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正文完結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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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餘老爺子的肯定,餘燃心滿意足地買了第二天的機票,火急火燎地趕回雲南。

餘老爺子被他這副歸心似箭的模樣氣得不輕,心想真是嫁出去的小子潑出去的水。去了雲南好幾年沒回來,他現在鬆口了居然不想著他這個爺爺,滿腦子都是回去找自己相好。

第二天,餘燃給遠在雲南的何晚山買了機票,十幾個小時的旅程結束,何晚山再次踏上北京這片繁華的土地。這是他第一次以餘燃愛人的身份登門拜訪,餘家長輩雖然依舊有些別扭,但眼神中已然沒有了厭惡與反對。

餘燃牽著他的手,挨著他坐得很近,像是故意要顯擺他們之間的關係親密,臉上的表情活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眼裡滿是藏不住的喜悅。

何晚山一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

若是能尋得兩全法,誰會願意在家人與愛情中擇二選一。餘燃很好,這樣好的人不該為他拋棄家庭。

他做不到那麼自私,也不想做浪漫愛情故事裡追隨著富家少爺私奔的女孩。所謂的愛情應當是雙向奔赴,任何一方的單向付出都是不公平的,他會永遠站在餘燃身邊,和他一起麵對未來。

餘老爺子看著兩個孩子親密無間的模樣,除了無奈,心裡也有些許安慰。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有承認自家孫子是同性戀的一天。他的思想做派都是幾十年的那套,那個包辦婚姻尚是主流自由戀愛會被批為生活作風問題的年代早已成為歷史,他的觀念早就不適合現在。

他想他應該是難過的,但他轉念一想,自己年事已高,再過幾年不過就是一捧黃土,強行把人拆散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家裡人知道這事嗎?」餘老爺子問的是何晚山。

何晚山很早就把他和餘燃之間的事告訴了遠在老家養蠶種田的爺爺,比起反對,爺爺更多的是震驚,久久地回過神來之後才啞著聲音問他——

「小橋,那孩子對你好嗎?」

電話那頭,何晚山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爺爺,他對我很好,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找到像他這樣對我好的人了。」

「對你好,那我就放心了。」老爺子又恢復了那副樂嗬嗬的模樣,「我們小橋小時候吃了太多苦,老天爺都看在眼裡,從今以後要一直幸福快樂才行。」

「爺爺啊,會永遠支持你的。」

何晚山微微垂眸,壓下心尖泛起的那點酸澀:「我爺爺不反對我和餘燃在一起。」

「那就好。」餘老爺子有些悵然若失地鬆了口氣,倒也不是後悔,隻是覺著他雷厲風行了大半輩子自以為看穿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到頭來卻還不如人家老爺子豁達開明。

「以後你有空就和餘燃一塊來家裡看看,要是願意你們可以直接調職到北京。」餘老爺子嘆了口氣,「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等過了冬天你們跟我一塊備點禮物去南方」

「我總要去見見我的親家。」

/

有了餘老爺子發話,餘燃和何晚山算是正式地從「私奔」轉型成了「光明正大地處對象」。

他和餘燃都很忙,難得的假期會回北京或是南方,看望一下家裡的老人。

一切到此似乎已經是塵埃落地,展望未來一片坦途,可何晚山卻總覺得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他早已經不再糾結自己做的那些夢究竟是預知還是所謂的前世。

28歲之後他不再做奇怪的夢。

夢裡見到的事並沒有完全變成現實,很多事都已經發生了改變,他和餘燃走在了與夢境中的他們完全相反的道路上,照理說再難重蹈覆轍,但何晚山不知為何還是有點不安。

他的夢定格在最後,夢裡的餘燃一身警裝,殷紅的鮮血染紅地麵。

何晚山忍不住瑟縮,心中不安的情緒像是被夜色放大。恰好這時餘燃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卷著被子一下子把他裹進懷裡,一副準備偷襲調情順帶著吃乾抹淨的架勢。

「餘燃。」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何晚山輕輕抓著餘燃的外套衣角,眼神從飄移逐漸化作堅定,「我有東西要給你。」

