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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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意歡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神無聲向季時予確認,而他隻是似笑非笑看著她,心裡不知在盤算什麼。

「歡歡,叫人啊。」

表哥小聲提醒,看得出是真拿季時予當長輩,態度非常尊重。

溫意歡自然難以啟齒,季時予體貼的說:「沒關係,前男友變長輩,相信你一時也很難接受。」

表哥聞言,錯愕地睜大眼睛,「你們……你們談過戀愛?」

季時予看似淡然,實則委屈地應了聲,「我被甩了。」

這下,表哥更震驚了。

他帶有疑惑的眼神緩緩轉向溫意歡。

那意思好像是在說——

你挺能耐啊!連季時予都敢甩。

溫意歡淺勾紅唇,「他太黏我了,我不太喜歡黏人的男友。」

她一副「甩你也是沒辦法」的口口勿,表哥聽得雷雨交加,試探性詢問:「能不能展開說說?」

溫意歡低笑,「你想聽啊?」

表哥的腦袋如搗蒜般重重一點,「想。」

「那是另外的價錢。」溫意歡攤開手掌,「你給我多少好處?」

季時予額頭太陽穴暴跳。

當著他這位前男友的麵販賣他倆的前塵往事是不是不大合適?

他麵上故作出不屑,插了句:「沒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

「說得是啊。」溫意歡佯裝認真思考了下,其實還是有許多轟轟烈烈的美好,卻違心道:「和他談戀愛太無趣了,要不然也不會分手。」

「這個詞用在你身上比較合適。」

季時予的冷光如利箭射向溫意歡,嚇得表哥腿都一軟。

「你倆看起來真不適合在一起。」他嗬嗬乾笑著打圓場。

結果,空氣凝結得更厲害了。

表哥偷瞄下季時予的臉色,他似乎比剛才更難看了。

「我有公務要談,就不奉陪了。」季時予客氣說完,闊步離開。

他一走,表哥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他暗暗沖溫意歡豎起大拇指,「連季時予你都敢懟,你是真勇。」

溫意歡清楚季時予狠戾乖張的個性,也見識過他收拾人的場麵,知道他不是什麼善茬。

可大概因為他對她好,也從未傷害過她,她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怕他。

即使分手,他在她的心裡仍保留著重要的位置,像朋友又不是朋友。

「你倆到底因為什麼在一起,又怎麼分的手啊?」表哥好奇得不行,他感覺那倆人根本不像一個世界的人。

在他話音落下之時,溫意歡拉他走遠,找了個無人的角落。

不過她選擇性忽視了他的問題,反問道:「表哥,舅舅和季時予的年齡差著一輩,他怎麼會和他當兄弟?」

「商場上哪有論年齡的,隻看實力,我爸還覺得他和季時予當兄弟是高攀了。」

「那是誰主動的?」

「季時予啊!他找到我爸合作,說很欣賞他經商光明磊落的性格,我爸和他相處一段時間,發現季時予這人也很靠得住,於是就認了兄弟。」表哥尷尬解釋完,又補充,「要是事先知道你倆有過這層關係,我爸肯定不能夠那樣做。」

