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最終決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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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席哈領著屯齊和陳泰聯軍的最後一支主力騎兵剛剛擊潰了陣線南翼的明軍,正準備乘勝追擊,將這些明軍潰兵趕往戰場中路,以擴大戰果,獲取更大勝利的時候,靳統武便率一隊千餘人馬的坐營騎兵及時出現,瞬間截斷了濟席哈的攻勢。

這上千李定國大軍最為精銳的騎兵從大軍陣線的南麵,山麓的密林外側繞來,猛然插入了清軍騎兵群中,可謂勇猛異常,也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山穀主戰場的南麵響起,上萬隻馬蹄踩踏地麵的轟隆聲,戰馬嘶鳴聲,戰士喊殺聲,以及刀槍劍斧交匯的金屬摩擦聲瞬間交織在了一起。

短斧,鐵骨朵,狼牙棒各種各樣的破甲利器從兩軍陣中呼嘯著飛出,不幸被擊中的明軍,清軍騎兵紛紛墜落馬下,甚至來不及掙紮,轉眼間便被轟隆的馬蹄淹沒了。

濟席哈在槍炮聲此起彼伏的戰場中居然還能聽到這些嘈雜的聲音,心中不由得大駭,他甚至有點不敢扭頭去看那慘烈的一幕。

但作為一個戰場老將,他又必須去看,不過那一望,卻又重燃了希望。雖然己方騎兵被這支不要命的明軍騎兵硬生生截斷了,但他們的兵馬並不算多,加上受到了潰兵的阻礙,真正沖殺入陣的,也不過五六百騎,隻不過是這種以命相搏的打法,實在太過於凶悍了而已。

但大清的八旗老兵們也不是吃素的,騎兵群尾部的騎兵毫不畏懼,也同樣沖擊著這股明軍,使得他們也付出了堪稱慘烈的傷亡,不然也不會有如此震撼的動靜。

而作為猛烈沖擊的代價,便是成功穿過了敵軍騎兵群的戰馬會依著巨大的慣性繼續前沖,根本不受控製。

這使得靳統武和濟席哈都有了回旋的機會,他們也都同時做出了同樣的決定——收攏兵馬,再來一戰!

其實,屯齊和陳泰早就察覺到了李定國的援軍,但他們顧不得,也無法派出兵馬阻擊,在濟席哈取得勝利之前,那是明軍的南翼陣線。而李定國的援軍是從戰場後方來的,南麵的山嶺也被明軍基本控製了。

這就是戰場上的無奈了,有的時候,便是你猜到了敵人如何行動,也不一定能夠阻止,或者說,遲了最後一步,一切便隻能聽天由命了。

李定國此時已經領著中軍坐營主力親臨山穀主戰場前線,各部在經過疾速行軍之後,正在整理隊列。靳統武的那一千精銳騎兵是大軍的前鋒,速度自然要快許多。

李定國看著南麵清軍的攻勢停了下來,隻有兩三百零散的清軍騎兵繼續突進,但已經難以形成足夠的力量,推著南麵潰敗下來的明軍沖擊中路,更不用說他已經派出了一支數百人的騎兵阻擊。

但中路和北麵的戰況依舊焦灼,隨著坐營各部在李定國的指揮下迅速進入戰場,明軍的頹勢很快被扭轉了過來。

原本屯齊和陳泰便隻是占了輕微的優勢,特別是他們誤判了戰場局勢,派出尚可喜在背麵布陣阻擊有可能回擊的那股明軍騎兵,使得自己的進攻力量被大大削弱了。

而那支追擊誘敵清軍的明軍騎兵,此刻正和回身反擊的清軍殺得難解難分,根本無力回援。

戰場上的誤判也是時常發生的事情,無法把珍貴的兵力投入到最需要的地方,無法做出有效的兵力部署,同樣是戰事失敗的重要因素之一。

正麵防線上,扭轉了頹勢的明軍在李定國的指揮下開始了局部反擊,明清兩軍陣前的火槍兵紛紛對著攻來的敵人齊射,已經顯得破碎的兩軍防線在突然湧出的沖鋒方陣作用下,犬牙交錯起來。

