風光。

餘燃腦子一熱,鼻腔一濕,兩管鼻血就這麼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呀啊啊啊——

在何晚山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目光裡,餘燃捂著鼻子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沖進了浴室。

指縫間的鮮血被水流稀釋流入下水道,餘燃仰著頭,雙眼無神,他現在總算知道猶豫就會敗北的下一句為什麼會是果斷就會白給。

他這個純純的戀愛腦,滿腦子就想著追人,根本就沒考慮到他這個慫蛋受不受得住何晚山這個釣人不自知的壞家夥。

「餘燃,你沒事吧。」何晚山的聲音從浴室門外傳來。

餘燃突然流鼻血著實是把他嚇了一跳,也不顧上尷尬或是其他,連忙換了衣服跑到浴室門口。

浴室裡的餘燃兩拳捏緊尷尬地手腳蜷縮,認命地承受自己在心上人麵前尷尬社死的時刻。

「沒事,北方天氣太乾了就是容易上火。」餘燃擦了擦鼻子,努力裝作雲淡風輕地走出了浴室,「不用管我,每年到這個時候我早上起來就會流鼻血,習慣了。」

何晚山一聽這話更是嚇了一跳,流鼻血哪有流習慣了這種說法,常年出現這種反常情況必然是身體某個地方出了問題:「經常流鼻血?那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吧。」

何晚山的目光很誠懇,誠懇到被注視著的餘燃心裡罪惡感油然而生。

但嘴比xx硬似乎是所有年齡段男人的通病,尤其是在自己的暗戀對象麵前,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會選擇死要麵子活受罪,不到黃河心不死。

真實的原因如何他當然不能如實相告,但他更不能因為這小小鼻血就大張旗鼓地跑去醫院。他已經社死了一回,不想再在老中醫意味深長的目光和年輕人火氣太旺的診斷裡社死第二回。

於是餘燃假裝輕鬆地擺了擺手,臉上表現出一副早就知道不用擔心的樣子:「真沒事,我天生體熱,回去吃點清熱消火的水果就沒事了。」

「對了,現在幾點了?」餘燃立刻轉移話題,「都六點半了,我們趕緊收拾收拾去教室。」

「餘燃……」

餘燃想要轉移話題的樣子太明顯,何晚山本來想追問,可他自己也是心裡有鬼。既然餘燃打算把事情翻篇,他也就順著台階走了下去不再扯著話題不放。

而另一邊,餘燃瞬間鬆了一口氣。

他從醒過來到現在,心口一直懸著一塊大石頭,就怕何晚山發現後頸的口勿痕後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但很快,他就又發現了問題所在。

歷城高中的校服是低領,他留的口勿痕位置太靠上,校服外套根本遮不住。

這要是直接出門,回頭率絕對百分之百。

餘燃看向何晚山的眼神瞬間變得詭異了起來,何晚山也注意到了餘燃怪異的眼神,也不知道餘燃是怎麼了,從他站到洗手台前洗漱開始就一直盯著他後頸看。

「我脖子上有什麼東西嗎?」何晚山下意識地伸手扌莫了扌莫。

大概是他昨晚睡姿不佳,後頸的皮膚按著有點鈍鈍的刺痛。他也沒有多想,隻當自己是有點落枕,洗漱完後簡單地用毛巾擦了擦就走到書桌前收拾起書包。

餘燃站在宿舍門邊一動都不敢動,他現在的心情不斷在害怕被何晚山發現的緊張和何晚山頂著他的口勿痕出去宣誓主權的微妙優越感之間反復橫跳來回拉扯,但真要讓他開口坦白他又不敢。

十分鍾後,何晚山收拾好書包,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宿舍門。

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宿管阿姨正好拿著簽到表從另一側的樓梯下來。

餘燃個子高,長得又顯眼,夜色正濃的時候還能趁黑糊弄過宿管阿姨的眼睛,現在大白天,宿管阿姨一眼就看出他麵生得很。

「前麵那位學生,你好像不是這棟樓的吧,你叫什麼名字?」宿管阿姨叫住了餘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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