「沒事,你叫你的,我不拿他當舅舅。」

溫意歡過了很久都沒能消化掉季時予成為她名義上的「舅舅」這個事實,她去自助餐點區找了位置坐下。

本想清靜一下,奈何在她旁邊的兩個女人討論的話題又是季時予,簡直陰魂不散。

她們望著季時予所在的方向,偷偷低聲議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覬覦之心。

溫意歡不想聽見她們的聊天內容,可每個字都清晰無誤傳進她耳朵裡。

「真不知季時予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這些年怎麼都沒見他的身邊出現過女人?」

「人家肯定是眼光高,輕易不會看得上誰,再說像季家那樣的家族,哪是尋常人可以高攀得起的,整個北城,恐怕隻有陸家的千金能配得上他。」

「你這樣一提,我好像聽說季家與陸家有聯姻的計劃,他們兩大家族如果聯手,那真是堅不可摧了。」

「陸家千金性格跋扈,季時予不大可能會喜歡吧?我聽說他之前交過一任女朋友,是小白蓮花類型的,季時予親口給她封的外號,還能有假?」

此時,她們口中的那朵白蓮花就坐在一邊。

溫意歡慢條斯理往嘴裡丟了顆桌上的薄荷糖,仿佛置身事外的人,麵上不起絲毫波瀾。

但她的表情隨著大廳旋轉門走進來的那一男一女出現,而逐漸開始破裂。

男人她前兩天還見過,是陸欽那個混球,挽著他手臂的女人,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陸家的千金。

對於他們今日到場,溫意歡倒不意外,但他們明顯是故意來這麼晚,以顯示自己的身份高貴。

「歡歡,你怎麼在這兒坐著?」

羅梓瑜從溫意歡的後方走來,突然出聲拉回她的神。

溫意歡抬頭看向她母親,頭發優雅盤起,身穿國風刺繡的旗袍,身材如細柳一般。

按理說這樣美的女人,丈夫應當是當寶貝一樣,可她媽的性格太強勢,掌控欲過強,她爸忍受不了,就在外麵找了個會撒嬌的溫柔女人,她媽知道後,毅然決然離了婚。

溫意歡起身,羅梓瑜親切挽上她的手,「聽你舅舅說你平時很少露麵,媽媽帶你去認識下朋友。」

母女倆的高顏值和絕佳氣質,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剛剛議論的那倆女人又在好奇她們是誰。

溫意歡隨羅梓瑜離開這邊,「媽,你不是才剛回國,怎麼就有認識的朋友了?」

「媽在國外也做生意啊,和北城這些人都有往來的。」羅梓瑜的唇角始終掛著淡淡的淺笑。

她其實笑得很假,也不知是虛偽還是怕笑深了會有魚尾紋,溫意歡很少見她的笑意到達眼底。

溫意歡沒猜錯,她媽果真是要帶她到陸欽的麵前,確認過這一點,她目光冷卻幾分,不著痕跡掙脫開羅梓瑜的手。

「媽,不要試圖乾涉我的人生。」

她話音堅定,講完以後徑直轉身離開。

羅梓瑜皺眉看著她的背影,表情有幾分無可奈何。

季時予雖離溫意歡很遠,餘光卻一直在默默關注她的動向,當看她走出去,他立刻要追,然而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卻突然出現,攔在他的麵前。

「時予,好久不見。」

陸佳茵微笑望著季時予,眼裡不掩對他的欣賞。

溫意歡走到旋轉門,轉頭看了眼這觥籌交錯,充滿阿諛奉承的地方,眼裡浮現出一絲迷茫。

時至今日,她仍覺得自己是一個怪人。

她永遠沒有辦法融入這個圈層。

目光掠過的瞬間,她看見季時予在和陸家千金說話,他們倆站在一起,才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走出酒店,溫意歡等泊車小弟把車開過來的時間,給程秋璿撥了電話。

「有空嗎?出來喝杯。」

「你這電話打的真是時候,我剛從醫院出來。」程秋璿聽起來很疲憊,但還是爽快地答應了:「去哪喝?」

「老地方吧。」

溫意歡上車時,季時予恰好從酒店走出來,她的車如流星般在他眼前疾馳而過。

後視鏡裡,看見他頎長的身影,溫意歡無聲扯下唇。

他應該是看她離開才跟出來的吧。

*

程秋璿比溫意歡早一步來到酒吧,她給自己點了杯烈度很高的極寒,猩紅的液體裡冒著絲絲縷縷的白霧,繚繞在她眼前,襯得她的臉都妖嬈幾分。

脫下白大褂的程秋璿,性感撩人,她和溫意歡看起來像同一類型,性格上卻又千差萬別。

程秋璿比較豁達,心直口快,藏不住事,溫意歡卻是看著大大咧咧,心思卻敏感細膩。

這大概是她們的家庭環境造成的影響。

溫意歡將包甩到吧台上,沖調酒師說:「給我來杯和她一樣的酒。」

「心情不好?」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程秋璿想看不出都難,「是為了誰?」

「我媽回國了,她說以後要留在北城發展。」

「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以後你們母女走得近了,感情慢慢就能建立起來了。」

溫意歡想到她媽走的那一天,她眼巴巴看著她,看她拉著行李箱毅然決然往外走,想要挽留的話哽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