一個個方陣在震天撼地的喊殺聲中洶湧而來,兩邊都各自裝備了十幾二十門四磅炮,這些殺人利器在戰場之上瘋狂咆孝,戰鼓軍號聲甚至都不時被著雷鳴般的火炮發射聲給蓋住了。

李定國居於大陣後方,觀察著戰場的局勢演變,他雖然在北麵發動了進攻,但其實並沒有多大把握,必須經過試探進攻之後,才能通過清軍的反應確定他們陣線的薄弱之處。

於此同時,趁著北麵進攻,中路壓力大減的時機,李定國還將那裡的壓陣騎兵調往了南麵,協助靳統武迎擊那股實力強大的清軍騎兵。

明軍的進攻方陣穿過了白煙彌漫的戰場,黑色盔甲的戰兵在火槍兵的最後一輪齊射之後,很快就已經沖到清軍陣前,成百上千把短斧,飛劍從陣中飛出,朝著清軍陣線砸去,不少直接擊中了清軍的頭盔,月匈甲,將他們整個人砸倒在地。而清軍陣中也同樣給予回擊,雙方互有損傷。

清軍陣線上人頭湧動,前排的火槍兵在齊射完畢之後迅速後退,他們也都是經過了長期訓練,戰場經驗豐富的士兵,便是在這種危急時刻,也隻是略微慌亂,並不影響前後隊列的調動。

而陣後的八旗甲兵則是立即架起了長槍,披堅執銳猛沖而出,朝著明軍的進攻方陣殺去,一黑一紅兩股人潮很快沖撞在了一起,地上「劈裡啪啦」,不斷倒下屍體,戰場之上慘叫哀嚎聲不斷。

如此混戰之下,便是兩軍後排的火槍兵也開始了散射,甚至是拔出月要刀加入了戰場,在震天的喊殺聲之中,所謂的方陣已經形同虛設,兩邊的軍官甚至都無法進行有效的指揮,雙方都隻是憑借著血勇和韌性在強扛。

不管你是滿人,還是漢人,亦或者是西南各地方少數民族,都沒了區別,這個戰場之上的明清大軍都是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強軍,旗鼓相當之下,隻能是不斷消耗。

雙方都無法擊敗對方,陣線上填滿了人,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兵馬混雜在一起,前麵倒下了一個,後麵馬上又補上一個,地上的屍體也開始有了堆積之狀,但兩軍都沒有響起撤退的軍號聲,在督戰隊的怒喝下,士兵們隻能一個勁地往前沖。

火槍齊射停下了一陣時間之後,戰場上的煙霧被穀風吹散,屯齊和陳泰終於看到了戰場前線的戰況,無數刀槍劍斧在陣線上揮舞,兩軍士兵正用著各種武器互相砍殺捅刺,都同樣損失慘重。

但是雙方都集中了一定的兵馬,短時間內並沒有消耗光。畢竟這些士兵就算再凶悍,看著不斷捅來的長槍,也是會躲,會畏懼的,而不是一股腦地沖上去。

而此時,北麵山麓上,已經恢復體力的數百明軍戰兵終於沖了過來,他們趁著清軍正在鏖戰,陣中人群密集,在距離敵人四十多步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用重箭從側麵攻擊這些清軍。

在數百支重箭的攻擊下,清軍軍陣中瞬間倒下了幾十人,旋即引起了一陣騷動,前麵憑著血勇支撐地陣線開始鬆動,而對麵的明軍趁機一股做氣,終於將這股清軍擊潰了。但因為雙方都已經損失慘重,這支兵力本來就不算雄厚的明軍並沒能乘勝追擊。

而兩支兵馬撤退之後,地麵上擺滿了雙方士兵的屍體,還有不少傷勢嚴重,來不及拖回的士兵和倒地的戰馬一樣,在地上抽搐嘶鳴。

「必須把尚可喜調過來,李定國這輪得勝之後,很快就會發起新的進攻。若是再這樣硬耗下去,咱們就算贏了,也沒有兵馬繼續進攻贛中了。」屯齊眉頭緊鎖,看了看左右又說道:「兩翼山嶺的明軍太可惡了,把濟席哈的兵馬調回來加固防線,同時趁著明軍收縮,從中路調兵去阻擊他們。」

