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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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洗了手回來,左瞧右瞧,幸而沒沾到衣裳。

奶娘給福全換了衫子重新包了白綿紙,金花伸手扌莫扌莫福全的白綿紙,點點頭,還成。輕薄柔軟,奶娘沒偷懶,白綿紙精心揉搓後才呈現這種暄軟手感。小娃娃皮膚嬌嫩,這些小節做不好,娃娃有口難言,隻好吃苦。

見福臨坐在榻上愣神,金花斟了盞茶給他,結果舉到麵前他默著不接。金花故意逗他說:「怎麼,嫌棄表外甥女兒的手讓你兒子開光了。」福臨繃不住,冷笑了一聲,接過來一飲而盡,又叫吳祿進來伺候他換衣裳。

吳祿捧著衣裳到門口,見皇後也在,進退兩難,福臨正氣兒不順,叫他:「趕緊進來,越發會躲懶了。」

金花隻管抱起福全,不理他。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吳祿伺候福臨換了衣裳,福臨撣撣衣襟,又在金花身邊坐下,也不說話,更沒有要走的意思。

金花一扭身兒,架著福全的咯吱窩,一捧一放,直接墩在福臨腿上。福臨沒料到她如此,紮煞著手不接,金花把福全放穩了,輕伸小手把福臨的手掰下來,放在福全兩根如細藕節的白胖胳膊上,又捏著帕子擦了擦福全的口水,說:「找你阿瑪抱,為娘去飲口茶。」

福臨不防備懷裡就被塞了個胖娃娃,這小娃娃乍離了金花的懷抱,隻愣愣坐在福臨腿上,直到金花去斟茶,見粉衫子的香軟懷抱要走了,他才反應過來,咧開嘴要哭。

金花端著盞吃茶,閃著桃花眼跟福臨說:「哎,娃娃哭了,您倒是哄一哄。」

福臨皺著眉瞪著懷中小人兒的後腦勺,不敢撒手,更不敢使勁,渾身的勁兒沒處使,苦著臉說:「怎麼哄?」

金花慢吞吞又斟了一盞茶,幽幽飲一口,說:「搖一搖?或者架著咯吱窩站一站?您都試試?」

福臨說:「朕哪會!」

金花桃花眼裡顯出戲謔的神色:「福全都這麼大了,您為什麼不會,日日子嗣子嗣的,隻管生不管養嚒?」

撂了茶碗,金花重回榻上坐著,在福臨耳邊小聲兒說:「那可太輕巧了,不就是抖一抖?眼瞅著外頭又來一個,明年這時候,三個奶娃娃手拿把攥,加福全四個。」頓了頓,為了邏輯的周嚴,又補充了一句,「指不定還有,就是現在不知道而已。」

福臨聽了這句不曉得想到什麼,破天荒紅了臉,一直紅到耳朵根兒。又起了個癡想頭,金花不願意,也是為了這個?

現在輪到金花氣定神閒撣撣衣襟。福全在福臨懷裡將哭未哭,金花捏著他的小胖手兒,逗他說:「在你阿瑪懷裡坐著吧,阿瑪帶出來的孩子聰明,情商高。」

最先進的現代育兒理念,古代也驗證過,康熙帝就是個帶娃的好爹,也是因為親自教,兒子們太優秀,奪嫡才那麼激烈慘烈。不過現在,康熙帝還在福臨寵妃的肚兒裡揣著。

退一萬步說,等烏雲珠的「第一子」出生,福臨保準沒心思花在福全這些孩子身上,趁現在福臨還沒偏心偏到咯吱窩,趕緊父子親近親近。

金花嘆了口氣,烏雲珠就跟一柄劍似的懸在頭頂,現在做什麼都得提前算算怎麼跟烏雲珠搶時間。偏她記不清烏雲珠什麼時候入宮,日日賽跑卻不知道終點線劃在哪兒。

蘇麻喇姑進來喚帝後出去,看到福全坐在福臨懷裡先愣了,福臨帶孩子當真稀罕,牛鈕和福全出生時,福臨大駕,在血房外看了一眼繈褓中的小嬰兒,背著手,全沒上手抱的意思,後來果真沒抱過。

金花又教他站起來怎麼抱,一手托著屁股,一手護著月要背,福臨的大手此時派上用場,修長的大手一兜一護,胖娃娃就給他牢牢捂在懷裡。

金花把臉埋在福全小小細嫩的月匈前,深吸一口奶娃娃身上的奶香氣,在福全臉頰上香了香,又理了理福全身上皺巴巴的衫子,對福臨說:「表外甥女兒可是把心愛之人讓給您抱了,您得念著點兒好,以後對表外甥女兒別太苛刻。」

福臨眉毛一擰:「胡說什麼。」低頭看看懷裡的福全,憨胖的醜娃娃,隻有眉眼仿佛跟自己有些相似。頰上一個淺淺的紅印,是金花剛剛紅彤彤的唇印就的。

福臨覺得酒勁泛上來,受了那個紅印的蠱|惑,低頭照福全臉上親下去。金花伸手去兜:「哎,您這胡子……。」一隻柔軟的小手握在他頜上,沁人的溫涼隔著胡茬兒傳過來,癢癢。

他強定了定神,一隻胳膊把福全在懷裡兜牢了,騰出一隻手去拉金花,把她的手囫圇攥在手心裡,往外間走,一邊走一邊說:「走吧。」金花的花盆底兒又在他身後響起來「噗篤」「噗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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