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半響，門開了。
走出來一名少年。
他剛滿十七歲不久，身高目測一米八五，五官集合了父母的優點。
高鼻梁，大眼睛，眸色是乾淨清透的琥珀色，比一般亞洲人更淺，發尾略帶一丟丟天然卷，帥氣中平添兩分可愛。
少年名叫顧子衡，葉一帆同父同母但隨母姓的親弟弟，小名也叫子衡，據說是因他從小就不認其他名字。
顧子衡的出生真純屬於意外中獎，葉母顧香那個時候已經高齡產婦，在打胎和留下之間猶豫了許久，最後選擇了後者。
盡管父母已經非常照顧葉一帆的情緒，但在顧子衡出生的頭一兩年，葉一帆還是不可避免出現了一胎姐姐綜合征。
好在她有全天下最好的一對父母。
還有一個因頭發卷曲像洋娃娃的小團子奶聲奶氣、口齒不清叫姐姐時，真的很難拒，姐姐嘆氣!
等顧子衡進入生長期時，葉一帆唯一關注的是他的身高，看弟弟長高很有成就感，還有種自己也變高了的錯覺。
現在是顧子衡最不可愛的青春期，姐姐不叫了不說，天天餵來餵去，姐弟倆能聊的話也減少了。
葉一帆很不想見但還是看到顧子衡淩亂的寢室，見他已經出來，準備掉頭離開。
「等一等。」顧子衡拉住了她的後領口，丟過來一個超大的長方形的快遞包裹箱，臉側到一邊，似不耐地說，「買多了，你拿去用。」
「？？？」葉一帆條件反射望天，卻隻看到了天花板。
好吧，已經晚上了，今天不會有太陽再從西邊升起。
前陣子他們才吵了一架，具體原因不知道了，好像是早上廁所之爭引起的，就因這個她這個月全勤廢了。
今天居然有生日禮物，這算是一個月冷戰後的認錯和好嗎？
「切，愛要不要，不要扔掉。」顧子衡扔到葉一帆的懷裡，酷酷地單手插兜，長腿一邁，越過她，往前大步走去。
下樓梯踩得蹬蹬蹬響。
「說聲生日快樂會死啊！」
假如不是看到他微紅的耳廓，葉一帆就相信這一句假話了，將生日包裹先放回自己房間，朝客廳走去。
葉家用餐的地方和客廳是打通相連的。
其實也就是隔壁一塊麵積不算小的空地上，放了一張六人座的長方形餐桌，再在天花板上多安裝一套照明的水晶燈具，靠牆立著一個米色物櫃。
姐弟倆一前一後到時，葉南康已將羊肉鍋連湯帶鍋從廚房搬了出來，顧香也來到餐桌前幫忙將洗好的白菜、蘿卜、青菜、粉絲等素菜放入奶白色的湯鍋中。
葉一帆深吸一口氣，聞到羊肉的香氣，豎起大拇指：「一點雜碎的腥氣都沒有，老媽手藝又進步了。」
「大夏天的吃羊肉火鍋，不怕長一臉痘。」旁邊顧子衡涼涼地來了一句。
葉一帆怒目而視。
葉南康顧香跟沒聽到似的，完全沒有插手姐弟倆打機鋒的意思，見了一二十年，他們也見怪不怪了。
顧香熬製的羊肉湯是真香。
湯汁是加了新鮮大骨頭小火慢燉熬製的，不是很深的奶白色，鮮香可口，肉又細又嫩，他們一家沒有不吃辣的，配上自製的一半切碎紅辣椒一半油辣子，味道絕了。
燙熟的蔬菜也很好吃。
大夏天一邊吹空調一邊吃火鍋的確有一點怪，然顧子衡一樣吃的很香，四人將肉啊、菜啊吃得乾乾淨淨，末了姐弟還因漏勺撈起來的鍋底，幼稚地爭了一回。
餐桌上的無糖小蛋糕象征意義大於食物意義。
葉一帆還是虔誠地許了個「全家幸福安康」的願望，然後吹熄了上麵的小蠟燭。
「今天呢是我們大姑娘呦呦的生日，我祝她天天開心。」顧香率先鼓掌，領了個頭。
「身體健康。」葉南康很有眼色跟上。
「快樂。」顧子衡講話慢吞吞，聲音像是滲了沙子的含含糊糊，又少了兩個字，非要打亂秩序。
生日晚宴圓滿成功√。
***
飯後，作為一名壽星，葉一帆可以無視往常的輪班製度，將洗碗大事推給拒絕係小黃鴨圍月要的顧子衡；
顧香拿著手機確定真過去半個小時，才允許葉一帆回屋洗澡。
每天的洗澡都是一個非常舒服的過程，溫熱的水溫沖在身上，像洗去髒汙一樣洗走了工作的所有疲倦。
葉一帆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出了衛生間，瞄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40分了。
還有顧子衡的禮物待拆。
葉一帆拆開了兩層包裝，發現裡麵的東西有點多，無線藍牙鍵盤、鼠標、耳機、手機殼等配件。
這可能和她上個月趁著618購物節入手了一台新電腦有關，因打折配件不齊，而她買的……呃呃呃，還好隻是配件質量堪憂。
除此外還有一張賀卡，中間是貓咪的爪印。
葉一帆很喜歡貓，可能因在長得可愛的孩童期曾有一雙貓瞳。
她房間裡也有很多貓咪元素，牆上唯一的圓形貓咪裝飾畫，天花板上的貓咪吊燈，床頭上毛絨絨的牛奶貓仿真玩偶。
但她不敢養真的貓。
不是貓毛過敏，是怕，怕自己承擔不起一個生命的責任。
貓爪上寫著：
「祝你聖誕快樂。」
看著類似過年一樣喜慶十足的賀卡，葉一帆無語地笑了。
打開電腦，點開一個文檔，用新入手的鍵盤，流暢地打了一段文字。
鍵盤的無論是大小、材質，還是鍵帽高度，都很適配，鼠標其他配件也是，看來隻有聖誕賀卡翻車了。
然後，葉一帆怕了一張聖誕賀卡微信給顧子衡，對方幾乎秒回一個「艸」字。
一帆：[nguage，文明用語。]
子衡：[……]
一帆：[鍵盤鼠標很好用，手機殼也剛好合適，耳機音效很不錯，我都喜歡，謝謝。]
子衡：[切。]
十秒，子衡：[買多了的。]
「靠，這小鬼。」葉一帆翻了個白眼，手機丟到一邊，既然已經將電腦打開了，那也就「稍微」玩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