陳泰點了點頭,他們剛剛受到了尚可喜塘馬送來的軍報,對方已經查清楚了明軍派去追擊的騎兵被糾纏住了,看戰況一時半會恐怕雙方很難分出勝負來。

李定國麾下的騎兵並沒有訓練騎陣,更沒有開始裝備短銃,畢竟他沒有孫可望來自後世的軍事知識,也沒有要向孫可望學習騎兵訓練的意思。

雖然李定國大軍在許多方麵都模彷了殿前軍,但這種模彷並非是全麵的,而是經過人為篩選,再結合自身條件的,這也使得李定國的軍隊雖然在裝備上改善了,訓練上也有所提高,但並沒有超脫出原本的範疇。

因此,在戰力幾乎旗鼓相當的情況下,他麾下的騎兵和八旗騎兵麵對麵決戰,很難快速分出勝負來。

「兩翼的明軍並不多,各派七八百兵馬去就行了,隻要沒了他們的騷擾,李定國的進攻便沒那麼容易。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把尚可喜的那幾千兵馬調回來,李定國集合大軍主攻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應該還來得及。」陳泰冷靜地分析道。

如今的山穀戰場因為李定國主動收攏兵馬,激烈的戰況已經有所緩解,屯齊和陳泰現在處於劣勢,更不會主動采取進攻,再次消耗自己的兵馬。

「尚可喜的火槍火炮兵正好可以用來阻擊李定國主力兵馬的進攻,消耗掉明軍的前幾輪兵鋒。」

屯齊說著,抬頭看去,不到三裡之外的明軍陣中正在進行密集的兵馬調動,旌旗不斷移動,李定國似乎因為剛剛的勝利,想要直接攻破中路,一舉獲勝。

「李定國的兵力也不寬裕,他在兩側山嶺派出了太多兵馬,隻要擊退了他的這次主攻,兩翼一齊用力,此戰必勝。」



一匹塘馬從西麵奔馳而來,停到了「尚」字認旗之下,然後迅速翻身下馬,來到了滿清平南王尚可喜的麵前,傳來了陳泰的軍令。

尚可喜收到命令之後,絲毫沒有一點猶豫,旋即下令手下大將集合麾下的所有兵馬,自己則領著數百騎兵,率先朝西麵的主戰場奔馳而去。

這場大戰的勝負意味著什麼,尚可喜是清楚的,他既然選擇了成為鐵杆漢奸,自然要為了最終的勝利拚盡全力,這樣才能保住他的富貴。

屯齊和陳泰其實還是比較小心的,並沒有要他調集所有兵馬,但尚可喜的戰場經驗並不比這兩人少,他認為明軍騎兵根本無法脫身,而隻要解決掉李定國在山穀戰場的主力,無論是身後,還是兩翼山嶺,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想到這裡,騎在馬上的尚可喜抬頭看向了地平線上烏泱泱的明軍陣線,兩軍陣前的槍炮聲雖然大為減弱,但是一直都沒有停歇,他知道自己麾下的這支兵馬能不能擋住李定國主力的進攻,將會成為這場大戰勝敗的關鍵。

其實,數十年征戰的豐富經驗使得尚可喜的戰場洞察力和決策的前瞻性都十分強,在原來的歷史上,他便是靠著數次正確的判斷,成功以少勝多,擊退了李定國的兩次收復廣東的大戰。

隻是隨著孫可望的出現,蝴蝶翅膀扇起的飆風已經使得這段歷史變得麵目全非,尚可喜的個人謀略在大勢麵前不可避免地失去了效用。

與此同時,明軍陣線的後方,迎風招展的「晉」字王旗之下,吳三省來到了李定國的麵前。竇名望正率領騎兵追進清軍潰兵,靳統武剛剛結束和濟席哈德戰鬥,雙方不分勝負,正在維係已經奔潰的南麵戰場,而高文貴留下了撫州城,李定國麾下最可靠的悍將,現在隻剩下吳三省還在身邊了。

「大王,金武營的兵馬已經調來了,正在列隊,很快就能投入戰場。」吳三省拱手抱拳道。

李定國聽罷,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在其他地方投入了太多兵馬,以至於如今想要穩妥的組織起一次主力進攻,都不得不的冒險調集圍困中部山嶺的金武營。

