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讓你出來。」聲音驟然不耐煩許多。
「……好的。」
嚴謹悶聲說。
這麼晚了,周理來這兒乾什麼啊。
他有幾分泄氣地向後靠在牆上,忽地覺得這些天的無聲對抗毫無意義,周理好像完全沒察覺到他的拒絕,連帶著嚴謹產生自我懷疑:是他拒絕的不夠明顯嗎?
嚴謹認真地反思與周理的寥寥數麵,他沒許諾什麼,沒表達繼續給周理當跟班的想法,沒求周理辦事……
他最大的錯誤應該是默許周理順路探望自己。
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誰能攔得住周理?
周理是個有些強迫症的alha,字麵意義上的「強迫」——強迫別人做他想做的事。
隻要周理想做這件事,別人怎麼拒絕都沒用。
想徹底擺脫周家,就這麼難嗎?
寒風隔著門縫闖進來,冷得刺骨;車燈穿透玻璃射進來,亮得刺眼。
嚴謹站了會兒,在耐心少得可憐的周少爺下一個電話打進來之前抱著電腦闖進了雨幕。
暴雨劈裡啪啦地砸下來,水花四濺,嚴謹踩著積水走向黑色越野車。
周理降下車窗,隔著雨幕看嚴謹,「上車。」
這回嚴謹沒猶豫,半乾半濕的衣服粘在身上太難受,讓周少爺昂貴的真皮座椅和手工腳踏墊見鬼去吧。
「……謝謝。」係好安全帶,嚴謹打破沉默。
周理斜他一眼,發動汽車。
然後嚴謹就後悔上車了。
他真不應該再跟周理有牽扯。就該當對方打錯電話,直接掛斷。
就不該接。
周理問:「家在哪兒?」
嚴謹忍著轉頭看周理的沖動,說:「我在路口下車就可以……」
周理不耐煩地瞥過來,「住哪兒。」
嚴謹頭發濕的比較厲害,發梢滴下來的水點濕了衣服,眉心緊蹙,抿著的唇幾乎沒有血色。
周理看在眼裡沒說什麼,仍問:「住哪兒?」
「北區十六街。」嚴謹沒法連著拒絕周理兩次。他做不到,周理不允許。
「十六街?」周理設導航,「住那麼遠,上班得多久?」
「五十分鍾。」
「那還住那麼遠。」
「房租便宜。」嚴謹側頭靠著椅背,下頜繃得很緊,他這話有破罐破摔的成分,以前從不這樣對周理講話。
好好跟周理講話沒用,周理不懂體諒別人,不會為別人著想。
他得明確地讓周理感覺到他在拒絕。
嚴謹通過車窗倒影觀察周理,重逢以來第一次近距離端詳周理,英俊的alha薄唇抿出一個極淡的弧度,俯視前方路況的眼神毫無波動,像下凡的神明,沒有一絲情感。
畫展匆匆一瞥他沒抬頭,醫院幾次見麵要麼沒帶眼鏡看不清,要麼低頭看地麵,也沒看到。細想來竟還是從秋同發來的視頻中看到的周理更高清些。
雜誌上的周少爺當真是高清,眉如刀裁,淩厲的眼神能穿透所有人。
越野車在路中央飛快前行,肆無忌憚的水簾高高揚起,與兩側緩慢行駛的車輛形成鮮明對比。
嚴謹冷眼瞧著,心中哂笑,虧得當局好意思標榜自己是全星際現代化最高、最民主的星係。
明明就是現代奴隸製。有權有勢還有錢的alha就是牛逼,分化成oga注定變成alha附屬品,生而為beta就是底層奴隸人。每個人的命運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沒有人能跨越階級。
雨刷器枯燥地刮,外務司比總台遠,五十分鍾遠遠不夠。
在暖風的吹拂下,嚴謹漸生睡意。
迷迷糊糊一路,到地方開車門下車,冷風混著雨水兜頭一吹瞬間清醒,剛烘乾了些的衣服又完全濕透,難以言喻的酸痛感從骨頭縫裡鑽出來,再擴散到全身。
嚴謹回頭看周理一眼,低聲說:「謝謝。」
周理仿佛要說什麼,嚴謹當沒看見,頭也不回地沖進大雨,不給周理說話的機會。
回家沖了熱水澡換上睡衣,托腮望著還不見停的天空,心想他回莫星乾什麼呢?
白白遭罪。
作者有話要說:明後天請假【輕輕
榜單日期數錯了= =所以未來一個星期可能還會請假,另外也整理一下思路……
【會在以後補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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