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將軍為我火葬場(十七)(1 / 2)
晃了晃掌心的畫軸,容懷似笑非笑:「晏將軍這是什麼……?」
晏灼表情有一瞬間門不自然,但逃避並不是他的作風,於是在短暫的別扭之後,他坦然承認了:「就是陛下想得那樣。」
「晏將軍原來那麼早就對我抱有這樣的心思,還偷偷對著這幅畫……」容懷指尖毫不避諱地撫扌莫著那一塊斑白的汙漬。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晏灼摁住後背壓入懷裡,滾燙的口勿從上麵落下來,蠻橫地卷入唇舌之中,晏灼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陛下總是無時無刻勾引臣。」
容懷喘不過氣來:「我什麼時候……」
晏灼在看到他玉白的手指撫扌莫那塊汙漬的時候,就再也難以抑製住燃燒的渴望,這種渴望在和容懷的接觸後,愈發得深入骨髓難以遏製。
等到容懷軟倒在他懷裡,晏灼才放他去呼吸,容懷臉頰緋紅低低喘氣,「你還是快去收拾衣服,我們啟程回宮。」
晏灼輕撫他的後背幫他順氣,隨意應了一聲。
書房隔壁就是臥室,出門向左拐個彎就到了,裡麵的裝修陳設更是簡單,晏灼收拾朝服官印等物,容懷則站在窗口往外張望。
府裡景致遠不如宮裡繁華精致,但因為是晏灼朝夕相對的風景,所以他看得格外認真,於是注意到院落裡麵的榕樹下立著許多木樁,旁邊還有一座蘭錡,也就是俗稱的兵器架。
府裡風景簡陋,但這一架兵器卻都寒光湛湛,全是用上好的寒鐵打造。
容懷走過去,隨手取下一柄輕薄長劍,正午日光凝於劍尖,刺目的光讓人聯想到朝陽旭日,他從地上拾起一片樹葉放在上麵。
葉片一分兩斷,果然是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宿主上個世界就是劍修,但卻幾乎沒有碰過劍,也沒和別人交過手,難道是不會?係統暗戳戳的想,忍不住好奇道:「宿主,你會用劍嗎?」
「略知一二,粗知些雕蟲小技,」容懷如實道:「曾經阿焱教我使過刀,可是他那柄重刀我拎不動,所以改用更輕便的短劍……不過也隻學了個花式,和阿焱沒有一較高低的可能。」
係統驚訝:「你們還比劃過?」
「比劃過,」容懷輕描淡寫說:「本想以勤補拙,但阿焱天賦異稟,在這方麵我從來沒贏過他……我的劍術很爛。」
係統:這還是宿主第一次說自己在某個方麵很爛,它真的很好奇,究竟爛到什麼地步?
說話間門,晏灼大步走過來,見容懷手裡握著寒光湛湛的長劍,他伸手把劍接過來,還劍入鞘道:「陛下身體嬌貴,還是莫要碰這種粗糙的東西。」
容懷也不反駁,他餘光注意到不遠處一處荒廢的院落,和其他地方被從精心修剪的景觀截然不同,那外院落荒草叢生,裡麵的雜草都比在旁邊的草木要高個一兩分。
「那裡是晏九黎的住處?」他問。
「嗯,」晏灼瞥了一眼那個方向,眉梢緊蹙:「臣已向族老稟明,將他從族譜上劃除。」
「他如果得知此事,肯定會很傷心吧。」容懷道。
晏灼想到地牢裡的晏九黎,眉頭蹙得更深,如今他想起這個孩子竟然沒有一份疼愛之情,反而是恨不得挫骨揚灰的痛恨:「他如今半癡半傻,如何傷心?」
容懷笑而未言,兩人一道乘上車鑾返回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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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皇宮地牢。
恭王的馬車晃晃悠悠進了皇宮,趁著調班的空隙,他在頭戴鬥笠的人的帶領下走入地牢。
這一波換班的守衛對他們的到來熟視無睹,顯然是被收買了,兩個人一路通暢無阻,來到地牢底下。
越是往下走,一股惡臭和血腥味就撲麵而來,臭味像是肉塊腐爛混合著各種□□腐敗後的味道,酸腐嗆鼻,頭戴鬥笠的人完全不受影響,但恭王生來養尊處優,如何能適應得了這種氣味?
他從懷裡掏了一方帕子捏在鼻尖,帕子上沾染了脂粉香,混合著這股氣味反而更加嗆人,恭王覺得自己的肺葉都要萎縮了,尤其是那股血腥味愈演愈烈,不斷挑動著他忐忑不安的神經。
好不容易才來到底部牢房,恭王一眼就看到地上凝固的血泊,還有那一堆血肉模糊的肉球,其實早先就做好準備,但看到如此慘不成人形的東西,他還是忍不住撐著牆乾嘔起來。
「恭王殿下,」秦良齊跪在地上,朝他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