剛剛的勝利給了李定國極大的信心,他不想再這樣乾耗下去了,打算集中兵馬全力一擊,將這支總兵馬超過六萬的清軍一舉擊潰。

如今的傷亡和戰況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但這場仗必須要分出個勝負了,誰先撤,誰就輸了。

李定國舉起手中的「千裡眼」,抬頭看向了正麵還算寬闊的戰場,清軍也正在緊鑼密鼓的調集兵馬。

當李定國在清軍陣線中找到了屯齊和陳泰的位置之後,尚可喜的認旗也同時映入了他的眼簾。

「尚可喜的兵馬也被調來了,看來清軍也不打算再徒勞消耗了。」李定國語氣中似乎有一些得意,他集中了近萬兵馬作為主攻,僅僅是金武營就調來了兩千建製整齊,實力強悍的大軍。

「大王放心,此戰,末將一定橫掃這股清軍,尚可喜原本在廣東的時候就該死了,若不是他逃得快,根本活不到現在。」

李定國一聽,心中一緊,當初若不是他決策失誤,現在真的沒有尚可喜什麼事情了,此時吳三省突然提起,倒是讓他心裡有些微妙。

吳三省看著李定國臉上表情的微妙變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剛想解釋什麼,卻又被李定國的命令給製止了:「準備開始進攻,一鼓作氣,把這六七五清軍全殲在這裡。」

「是,大王!」吳三省得令,也不再解釋,當即策馬往陣前而去,他的認旗和幾十個親衛緊隨其後。



清軍陣前,數千訓練有素的藩兵此時正聚精會神地看向對麵,他們都是尚可喜以麾下久經戰陣的老兵為骨乾,在陳泰的資源傾斜之下訓練出來的,戰鬥力十分強悍。

在一陣密集嘹亮的戰鼓軍號聲中,尚可喜大軍對麵明軍迅速展開隊形,在戰場中路的正麵拉成了一個寬大的橫陣,軍容十分整齊,不見一點慌亂。陣列中間一麵「吳」字大旗高高飄揚,四周更是旌旗飛舞。

緊接著,明軍軍陣的兩翼出現了十幾門火炮,數十名炮兵小跑著進入陣地之後,隨即開始調整角度,將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清軍陣線。

李定國和屯齊,陳泰都將主力匯聚在了中路戰場,兩翼的偏師又相互牽製。便是兩側山麓,屯齊和陳泰派出的阻擊兵馬也成功牽製住了那裡的近三千明軍襲擾部隊。

大約二裡長的軍陣踩著鼓點整齊地前進,伴隨著同樣整齊的踏步聲,一排排長槍銳利的槍頭正在軍陣中上下起伏,如同湖麵上正在翻湧的波濤。

很快,一陣悶雷般的炮聲轟隆隆響起,清軍陣中的二十多門火炮率先發難,炮口咆孝著向前噴出一股股橙紅色的火焰,一顆顆鐵彈在白煙中竄出,爆炸產生的巨大推動力使得炮身向後一退,那些剛剛完成射擊的火炮都毫無例外地偏移了射擊方位。

火藥猛烈的爆炸使得鐵彈攜帶了驚人的力量,被炮彈擊中的明軍陣形被轟出來一條條血路,十幾個士兵甚至被炮彈掀起,還有他們的兵刃,破碎的甲衣也飛到了半空之中。

但明軍寬大的陣列似乎並沒有受到區區十幾顆炮彈的影響,被擊中的地方很快就有後麵的士兵補上,整個軍陣仍在繼續行進。

他們隻要穿過這段火炮攻擊區域,進入七十步,前排的火槍兵就能和對麵的清軍對射,然後兩翼的騎兵也能趁勢發起進攻,現在山麓兩邊的襲擾大軍被清軍完全拖住了,這使得清軍得以完全集中火力對方李定國的進攻,大軍的傷亡或許將會超出他的預料。

但隻要擊潰了對麵的那支藩兵,他們就能直接攻擊已經被掏空的清軍的中路,然後一鼓作氣,直接攻擊後麵的清軍帥旗,取得戰爭的最後勝利。

為了最後的迅速突進,吳三省還把實力保存得最好的金武營部署在了軍陣中間,他們肩負著迅速突破清軍中路,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攻滿清中軍的任務。

