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承諾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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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訴心事

四目相對,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

何晚山低下頭抓著毛絨絨的帽簷遮住自己熱意升騰的臉,心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搞笑。

而餘燃則是已經完全被眼前這隻白花花的軟兔子迷得神魂顛倒,飄飄欲仙不止今夕是何年。

「嘿嘿,晚山你穿著還挺可愛的。」餘燃嬉皮笑臉地揪了揪何晚山睡衣帽子上的兔耳朵。

「小兔子-小兔子-可愛的小兔子要被大灰狼給吃掉——」

何晚山不想理他,飛快地縮起的雙腳鑽進被子裡,安靜地縮成一團。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餘燃動起了壞心思,穿著大灰狼睡衣撲上去就要掀何晚山的被子,「掀開被子讓我康康你好不好吃——」

何晚山當然不可能乖乖聽話,他現在正害羞尷尬著呢,這麼丟人的樣子絕對不能被餘燃看到。

「你走開。」何晚山兩手抓著被子緊緊地把自己裹成毫無死角的羊角麵包,任餘燃在外頭又是唱兒歌又是搞突然襲擊猶自巋然不動。

最後餘燃也鬧騰不動了,他帶病在身屬實是氣虛體弱。要是放在平時,何晚山這小身板哪裡是他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能輕鬆把人拿捏,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看得著吃不著。

「停戰了停戰了。」餘燃一臉遺憾地躺回自己的被窩裡,心裡那叫一個難受。

何晚山也被折騰累了,既然餘燃不再鬧騰,他鬆開緊抓著被角的手慢悠悠地從被窩裡探出頭,耷拉著兔子耳朵在枕頭上躺好。

兩個人精疲力竭地一塊仰躺在綿軟的枕頭上,頭頂是房間淺藍色的天花板。

「晚山。」耳畔餘燃的聲音驀然變得溫柔低沉起來,何晚山轉過身看見餘燃的身影朝他悄悄靠近,柔軟的床麵在重力作用下似乎有輕微的凹陷。

何晚山一驚,以為餘燃這是虛晃一槍打算搞突襲,忙不迭地抓住被角準備防守。然而,還沒等他重新躲回被子裡,身旁的人卻窸窸窣窣地下了床,幾分鍾後他聽見餘燃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

「晚山我有禮物要送給你。」餘燃神秘兮兮地爬上床。

「禮物?」何晚山縮回被窩的動作猛得一滯。

「是禮物,絕對不騙你。」

「哢噠——」餘燃撐起身子爬到床頭關掉牆上的吊燈開關,不大的房間裡燈光驟熄,滿眼都是霧氣般粘稠的黑暗。

「餘燃?」何晚山有些困惑地起身望向身旁聲音的方向。

身旁的人沒有說話,耳畔除了窗外寂靜的風聲隻剩下某種窸窣的輕響,像是指尖摩擦過紙板的聲音。

何晚山心尖一顫,對於黑暗本能的恐懼讓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在空氣中揮了揮,溫和的聲線就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地輕顫著,害怕這又是餘燃故意計劃的惡作劇。

直到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握住輕微顫抖的手腕,餘燃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溫柔地響起,才終於讓他心安地鬆了一口氣。

「晚山,你看這個。」

「哢嚓——」大概是手指按動開關的聲音。

漆黑一片的視線中驀然亮起溫柔模糊的暖黃,那是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裡麵裝著一棵枝葉繁茂的櫻花樹的模型,澄澈的水流盈滿朦朧燈光。

「道歉禮物,送給你的。」餘燃拿起水晶球輕輕倒轉放在他麵前,明亮柔軟的暖黃色燈光下,水晶球裡蹁躚遊曳著無數細碎微白的雪花。

朦朧暖光映亮兩人的麵孔,那些細碎的雪花悄無聲息地隨著重力逆轉又飄落,流動的斑斕浮光朧著靜謐的實質光感,就這麼一點點溫柔地落下。

餘燃看著身旁人溫柔過分的麵孔。在他的視線裡,何晚山是那麼專注地凝視著身前晶瑩流動的暖光,又是那麼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觸碰那些氤氳的光暈。