餘燃連忙收斂了自己吊兒郎當的樣子,何晚山的表情明顯就是要和他說正事,這時候胡攪蠻纏,不合適。

「晚山,是什麼事啊?」餘燃把被子放在一邊,在床上端正坐好。

何晚山想了想,轉身從書櫃裡拿出了一個陳舊的錦盒。

餘燃認得這個東西,這是何晚山的父親殉職時佩戴的警徽,也是他唯一留給自己兒子的遺物。何晚山一直把它看得非常重要,時不時地就會拿出來用細絨布仔細擦拭。

「這是我爸留給我最後的東西,我現在把它送給你。」何晚山把警徽連著警徽一起遞給了餘燃。

餘燃頓時被嚇了一跳,這是何晚山殉職的父親留給他最後的遺物,何晚山把這枚警徽看得很重,於情於理他都沒法收下:「晚山,這是你爸的遺物,我不能收下。」

「沒關係的。」何晚山輕輕握住了餘燃的手。

「說實話,其實我一開始以為那隻是你哄我的玩笑,我沒想過你會真的選這條路。我想,如果我爸的在天之靈知道你的決定,他也會同意的。畢竟你現在也算是他的兒子了。」

餘燃一聽這話,頓時不好意思地笑出了聲,心想自己和自家相好在一塊了這麼多年,他知道晚山父親的警徽對於晚山而言具有多大的意義,晚山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他,他受寵若驚的同時又忍不住暗喜,心想這是不是等同於天上的嶽父也承認了他這個女婿。

餘燃心裡想得美滋滋,連忙把錦盒收好放在書架最顯眼的位置,想著改明有空再去買個玻璃罩省得放著落灰。

嶽父的東西,既然給他了他就得拿出一萬分的態度好好對待,這才對得起何晚山的信任。

放好錦盒,餘燃跳上床,趁著高興開始胡攪蠻纏。何晚山拗不過他,隻能從了。

一覺到天亮,餘燃精神頭好身體也棒,卻是被折騰了一宿的何晚山先醒了。

小心翼翼地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餘燃還沒有醒,窗外稀薄淺淡的天光飄忽落在他的眼瞼上,乾淨得讓人忍不住屏息。

何晚山本應該出門去客廳裡吃早飯,但不知為何,那一刻,他卻隻想安靜地守在他的身邊。

冬日溫暖的驕陽灑落餘暉,眼瞼閉合的虹膜處覆落一層模糊柔軟的橘黃。就這麼安靜地坐在床邊,也不知是什麼驅使著他俯身在餘燃的唇角落下一口勿。

餘燃猛地伸手抱住了他,睜開的眼睛裡明晃晃地全都是詭計得逞的笑意。

何晚山這才反應過來餘燃這是在裝睡,心下一陣羞惱,下意識地就想躲。但餘燃卻抓住了他,像個初嘗戀情的毛頭小子一樣急切索口勿,變著花樣地說些惹人麵紅耳赤的情話,哄他再給些甜頭。

一直等到何晚山挨不住他捉弄的口勿露出一副準備生氣的模樣,餘燃才心滿意足地收斂,然後悄悄壓低聲音靠在對方身邊說道:「晚山,我想和你一塊去蜜月旅行。」

/

他們最後把蜜月旅行的地點定在了意大利。

這是何晚山第一次出國,一切都是新奇的。餘燃牽著他穿過充滿異域風情的街道,他們就像一對再普通不過的情侶,彼此的眼中滿是對對方的深切愛意。

旅行的最後一天,餘燃帶他去了阿馬爾菲海岸。

臨近黃昏,漫天雲霞恣意渲染,冬日瑰麗的落日餘暉在海麵上斑斕暈染開濃鬱的燦金,和夜色將至的淺淡霧藍。

餘燃站在海邊的沙灘上,何晚山去街邊的飲品店給他買熱飲。陽光微涼,冬日的餘暉溫柔灑落在柔軟潮白的沙礫上,泛著金白的日光覆落眼尾是恰到好處的溫熱。

走出飲品店的時候,何晚山扭頭看見海岸邊的餘燃。脫了外套,餘燃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毛衣,就這麼站在波光微漾的大海前向他張開雙臂。

遼闊寬廣的地平線中央,海水與天空交匯相接的地方。或許是有了落日蒼穹和波光海洋的映襯,餘燃的身形隱匿在滿天水色煙霞之中,白色的輪廓有些微微的突兀,背影顯得是那麼的孤單,像極了追逐陽光不斷遷徙離去的候鳥。

沒來由地,何晚山突然想起了那個重復了無數次的夢。

望不到終點的列車,突兀響起的電話。

夢裡的餘燃站在水天相接的蔚藍裡,摟著一束純白的山茶花,向他告了永別。

何晚山猛地加快了腳步,從正常的散步轉為竭盡全力的奔跑。

也不知道是什麼促使著他向前跑去,那一瞬間他顧不上其他,他隻想留住眼前的人,他不能像夢裡那樣,再次眼睜睜地看著餘燃在他麵前離去。

「餘燃!」

餘燃聞聲張開雙臂笑著看著何晚山跑到他麵前。

預料之中一個熾烈赤誠的擁抱,何晚山抱著他微微喘息著,熟悉的溫暖從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凍得發麻的四肢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熱意。

「投懷送抱咯——」餘燃孩子氣地把人抱緊不肯鬆開,「這是誰家的小美人啊,我抓住就歸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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