直到她要關門,轉過身對她說:「歡歡,不要怪媽媽,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那一刻的媽媽眼眶濕潤,溫意歡相信她內心也是不舍的,但她卻沒有要為女兒留下的決心。

她從來沒有怪過爸媽離婚,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兩個人在一起每天都鬧得不愉快還不如分開,可她想不通他們倆為什麼一個火速另娶,給她找了後媽,另一個遠走高飛,一年都不見得回來看她兩次,明明她留在北城也會有很好的發展,但她卻沒有。

所以,溫意歡始終不覺得她在父母心中占據多重要的位置,他們對她好,大概隻是愧疚作祟,或者責任心的驅使。

「在她回來以前,其實我也盼望著這一天。」溫意歡沉默良久後開口,她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不過真正到來的時候,我發現她還不如待在國外,反而能讓我自在,大概因為我已經過了需要她的時候。」

程秋璿心疼地拍拍溫意歡的肩膀。

「沒事的,不要勉強自己,你怎麼舒服就怎麼來。」

說完,她舉起酒杯和她碰了下杯子,「這些年不是都過來了?你已經成年了,為自己好好活。」

溫意歡笑著將酒一飲而盡。

「哎,你喝慢點。」程秋璿來不及阻止她。

兩杯酒下肚,溫意歡白皙的臉頰染上一抹胭脂紅,燈光下醉人無比。

她們兩位美女坐在那兒,自是吸引別人注意,期間來了幾個男人搭訕,想請她們喝杯酒,無一例外都被拒絕。

程秋璿整日為她的工作忙得暈頭轉向,也沒談戀愛的想法,而且她打心底裡覺得男人這種生物不靠譜,躲都來不及。

「你悠著點,別喝醉了。」

剛提醒完溫意歡,程秋璿手機鈴聲響了。

一看是醫院同事打來的電話,她就知道準沒好事,接通後沒想到竟聽同事說北二環路段發生重大車禍,醫院正缺人手,命令她趕緊回去。

「姐們,醫院發生緊急情況,我得趕緊撤了,你也別喝了,找個代駕把你送回去吧。」

程秋璿要走,可對溫意歡又覺得不放心,「要不我幫你叫?」

「不用。」溫意歡笑著搖頭,「放心,我沒醉。」

喝醉的人往往都喜歡逞強。

程秋璿剛一走,溫意歡的額頭就磕到桌上。

許是酒的後勁兒上來了,她的大腦昏昏沉沉,像是撕裂一般的疼。

「美女,醉了嗎?」

程秋璿剛剛坐過的位子上坐下一男人,見人像是喝醉,起了歹心。

「用不用哥哥送你回家啊?」

他沖溫意歡伸出手,指尖剛要碰到她的臉,沒想到她突然一下直起身,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反方向一掰。

「疼疼疼……」男人嗷嗷直喊。

看著挺柔弱的一個女人,怎麼力氣那麼大?

