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再回到南戰區的日子超乎嚴謹想象的輕鬆愉快。外務司信任他,對他不設防,機密文件就放在嚴謹看得到的地方,隨便看。
南戰區負責人還是之前的何正清何司,嚴謹暗示這行為不合適,機密文件得妥帖保管。何司拿著文件笑起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差這幾份文件。」
旁邊合作過的同僚也咧嘴笑,「這地方我們說的算。」
陽光燦爛,鳥兒在窗台上咕咕叫。嚴謹愣了會兒,隨即也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同僚努努嘴,示意嚴謹別光站著,想看就看。
嚴謹好笑地搖搖頭,扣上文件盒,心裡想的是,如此在南戰區倒也舒服。危險是有點危險,但自在。
可也不對,嚴謹回自己辦公室的路上想,他留在總台是為觀察周理等待劇情,躲在南戰區算怎麼回事?
嚴謹扌莫了下兜裡的手機,周理還沒找他。
如果周理得知自己又被「發配」到南戰區,肯定要找他吧?
……會嗎?
周理分化後,周家開始教周理如何收斂信息素。跟信息素一並收斂起來的,還有從前不曾在嚴謹麵前掩飾過的情緒。
從那時起,嚴謹便不太猜得到周理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全憑經驗揣摩。
周理的信息素大約是很有壓迫性的,雖然他輕佻不正經,但學校裡其他alha都一副很懼怕周理的樣子。
oga也怕他,跟alha的怕法還不一樣。深植於基因中被alha支配的信息素作祟,oga們怕擁有超s級信息素的周理的同時,又無可救藥地被他的信息素吸引。
總有剛分化、對ao命運般美好愛情充滿向往的oga悄悄問嚴謹,周理私下凶不凶,好不好相處。
合格的仆人不能在外麵議論主子,嚴謹看一眼那個隻有靜止時才散發優雅與得體的alha,有保留地說:「他很好。」
同進同出十二年,多少有些默契存在。嚴謹默默瞧一眼,周理眼神緊接著就過來了。
過去形成的默契不足以幫嚴謹讀懂分化後alha黑眸下潛藏的情緒,便隻有低頭逃避。
……
一旦接受了「反正劇情沒開始,就當在南戰區休息一段時間」這種想法,嚴謹在南戰區的日子就舒服了起來。
外務司的人信任他,不在乎他是a是b還是o,願意跟嚴謹共事隻因為他是嚴謹。
當地民眾也喜歡嚴謹。嚴謹一直報道和談相關事宜,隻因受傷回去一段時間,傷好沒多久就又回來了,民眾有種嚴謹一直跟他們站在一起的感覺。
嚴謹在這兒得到了充分展示他在周家和梅德斯所學東西的機會,他跟隨何司出席重要會議、幫外務司策劃晚宴、帶著攝像機下基層和民眾麵對麵溝通……甚至還客串了好幾次外務司發言人,都廣受好評。
這種被信賴、被平等對待的感覺令嚴謹綻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期待未來的每一天。
在碧海藍空下,嚴謹開始覺得就留在這兒也不錯。反正他不指望升遷,南戰區天高皇帝遠總台管不著,也不用考慮周理和他未來的官配怎麼對他。
嚴謹:自由原來是這麼寫的。
然而,這樣的生活才剛體驗一個月,嚴謹又接到了紅頭文件——調他離開南戰區。回總台,卻不回三分台,而是金融部門。
何司親自找到嚴謹,語氣沉重,說這調令是上頭發的,沒商量餘地。他安慰嚴謹,金融部門是好地方,更適合嚴謹發揮。南戰區這片就算和平,也是百廢俱興萬物待發,空浪費嚴謹一身本事。
嚴謹捏著調令,臉上有一絲失落,還有一種「果然如此,他就知道他逃不掉」的認命。
金融部確實是好地方,一般人進不去,誰能把嚴謹一個不起眼的beta從誰都不愛去的南戰區調到擠破頭都進不去的金融部……
嚴謹微微嘆氣,周理怎麼又想起來他了呢?
不是不想搭理他嗎?
剛喝過咖啡,嚴謹嘴裡泛苦。
他還沒承認錯誤,怎麼就找過來了呢?
嚴謹心情沉沉,隻要周理想找他躲到哪兒都沒用,那種住院時常體驗到的、被盯著的感覺冒了出來。
這一刻周理仿佛就站在他對麵,淩厲的目光穿過煙霧落在他身上。
虛空中好像有周理的聲音,「嚴謹,我在盯著你。」
嚴謹毛骨悚然,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高高在上的alha體諒身邊人,怕南戰區危險,於是把人調回去;知道三分台工作忙,又特意挑個好部門。
可沒人告訴他,沒有人跟他商量。永遠都是上頭的命令、上頭的通知,說去南戰區就去,說回金融部門就回。
明明被調動的人是他,他要從南戰區離開,去往金融部,唯獨沒人跟他商量。
天空一望無際,木質窗框的陰影打在嚴謹身上,他仰頭看天,下頜薄削的線條沿著脖頸一路沒入衣領。
色彩分明如油畫般的風景,嚴謹瞳孔黯然無光。
他就是周家給周理養的金絲雀,隻不巧這金絲雀養成了有咬人風險的狗,不想要了就送走。可有天主人又想要了,就吩咐人把他接回來。
一條狗罷了,誰會去征求一條狗的意願呢?
嚴謹無聲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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