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番外5(1 / 2)
寥將軍也沒想到聽見這樣一番話,惴惴不安地抬頭向容懷望去,容懷由於高熱臉頰泛紅,但是麵色平靜,撐著牆繼續聽裡麵兩人的交談。
「擁你為君?」朝焱:「你,怕是不配。」
「無論容懷選擇做明君,還是暴君,他都是我朝焱擁立的君主,而你沒有這個資格。」
如此直言不諱的奚落,叫三皇子氣得臉漲得通紅:「你、你……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那你就繼續留在這裡當牛做馬吧!」
這時,容懷推門而入,屋外紛飛的細雪落在他堆雪般的發絲上,精致穠艷的臉像凝雪而生的妖物,三皇子一眼就將他認出來:「是你!新帝!」
容懷勾唇輕笑,「大越未來的君主竟然夜訪我中軍帳,孤若不親自來,豈不是顯得我琅國不重待客之道?」
他緩步走過來,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茶給三皇子:「況且我們身上還有一些相似之處,這更讓孤覺得心心相惜。」
三皇子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什麼相似之處?」
「當然是……」容懷睨了一眼朝焱,笑著說:「你我一人都是阿焱的好友。」
「可孤以為,阿焱唯孤一個知交便已足夠。」
「你又如何以為呢?」
「我,嚇嚇……」三皇子還沒來得及開口,猝然雙眼瞠出,眼角徐徐流出一行血淚,耳鼻也汩汩淌一行鮮紅的鮮血,他扭頭去看那杯茶,然後雙手瘋狂地抓撓自己的咽喉,直將喉嚨抓得鮮血淋漓,才仰麵倒下,在痙攣中痛苦不堪地斷了氣。
寥將軍張了張嘴,看著地上七竅流血,死不瞑目的屍體遍體生寒。
唯獨朝焱無動於衷,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首,「你又打算做什麼?」
「我隻是忽然醒了,覺得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容懷輕聲說:「我不想掣肘你了,阿焱,這琅國軍馬我打算徹底交到你的手裡,之前是我做錯了。」
一直謀劃著想要從朝焱手裡奪權,把他擠出軍營的寥將軍:「……」
「不,你還沒有醒。」朝焱卻說。
容懷以為朝焱說這句話是不打算接受自己的低頭,不願意原諒他,於是撐著額頭呢喃自語:「那你究竟想我怎麼樣呢?我都說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一直在錯,我以為自己不在乎,其實我太在乎你了,在門外聽見你們的談話……就像一直以來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出現在我麵前,三皇子能不顧風險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他是一個有見地,有月匈襟,豁得出去的人,或許在你心裡也認為三皇子比我更適合當新帝吧?」
「你這些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朝焱說:「你為什麼要妄自菲薄,覺得他比你要好?」
「我……」容懷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議事廳裡一地寂靜,容懷站了一會兒,剛才站在屋外吹了一會兒外麵的風雪,如今他的額頭又開始發熱,高熱燒得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他下意識繞開地上的屍體,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去。
朝焱追了出去。
隻見容懷單薄的身影就在前方,他伸手抓住了容懷的肩膀,容懷卻踉蹌兩步,樓梯上麵鋪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他直接摔了下去,朝焱猝不及防被他扯著也摔了下去,但他下意識護住容懷,兩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護在外側的朝焱,身體健碩皮糙肉厚,反而一點傷口都沒有,好好被他護在懷裡的容懷卻受到顛簸徑直暈了過去。
不過好在隻是一瞬間的眩暈,被外麵冷風一吹,他又醒了過來,睜開眼發現他被朝焱抱在懷裡,往回走,他注視著上方朝焱下頷骨,呢喃說:「阿焱,你是不是氣我毒死了你的好友,是我又做錯了,你別和我計較……」
「你燒昏了頭,我什麼都不和你計較,」朝焱低頭看他一眼,「不過,你既發著高燒,又為什麼一言不發,要往外走?」
容懷輕聲說:「……我隻是擔心如果我當著你的麵暈了過去,你會不會覺得是我,故意這樣做來博你的可憐和同情,我不想讓你再誤會我。」
朝焱說:「容懷。」
「你思慮得太多了。」
「嗯,」容懷微不可聞地從鼻腔裡麵嗯了一聲,「我知道。」
「阿焱……」
「是我錯了……」
後半句話化在了風雪裡,容懷把腦袋枕在朝焱月匈膛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容懷這場大病持續了將近一周,他本就不怎麼沾葷腥,邊疆條件有限,也沒辦法給他整出花樣,每天都喝著白粥,臉都迅速消瘦了一圈,這一周時間都渾渾噩噩的。
直到低燒逐漸消退,他才發現朝焱親自上陣,率領兵馬一路長驅直入,氣勢如虹,不僅吞並了周圍的小國,那些兵馬隻要一聽到朝焱的名聲就嚇得聞風喪膽,屁滾尿流,甚至朝焱反將一軍,鐵騎直逼大越都城。
寥將軍連插手的餘地都沒有,徹底被架空。
在朝焱麵前,所有的抵抗都太過薄弱,最後的大越也不過是砧板任人宰割的魚肉,拖著時間負隅頑抗罷了,朝焱卻不打算跟他們耗時間,他展現出來了雷霆一般的手段,一馬當先身先士卒攻破城池,所有不降的、負隅頑抗的全都被他無情屠殺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