很快,明軍的炮兵陣地上也做出了反擊,轟隆隆的爆炸聲使得山穀的大地都產生了震動。兩軍陣地的距離並不遠,完全覆蓋在了雙方火炮的射程範圍之內。

當然,以這個時代的火炮製造技術和炮兵水平,這樣的距離根本沒有任何精準度可言,雙方炮兵都隻是大概確定一個方向,然後便開始射擊了。

不過,兩軍密集且寬大的陣型又使得這樣的射擊方法足以形成巨大的殺傷,若是一般的軍隊,甚至可能會因為恐慌而陣型大亂。

片刻之後,在付出了數百人馬的傷亡,留下了一地的斷肢殘臂之後,明軍的前排火槍兵便已經進入到了七十步以內,雙方旋即爆發了激烈的火槍對射。

兩軍戰線之上,一前一後爆發出了悶雷般的轟響,一道道白色長龍升騰而起,很快又融和成了一堵濃厚的煙牆,橙紅色的火光在其中一閃而過,爆響的槍聲連成一片。

數千顆鉛彈如狂風巨浪橫掃而過,呼嘯著撞入了兩軍陣中,無論是棉甲還是鎖子甲,亦或者是更加昂貴的甲胃,在威力巨大但十分廉價的鉛彈麵前都不堪一擊。一道道血柱從兩軍將士的身上噴湧而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隻是霎那間,在這輪驚天動地的對射中,兩軍總計超過了一千人倒下,前排幾乎都已經被奪命的鉛彈一掃而空。無論是明軍還是清軍,都被這巨大的傷亡擾亂了陣型,殘酷的戰場甚至使得兩軍陣中的少數新兵陷入了崩潰,甚至還有被督戰隊就地砍殺的逃兵。

各級軍官趕緊上前維係隊列,組織火槍兵開始第二輪齊射,這種時候,才是真正考驗實力的時候,誰能更快組織起有效的齊射,誰就能給敵人帶來更大的損傷,進而占據戰場優勢。



李定國手中拿著「千裡眼」,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戰場,他的表情變得愈發嚴肅起來,眉頭時而緊鎖,時而又微微舒展。

慘烈的火槍對射並沒有決出勝負,雙方在齊射了四輪,各自死傷了一千五百多人之後,戰場之上彌漫的煙霧和混亂的隊型使得雙方都無法再組織起有效的齊射,隻能再次短兵相接。

吳三省多次領著親衛沖入敵陣,清軍陣線也數次被攻破,但是這股清軍十分頑強,頗有決死一戰的意思,每次吳三省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又有一隊清軍兵馬迅速補上,使得吳三省的進攻功虧一簣,本人甚至已經負傷兩處。

而隨著中路戰場焦灼的戰況一直延續,慘烈的傷亡情況使得李定國和屯齊,陳泰一樣,都有些坐不住了,這哪裡是決戰啊,根本就是極限一換一,再這樣乾耗下去,恐怕最後就算勝利了,也不剩什麼兵馬了。

但這個時候,雙方都已經將手中可用的兵力全部投入,李定國除了最後的親衛軍,再無強兵可調,而屯齊和陳泰也是一樣,隻剩下來兩人最後的親衛隊。

李定國又看了看「千裡眼」中不斷互刺,又接連不斷有人倒下的陣線,兩軍士兵的屍體已經在陣前鋪成了一道顯眼的黑線。

他咬了咬牙,隨即抓緊了手中的韁繩,「刷「的一聲抽出了許久不用的月要刀,然後扭頭對身側的親衛軍都督喊道:

「帶著親衛軍,跟本王沖上去,擊穿清軍的防線,把這些韃子消滅在山穀裡!」

那個都督微微一怔,然後很快又反應了過來,朝著身後大喝一聲後,領著麾下的六百多騎兵義無反顧地沖向了戰場。

他跟隨李定國多年,自然了解對方的性格,這並不是李定國第一次沖陣,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當李定國成為了李晉王之後,還能在這種時候身先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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