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權臣擺爛第五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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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謝清碎如時赴約參加了梅花詩會。

倒不是他多麼熱衷,他都沒怎麼惦記這件事,接了帖子後就忘到腦後。

還是婢女殷殷不倦地提醒他:「大人,近日天氣暖了點,您再出門逛逛也好。」

自從上次出門遊湖後,謝清碎又是好幾天沒出門了。

婢女看他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憂愁。

從前謝清碎公務繁忙,忙碌一天後精神疲憊,待在家中不出門也說得過去。

現在閒下來了,再這麼蘑菇生根一般宅在府邸中,就有點引人擔憂了。

他們家大人才一十四五歲,正是頂好的年紀。

京中這個年紀的大人,即使成家了也常常出門走動、應酬遊玩,更別說他們大人並無妻妾、後宅空曠。

也不知道怎麼就懶散成這副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婢女想得太多,她總覺得謝清碎有時候有點過於懶倦了。

好像無論別處怎麼風波湧動,在謝清碎這裡始終無波無瀾,萬事萬物漸次看進他的眼中,卻無法留下太多痕跡。

看的她有時心中不安,有些惶惑。

對此,謝清碎沒辦法跟她解釋這是現代社畜特有的放空自我的技能。

這個時代的人腦子裡沒有這種概念,甚至很多人生來就是可以被買賣的家奴,壓根就沒有打工自由的概念,說了也不會有人理解。

小廝也跟著幫腔,笑得牙不見齒的,殷勤道:「是,奴才特地去打聽了,詩會上許多青年才俊,極熱鬧。」

婢女說:「正巧織造局送了開春的新衣過來,大人還沒穿過呢,都是新料子,不穿幾次可惜了。」

都勸成這樣了,謝清碎便道:「好,去看看。」

左右也沒什麼事,湊個熱鬧也行。

躺了這麼多天,是該起來活動活動了。

他也不打算真的把自己躺廢掉。

……

到了詩會現場。

梅花比前幾天開得更盛了,這是最後的花期,開到極致時甚至已經開始落花,這詩會正是觀察著每年花期最盛的時候舉辦的。

地上鋪了許多雪白淺粉的花瓣,風一吹繞著人的腳邊打轉,湧起柔軟的旋渦。

謝清碎來的時候人基本已經到齊了,並非他遲到,而是其餘人來得太早。

他被人接引著來到祝林身旁,坐到主位旁邊。

祝林大概是提前和眾人打過招呼,向眾人介紹「這是謝侍郎謝大人」時,除了詭異的靜了一瞬、眾人見禮時磕磕絆絆外,倒也沒有人發出不敬之言。

短暫的寂靜後,卻有許多人眼神躲閃,竊竊私語。

這參加詩會的人,有幾位有官職在身,謝清碎曾有過幾麵之緣。

但其餘大部分還是讀書人,很多都沒入仕,其中不乏寒門學子,謝清碎深居淺出,連戶部侍郎的嫡子都難見他一麵,更別說這些人了。

他們低聲和身邊的人談論:

「這便是那位謝侍郎謝權臣?竟然這麼年、年輕……俊美。」

「這風骨怎麼看上去更像清客,跟祝大人坐在一起也不差了。」

「豈止不差……」

從本國開朝的太祖皇帝起始,朝堂就有愛美的風氣,官員的長相甚至影響仕途,尤其是文官,更是個看臉的行業。

官途走得不錯的文臣們大多儀表堂堂,挑不出醜人。

即使是老頭子,也是清俊雅致的老頭,要精心保養出幾縷美髯,以表清雅。

謝清碎當時殿試能奪得頭籌,也是占了這個便宜。

他與祝林的才學相差並沒有那麼大,甚至因為他是外來者,行文的路子並不如祝林那麼正統。

當時還有一位考官很不喜歡他這樣的調調,差點把他刷下去。

是先皇殿試時一看到他那張臉當即龍顏大悅,贊他芝蘭玉樹、有天人之姿,當日不僅親點他為狀元,還賜下一堆封賞。

殿試一結束,當天就把人提溜到翰林院封了官職。

其餘奪得名次的學子都是七日後才進行統一封官,雙標得明明白白。

假如謝清碎不用做摻和皇權的任務,從那開始好好地從翰林的路子走下去,如今大抵是另一番形式了。

至少不會承受那麼大的非議。

在清客文臣地位高的現在,「權臣」並不是一個好名聲。

上行下效,盛京中也就跟著演變出愛美的風氣。

官員們互相客套的詞匯除了天氣、吃飯這些傳統外,還常常要誇贊一句對方的容貌,謂以最齊全的禮儀。

有人想起什麼:「謝侍郎是盛元年間的狀元,聽說他四書五經讀得並不精,是因文采斐然,才被主考官看重。」

「不知今日能不能看到他作詩……」

「自從出了翰林院之後,謝侍郎便不曾再做過詩了。」

私語聲竊竊,謝清碎沒關心他們在議論什麼,離這麼遠也聽不清。

祝林向他敬酒,道:「沒想到謝侍郎真的來了,蓬蓽生輝。」

謝清碎:「閒人一個。」

他端起眼前的酒,輕抿一口,眼中流露些許驚詫,看向杯中酒液:「這酒不錯,祝翰林費心了。」

這酒初入口時有一點苦寒軟澀的香氣,但回韻又帶著清甜,越往後口中越潤後勁綿香。

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祝林輕笑:「不敢居功,這是蔣安帶來的,戶部侍郎的嫡次子,他兄長在吏部任職,你應該見過。」

祝林向他示意蔣安的所在。

謝清碎順著看向對麵,隻見一個年紀輕輕雙頰泛紅的公子正看著他,原本正在大口喝酒,見他看過來不知怎地嗆了聲,手一抖,酒杯翻倒,滑了自己一身酒液。

他身旁的小廝手慢腳亂地給他擦拭,他卻直愣愣地看著謝清碎,一動不動。

謝清碎身後的婢女掩嘴撲哧一樂,覺得這小公子傻不愣登的。

不過這也正常,第一次見到他們大人的人,經常會失態。

祝林靜靜看著,眼底劃過一抹異色。

這是蔣安從他老爹的藏酒中偷來的,隻偷出來一壇子,但卻分量極重,是極品梅花釀,已經有十餘年份,梅花釀酒少有處理得如此清甜的,是謂珍品。

據說戶部侍郎總共就剩下這一壇子了,看的很嚴實。

蔣安在他家後院蹲守了好幾個晚上才偷出來。

隻有一小壇子,不過巴掌大,自然不夠與眾人分享。

於是囑咐祝林,瞞著所有人,偷偷扌莫扌莫地隻給謝清碎這桌上了,連祝林都沒有。

祝林如實向謝清碎講了這件趣事。

謝清碎指尖摩挲片刻酒杯:「是嗎?這可真是一件重禮。」

他朝著對麵的蔣安舉了舉杯,算是致謝。

隻是謝的很敷衍,連分笑模樣都沒有,對比起這麼珍貴的酒釀,並不算多麼莊重的一個致謝,打發路邊的小貓小狗大概也相差不多。

然後就看見那身上酒液還沒擦乾的戶部侍郎公子,「咚」的一下身形一歪,竟又一頭磕到旁邊的桌子上,把隔壁桌的人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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