「就原諒我嘛——」餘燃一個標準的修狗翻身黏糊糊地在床上躺好,「你看我有沒有誠意,生病都不忘買道歉禮物給你。」

「所以您是不是該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過小的這回?」

「就你會油嘴滑舌!」何晚山看了身旁故意裝乖的某人一眼,心裡又生氣又好笑,「就原諒你這一次,下次再瞞著我我就再也不和你說話了。」

「好好好——」餘燃答應得那叫一個爽快,「下次不會瞞著你了。」

下次他偷偷親嘴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何晚山,自己告自己的狀飛速滑跪,嘻嘻嘻。

「不過,還是謝謝你。」何晚山笑了,細長的手指朧著微涼的水晶球,就像是攏住一顆無意間墜落人間的星辰。

「其實你不送我道歉禮物也沒什麼,隻要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好。」

餘燃看著何晚山的笑容,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心想自己這個禮物送得真不錯,比起許落星那些亂七八糟的建議,還是漂亮的水晶球更得何晚山的心。

至於認識到錯誤什麼的,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我錯了,但我下次還敢。

成功解決了小矛盾的餘燃在床上舒服躺平,準備找點話題和何晚山深入交流交流。

都說談戀愛的前提是互相了解,深更半夜氣氛正好,不聊點人生理想什麼的都對不起這大好時機。

「晚山,你成績那麼好,未來想做什麼呀?」餘燃側身認真地問道,「醫生?律師?北京重點大學那麼多,以你的成績全國所有大學的專業都能隨便挑了吧,或者公費出國深造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而何晚山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我應該會去報考法醫專業。」

「法醫?」餘燃一下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裡,法醫這個工作似乎永遠和體麵高薪無緣,與之相聯係的往往都是「死亡」與「恐怖」這類常人避之不及的東西。

「在北京當法醫應該還行。」餘燃乾巴巴地咳一聲,「咱們班上就有人家裡是開鑒定中心的,你要是對這方麵感興趣,到時候可以找他。」

「不用。」何晚山笑了笑,語氣很是平和,「我打算考公務員,去我爸工作過的地方就職。」

「我記得你說過,你爸之前是在雲南瑞麗當緝毒警察?」

「嗯。」何晚山蜷在被窩裡放鬆地呼了口氣,「我爸犧牲了之後,我和爺爺去雲南接了他的骨灰和遺物回家。我上學識字了之後就愛看他留下的工作日記,我爸他總在日記裡抱怨,說他們靠近邊境的小地方,出了事故連個法醫都沒有,一旦有事故發生就得著急忙慌地開著警車去幾十公裡以外的市裡接法醫過來做鑒定。」

「所以我想做個法醫也不錯。」何晚山這麼說著,溫潤的眼裡像是灑進一把光潔的碎鑽,細碎的光在他眼眸深處萬花筒一樣斑斕流轉。

「餘燃,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很早之前就已經規劃好我的未來了。」

「等我畢業之後,我會先回故鄉工作陪我爺爺,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我得在他身邊替我爸爸盡孝。等到他安度晚年我就申請調職去雲南,去我爸曾經工作過的地方。我想那裡應該就是我奉獻餘生的地方,我想去看看我爸堅守的土地和他用生命保護著的人們。如果我爸知道了我的決定,他一定會為我感到高興的。」

「真好。」餘燃收了心裡那點驚訝的心思,發自內心地對何晚山的打算表示肯定。

他能感受到何晚山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這是他所沒有的堅定,是他這一生都沒見過的山川大海。

「那我高考就去考公安大學。」餘燃的腦海中靈光一閃,裹著被子樂嗬嗬地傻笑,「等畢業了就去你爸工作過的單位當緝毒警察,和你做同事一塊工作。」

「等你能考上再說吧。」何晚山沒把餘燃的話放在心上,隻當他是為了哄自己故意說的玩笑話,「就你這分數,考個普通一本都夠嗆,公安大學哪有你想得那麼好考。」

「我很聰明的。」餘燃不滿地反駁,「我就是高二賭氣沒好好學,我要是努力學了年級前十不在話下。」

「那就等你餘少爺努力學習進了年級前十再說吧。」何晚山把用涼水浸濕過的毛巾擰乾,輕輕地敷在餘燃的額頭上,「至於現在,你還是先好好養病吧大少爺。」

餘燃心裡那點勝負欲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試問哪個人受得了被自己的暗戀對象說不行。暫且不提他的確入學時成績很好,他就是真的不行現在也得行給何晚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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