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躲不過的「天雷」(1 / 2)
天雷之所以令人聞風喪膽,不過是來無影去無蹤,有且僅可能指揮的人曉得一二。
唐酥是指揮的不假,但不知道也不假。
倘若提前曉得柏淨會白紙仙術,給她再一次機會,肯定不猶豫地否決。
唐酥不得不承認,柏淨這廝不會讓人失望,更不會讓人放心,主要原因就是你永遠算不到他的下一步行動。
旁人不是拿槍,就是動刀,他倒有意思,甩了張符紙,不費吹灰之力就拿捏了。
唐酥隻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要命的來了,天雷的動靜越來越清晰。
雪亮的閃電一道接著一道,天空中好像有一條條火蛇在肆虐,滾滾天雷好像在吶喊助威似的。
唐酥其實也怕打雷,還好外頭沒下雨。
不然還沒等雷劈下來,她的尖叫都能把自己嚇昏過去。
「咦,你製造劫難的時候,就沒考慮過後果?」柏淨起先還有無奈,可餘光瞥見她的小表情,隻覺得太過荒唐。
「廢話……」唐酥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特別喜歡給自己挖坑呢。」
一說到「挖坑」,唐酥就想去他的四下亂逃。
說好隨便扌莫一扌莫,她還沒過癮人跑了。
這算什麼男人。
柏淨不服氣,他何時自掘墳墓過,「好好說話,我何時有過?」
柏淨自詡行事頗有章法,謙謙公子也不是沒人奉承過的。
「就剛剛啊!」唐酥疑惑地看著他的眼睛,居然無比真摯,不由得指了指他的腦門,探問道,「你……讓我扌莫扌莫,然後你就—」
「閉嘴。」柏淨哪裡想得到她指的是這個,高聲打斷了她接下來的滔滔不絕。
丟人現眼一次就好,沒必要總翻舊賬。
但大多數女人都是樂此不疲得翻舊賬,這種非常樸素的傳統,日常被世人推崇至今。
唐酥卻是笑眼彎彎,拍打著手掌,開心道,「看來,這是想起來了哈!」
「想你妹!」
柏淨一般很少口吐芬芳,都是被某些言語刺激得沒了分寸。
好像在唐酥這裡,他經常腦子短路。
雖然也會回嘴,柏淨自己也發現效率下降了不少,都沒有江乘風的一半。
真是家門不幸!
柏淨對自己選擇的隊友,除了忍氣吞聲,也隻能無動於衷。
還能咋的,白紙仙術不過是個幌子。
柏淨可不想拿得之不易的水鬼神力,去試探她的蠢蠢欲動。
傻子才真挑戰隊友的極限。
特別還是不好掌控的女人。
世上唯女人與小孩難養也,柏淨算是勉強讀懂了前麵半句,後麵養的時候再說吧。
「想不到,堂堂儒雅風流才子,也能問候旁人親眷……」唐酥可喜歡他發火的樣子,握著保命的法則,她也在賭柏淨。
她在賭柏淨,會不會也拉下臉麵,不再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來看待問題。
顯而易見,柏淨是被激怒了。
與此同時的,滾滾天雷,和某人的怒火,幾乎是前赴後繼地出現在眼前。
不下雨,光打雷,好像也不是那麼平靜。
總之唐酥的小心髒,受到了些許的挫傷。
唐酥小的時候,對下雨天有難以磨滅的陰影,長大後這層陰影也沒有散去。
不是說對密閉空間的恐懼,而是陰雨天下,突如其來的家庭瓦解,她根本受不住。
唐酥不記得當年的自己多大,隻依稀在記憶中看見一個披著長發的女人,在和另一個高大男子聲嘶力竭,不記得爭吵焦灼了多久。
等到唐酥睡醒後,什麼都沒有了。
她討厭下雨天,準確說是害怕。
凡是有不好的記憶,人都會被本能地選擇逃避,鮮少有人有直麵心靈的窗戶。
「你怕了。」
盡管唐酥裝的若無其事,但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還是出賣了自己。
緊張,害怕,恐懼,無數種不好的情感,正在她心中交織成殤。
柏淨的雙眼,像長在唐酥身上一樣,從她答應跟他上路起,眼神就沒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