「滾。」溫意歡不耐煩地說完,從高腳凳上下去。

她拎著包,身體搖搖晃晃要走,剛剛那個男人卻不甘心地從後麵追上去,攔在她的麵前。

「裝什麼清高?是不是以為老子沒錢?」他神色睥睨看著溫意歡,伸出五根手指,「給你五千,陪我一晚。」

溫意歡冷笑了聲,還沒說話,在她身後有人逆光而來。

他手裡抄了瓶酒,隨意晃了兩下,對準那男人的腦袋就狠狠砸了下去。

「老子給你五萬,當陪你的醫藥費。」

溫意歡曾經看過季時予打人,明白他下手有多麼狠,所以對於眼前的場麵也是見怪不怪。

那男人的腦門鮮血直流,順著往下淌,他疼得跪在地上,嘴裡罵罵咧咧在大喊。

酒店的保安聽到動靜沖過來,看見動手的人是季時予,沒一個敢站出來說話的。

這位爺在北城市那是隻手遮天的狠角色,雖然表麵看起來玩世不恭,但誰惹到他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保安將傷者扶走治療,臨走時還不忘打量季時予的臉色,很怕他反對。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眼睜睜看著剛剛還狠戾異常的男人,脫下身上的西裝,溫柔披在了身邊人的肩上。

那女人眼簾低垂,看起來溫順乖巧,她往上拉了拉西裝,率先轉身離開。

而季時予竟然跟在了她的身後,像大小姐身邊的隨從一樣。

人活久了,真是什麼場麵都能見到。

季時予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也會被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

走出人聲鼎沸的酒吧,耳根子瞬間清淨許多,晚風拂在臉上,能感受得到涼意。

溫意歡站在霓虹燈下,放空看著車輛川流不息的馬路,季時予把他的車開過來,喊她上車。

他的車裡彌漫著一股清爽的男士香水味,溫意歡一坐進去就聞見,也立刻分辨出這是她們公司的產品。

「你也會用香水嗎?」她的頭緩緩靠向車窗,這味道有種安神的作用。

「平時不用,但特殊場合會噴。」

「哦,是為了見那位陸小姐?」

季時予握著方向盤的動作一緊,餘光看到溫意歡閉著眼睛,並沒有所謂的樣子,心底暗嘲。

「溫小姐如果不是對我有意思,那就不要亂吃飛醋,引起我的誤會。」他一本正經說完,又刻意補充,「別忘記,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隨便打聽一句就是吃醋?」溫意歡頭暈得沒力氣說話,嘟嘟噥噥道:「那你是對自己的人格魅力太有自信了。」

知道她喝醉,季時予懶得和她鬥嘴。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沒怎麼有過和平相處的時刻。

眼下難得寧靜,他還是享受一下這來之不易的時刻。

開進錦華時,溫意歡似乎睡著了,季時予怕她冷,把空調關了,沒想到她還挺敏感,扯開他的西裝,嘴裡不停嚷著「好熱」。

她身上穿的禮服是斜肩的款式,被她一扯,那半邊雪白都露出來。

季時予隻看一眼就覺得熱血上湧,他故作不耐煩拿西裝給她蓋住,下一秒又被溫意歡扯下來。

「阿予,我好熱啊……」

她一這樣叫,季時予什麼轍都沒了。

溫意歡很會掌控他的命門,往往越是帶刺的玫瑰撒起嬌來越帶勁,眼下她嘴巴微微嘟著,模樣充滿嬌嗔,與以前被口勿得氣喘籲籲靠在他懷裡的女孩,漸漸重疊。

季時予很少會回憶他們的過去,那些記憶猶如烈酒,入口辛辣,品味過後隻剩苦澀。

將車開進車位,他傾身過去為她整理好著裝,想帶她下車。

溫意歡是真醉了,目光迷離看著他,粉唇微張,沖他笑。

她一笑,眼尾就像月牙往上翹,俏皮中又偷溜出無限風情。

季時予看得喉嚨發緊,腹中熱流湧動。

偏偏要在喝醉時對他這樣笑。

「醜死了。」

他將西裝的紐扣為她係好,充滿嫌棄地捏了捏她的臉。

溫意歡的胳膊搭到他的肩上,不滿皺眉:「你再說我醜?」

剛剛季時予還未注意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樣得近,此刻車內的氛圍忽然安靜下來,他才發現她的月匈口在緊貼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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