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忠良之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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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那群土司兵的營地四周,忽然間就響起了「轟隆隆」的馬蹄聲,雖然不算震天撼地,但上百匹戰馬同時奔馳的動靜,也足以使得他們心膽俱震。

而當這群土司兵循聲望向了聲音最大,最整齊的一個方向的時候,隻見黑暗中忽然飄來了許多金黃色的光點。

然後,就見一名大西軍的哨騎穿過黑幕,策馬緩緩的靠近,而他的身後,以及四周,都漸漸出現了更多騎馬軍士的身影。

有些奇怪的是,川黔土司素來以「悍勇善戰」著稱,居然會如此不小心,既明目張膽於荒野平地紮營,又沒有在外圍設置哨騎,機關,就好像是故意讓大西軍找來的一樣。

要知道,張虎占據了那個荒村之後,可是嚴格按照軍法規定,設置的斥候,崗哨,機關障礙,說是裡三層,外三層都不過分。

這雖然與「秦國主」孫可望就在村中有關,但更多的是:這本來就是軍中的紮營規範。

換言之,軍事文明發展到了這個時候,所謂的「軍人」早已經職業化,在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練的基礎上,士兵的紀律性和士氣,都遠不是之前的時代可比。

與此同時,所有的軍事活動,無論是行軍,進攻,防守,紮營都已經形成了規範,需要各兵種之間的相互配合才能完成。

而川黔土司兵,為了爭奪資源,大小戰爭常年不斷,現如今明清鼎革,處境更是艱難,雖然說行軍打仗沒有那些經過長期訓練的正規軍這般規範,但也不可能這般鬆懈啊!

這一點,不僅張虎心有疑惑,便是孫可望,也感覺很奇怪。

不過,還沒來得及消化完原主記憶的孫可望,大半夜沒有休息,反而一身甲胄披在身上,在馬上顛簸了一個多時辰,早已經疲憊不堪了,幾乎是憑著體力強行撐著,勉強保持身形坐在馬上。

所以,一時間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反正,以騎對步,四倍兵力,鐵桶合圍,優勢在我,有什麼好怕的?

而此時,營地裡的土司兵早已經全都出動,手持各式冷兵器嚴陣以待,反應之快,陣型之嚴整,一看便是百戰之兵,和之前毫不設防的樣子,儼然是天差地別。

不過,他們看著來到了百步之內,便不再逼近的大西軍,一個個膽氣十足,非但不害怕,反而露出了好奇之色,似乎是有什麼依仗一般。

就在雙方短暫對峙,荒野之中隻剩下營帳之內,女人此起彼伏的啼哭聲的時候,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忽然從最中心的那個營帳中傳了出來。

然後,便見一個上身穿著繡花綢衣,外麵又披了一件棕黃色的皮毛大氅,大搖大擺走出來的男子。

荒野之中,寒風呼嘯,燈火搖曳,孫可望看不清那人的容貌,隻看到對方身形高大,體格極壯,空氣還隱約彌漫著一絲酒氣。

微微一怔後,孫可望側目看了眼張虎,後者此時披堅執銳,目色堅毅,隨即頷首,兩腿一夾便策馬上前,高聲呼道:「來者何人?」

原本,在某位戰場初哥的想象中,既然敵人已經被包圍,在我強敵弱的情況下,應當便是對方仗著手中的人質,開始和大西軍談條件,懇求寬恕。

然後,英明神武,寬宏大量的大明秦王孫可望,慷慨大義,不計前嫌,一番交心長談便安撫好了地方土司,不僅安全救回了世子孫征淇,還解救了淪落為奴的百姓,可謂「一舉三得」。

隻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個穿著不知道什麼動物皮毛做成的棕黃色大氅的高大男子,居然直接推開了手下士兵圍成的防禦陣型,徑直朝著孫可望的方向跑了過來,然後在張虎的馬下轟然跪下,俯首叩頭道:

「真州冉氏六子,冉珍,拜見大明秦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此時此刻,一身疲憊,心中還在盤算著自己該說些什麼,才能在不經意間露出王霸之氣的孫可望登時便是目瞪口呆。

這是在搞什麼啊?這是什麼情況啊?難不成還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了自家人?

因為冉氏乃是真州四大土司家族之一,雖說真州司已經在播州之亂後因為帶路之功,改土歸流了。但實際上,這個地區原本的四大土司家族,依舊是根深蒂固,手眼通天。

明末以來,隨著各地叛亂不斷,中央權威瓦解,各地的土司實際上又成了不受朝廷約束,各自獨立的小王國。

而此時,不止是孫可望,便是在雲南和無數大小土司交過手的張虎和眾將士,也是一時驚愕,疑惑不解。

「這麼說,冉卿這是一心報國,冒死防清,以至於和世子產生了誤會?」孫可望看著冉珍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疤,微微挑眉,勉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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