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天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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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態度很公正,斬荒聽了欣喜,她並不以他為敵。逆雲聽著,卻是旁觀者清,青鸞姑娘看似為主上說話,可說到底,是心裡不在意罷了,就像人人鄙夷厭惡惡棍,青鸞姑娘卻也隻會在旁說一聲罪有應得罷了。可主上謀算,害了許宣等人的性命,青鸞姑娘怎能不與主上為敵?

逆雲悄然嘆息一聲,深感主上情路多坎坷。

過了兩日,四輪血月之夜的第二日天明,斬荒回來,看他神色,並未取得命格。他坐下調息養元,看著臉色蒼白,損耗太盛。

「你敗了,」青鸞看他模樣,靜靜說道,神色平靜,既不為他擔憂,也不幸災樂禍。

斬荒緩緩睜開眼,目光幽沉,亦靜靜看她。

青鸞道:「既然清醒了,我與你說清楚這樁事,便該走了。你既不求什麼,這恩就先放著吧,你想起了什麼,再與我說。」

「一千年多前,紫宣以元神生祭鎖妖塔,五百年前,小白在西湖之畔,尋得他的散碎元神,欲以心頭血溫養,我我不忍小白受焚心之痛,故取得千灼藍鳶免她受痛。又過了五百年,淩楚盜得聚魂燈,才重聚紫宣元神。」青鸞娓娓道來,看著妖帝震驚的眼神,繼續說下去,「若說正經的恩人,實在是小白與淩霄,你若報恩,不該找上我。」

青鸞嘆息一聲,看向他的眼神不帶任何情意,徐徐道:「無論是淩楚、小白,抑或是我,都沒有復活你之意。若說對你有恩,倒不如說是無心之失。」

「話已說清,你休要再糾纏,來日攻上九重天時,你我必定為敵。雖我然,」她頓了下,繼續道:「但終究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

青鸞說完,就轉身離去,無絲毫留戀。

座上,斬荒還沒有消化掉這令人震驚的消息,就眼睜睜看著青鸞離去,他起身想追,可心疼痛難忍,未加調息,俯身一咳,吐出血來。

逆雲匆匆現身,扶住了主上。斬荒滿麵神傷,口中喃喃,「無心之失,無心之失,我於她,竟是無足輕重,她竟從未將我放在心上。」

斬荒此刻在意的,不是她是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她心中絲毫沒有在意過自己,攻上九重天之時,他們隻是敵人。

「主上,」逆雲也不知如何是好,正欲規勸,斬荒卻擦去嘴角的血絲,再抬頭時,已是滿麵堅忍之色。

他目光狠絕,然情深一片,「管她是誰?我看上的女人,就不容許她心中有旁人,她心中有我罷,無我也罷,待我攻上九重天,她必是我的妖後,就是囚在我身邊,也要一生一世。」

斬荒平復心情後,逆雲回道:「不出主上所料,是饕餮將噬心香給了冷凝……」

「噬心香原本隻是讓他借眾妖的妖氣來修煉肉身,他卻竟指使冷凝讓眾妖獻出心火再趁機魔化殺戮……」斬荒緩緩拿起並捏碎了手邊的青玉茶杯,「我原本以為許宣必死無疑,誰料我貪狼命格不全,竟是讓他借心火之力,逃過一劫!」

斬荒將碎裂的青玉茶杯摜往地上,驚得逆雲眸中一閃,忙低身道:「主上!是屬下辦事不利。」

斬荒搖頭輕笑:「逆雲,你可知何為貪狼?」

逆雲低頭,不敢直視,更不敢作答,斬荒卻恍若無事般,繼續噙著笑意道:「貪狼有心,吞噬天地,可命中偏偏注定,事事臨門一腳,功虧一簣。」

逆雲有些心疼,不覺急聲喚道:「主上!」

斬荒伸手,示意他自己無礙,他站起身來,緩緩理了理衣襟,狹長眸中是懾人的野心:「天堂地獄一夕轉瞬,我偏不信命,更不認輸。我要這天拜在我腳下,我要妖族子弟從此挺起月匈膛,傲視三界!」

逆雲俯身拜去,崇敬道:「主上能一統妖族,不就是不認命,不從天嗎?」

斬荒沉吟許久,才道:「現在還是先計較命格之事,如青鸞所言,我命格真有缺失,該在那白夭夭身上才對。」

逆雲如撥雲見日,豁然開朗,「她替主上溫養元神,所以才會如此!若要成大業,定要拿回不全的命格!」

「眼下還不能完全確定,但若貪狼真在她身上,便得尋一良機才能拿回命格……」斬荒沉吟著,又想起這些情愛,原以為那女子一腔衷情是對他所傾,可竟是為了紫宣,可那溫養元神的感覺,那心中充盈的幸福溫暖,那熟悉的氣息,分明在青鸞身上才能感覺得到。

逆雲看主上愁眉不展,不由道:「主上,青鸞姑娘心思純良,必定不會說謊,救您之人,真是白夭夭。屬下鬥膽,主上,若論恩情,白夭夭與淩楚皆有,可您對青鸞姑娘,卻是情意。主上您之前一直要尋溫養您元神的女子,怕是弄錯了情愛之事。」

「是嗎?」斬荒喃喃自語,卻也不知他的心到底朝著誰。他沉吟了會兒,道:「待我見過白夭夭後,一切自然分曉。」

想起一事,逆雲又道:「主上,還有一事,青鸞姑娘逃離,這一去,不知會不會將您的事情告知天界。」

「她不會,」斬荒想起那雙輕靈眸子,不自覺出口,後又沉聲道:「就是說了也無妨,我出山之日,不遠了。」

他眉目沉沉,想起了什麼,道:「或許,是時候去見一位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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