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喪家(1 / 2)
從咒術高專到那家酒吧,打車最快也要1個小時。
那位本來要在20分鍾內就離開的陌生好心人,又多待了10來分鍾,她最後實在是必須離開了,走之前,她用夏油千日酒的手機給夏油傑又打了通電話,說她給了一個侍應生小費,拜托對方幫忙照看那位紅發女子。
夏油傑向她道謝,詢問她姓名和聯係方式,她卻沒有回答,說她隻是幫了個小忙,不足掛齒。
因為沒有穿高中製服,身高長相又完全不像未成年人,再加上酒吧門口燈光昏暗,夏油傑沒有受到保安的阻攔,進入了那家酒吧。
他根據好心人發來的卡座號碼找到了那個卡座,卻沒看到侍應生的影子。
——這個社會上有許多好人,卻也不缺壞人。
拿了小費的侍應生不知所蹤,隻有幾個陌生男人坐在醉醺醺的紅發女子周圍。
按照好心人所述,紅發女子早醉得不省人事了,可她眼下卻恢復了許些神誌,估計在好心人走後的這段時間,她的酒勁稍稍過去了一些。
夏油傑看到她穿的仍是輔助監督的黑西裝。
……這是工作一天後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來買醉嗎?這做派簡直像是職場失意的頹廢四十代男人。
那一身和酒吧格格不入的簡單職業裝,讓本就長得引人注目的紅發女子更加搶眼。
那頭近乎齊月要的、總在四分之三處用發帶紮著的長發散開了,火紅的,泛著光澤,在五彩斑斕不斷閃爍的燈光下如同幽暗的火焰。
細長耳墜在她的雪白脖頸上搖曳閃爍,淡紫水晶耳骨釘和深紫水晶耳窩釘於她火紅的長發間若隱若現。
她想要離開,可心懷不軌的男人們卻堵住她左右的出路,坐在她兩邊的那兩個男人,正拿著酒杯往她手裡塞。
她因酒精而飄著紅暈的麵龐神情煩躁且不耐煩,她動作粗暴地推開那些被遞過來的酒杯,緊接著猛地打掉一隻企圖放到她大腿上揩油的爪子。
「我說了!我要回家!全都給我滾開!!!」
由於醉得厲害,她說話很含糊,帶著顫,毫無威懾力。
紅發女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滾開!你們擋我路了!」
卡座是一張弧形沙發,配了一張固定在地上的圓形桌子,兩者之間的過道很窄。
她在弧形沙發的中間坐著,除非兩邊的人起身讓道,否則她無法走出來。
「別走嘛,這位美女,請你賞個臉,和我們一起再喝幾杯唄。」
她左邊的那個男人伸手去拉她的西裝下擺,她又一把打掉對方的手。
「我都跟你在這兒耗了這麼久了,我好心請你喝酒,你不要給臉不要——」
男人麵露怒色,正要破口大罵,被人狠狠拽住拎了起來。
拽住他衣領的是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陌生黑發男子。
——距離拉近後,才看清這原來是個年紀尚輕的少年,隻因身型高大且氣勢迫人,遠觀時如同成年男子。
黑發少年眉頭緊皺,他的狹長深瞳眸光陰鬱黑沉,怒氣如暴風雨前的滾滾烏雲般在他眼中湧動,他冷冷俯視著被他拎起的男人。
「她說了她要回家,你聾嗎?找死嗎?」
男人被這高壯而英俊的少年的可怖眼神與駭人威勢嚇呆了,酒吧囂雜的音樂把他拽回現實,可髒話到了嘴邊卻被內心莫名升起的巨大恐懼感壓住,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家人。」
黑發少年鬆手,男人跌坐回沙發上。
那雙狹長眼帶著刺人寒意,掃過坐在卡座的每個男人,「滾。」
五個下流的男人們全部落荒而逃。
「哇,你好厲害!謝謝你哦!善良的陌生人!」
紅發女子滿臉傻笑地鼓著掌,用一雙醉眼朦朧的火紅色眸子望著他,「你要喝酒嘛?我請客!」
——夏油千日酒最近習慣了看到咒靈並將其徹底忽略,戴墨鏡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已經醉到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來了嗎?」
麵對紅發女子,夏油傑眼眸中的陰沉盡數消散,他扶住額頭,輕輕嘆了口氣。
「酒桑,讓未成年飲酒是違法行為……」
「哈?你說什麼?你聲音太小啦,我聽不見!你是不是說要喝酒?好啊,我現在就叫侍應生——誒?!你拉我做什麼?我們不是已經成為了摯友,約定好通宵痛飲到淩晨3點半嘛?喝完酒,還要一起去吃拉麵當宵夜!沒有什麼頂著醉醺醺的腦袋在深夜走進一家路邊攤拉麵店更愜意的事啦!」
「我可沒和酒桑約定過那種事……酒桑你已經完全變成升職無望滿心苦悶的會社小職員了……」
黑發少年一手扶住紅發女子的胳膊,一手拿起她丟在沙發上的挎包,他的神情無奈至極,「好了,酒桑,我送你回家,你喝得太多了。」
「誰喝多了?我還能喝!」紅發女子劇烈掙紮著,「你這家夥竟然敢看不起我的酒量?我雖然不是千杯不倒的大酒豪,卻也是五百杯不倒的中等酒豪!混蛋中也,看我喝不死你!」
雙方力量懸殊太大,紅發女子的掙紮被黑發少年輕而易舉地按住了,他扶著她朝酒吧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