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1 / 2)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家居服鬆鬆垮垮地穿在嚴謹身上,他垂眸望著瓷白的地磚,久久沒發出聲音。
忽然聽周理道:「不行,這樣不行。」
浴缸嘩嘩地放著水,嚴謹有點兒愣地抬了下頭,但沒完全抬起來,周理居高臨下的角度依舊看不見嚴謹的表情。
「這樣不夠。」周理蹲下身,略微仰頭與嚴謹對視,他眼角柔和,深邃的眸中隻有嚴謹,「至少還要結婚吧,嚴謹。」
周理抓起嚴謹的手口勿了口勿,他曾親自為嚴謹在這隻手的無名指上戴了枚素戒。送的時候嚴謹沒拒絕,可後來也沒看見嚴謹再戴過這枚戒指。
有次他不經意間地問了句,嚴謹隻不鹹不淡地說主持人出鏡不能戴首飾。
柔和的笑容綻放在這位造物主分外偏愛的超s級alha身上,曾經嚴謹覺得周理沾不上凡間煙火氣,他知道周理肯定得結婚,但當年他想不出什麼人配得上周理……卻沒想到……
他喉嚨裡堵著什麼,其實嚴謹真覺得這樣就很好了,清晨睡醒了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周理,夜晚睡覺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周理。
不管外麵的人議論了什麼,隻要回到這座被兩個世界遺忘的別墅,一切煩惱通通不見。他像鴕鳥一樣躲在這個由周理打造的角落,偏安一隅地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心髒裡那道被鏽釘留下的傷痕在周理的陪伴下開始愈合,心髒總不時地酸脹,癢癢的,是新細胞生長的感覺。
不一定非要結婚的,嚴謹怔怔地搖頭。這是他下意識舉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搖了頭。
他知道兩個人真心相愛就夠了,沒必要走這個形式……結婚就意味著在那幫貴族眼裡,周理對待這段感情的態度是認真的,不是傳統對待beta仆人那般隨便玩玩……
如果周理以後想……回影響他的。
再說……婚姻法還沒改呢。不過應該能改,根據民眾反饋的意見來看,大家多持無所謂的態度,不理解當局為什麼要進行這個無關緊要的改動。
便當局做了這樣的改動,也很少真正有alha或者beta談戀愛談到結婚的地步——ab戀的兩個人都痛苦。
一個信息素無處安放,一個沒法安放信息素。對於alha來說可能還沒那麼強烈——無論是b還是o,隻要他足夠強大都是可以標記的。
然而對beta來說差別很大,不管是a還是b他都聞不到信息素,那麼與其找個會發瘋、會讓自己身體變得疲憊的alha,不如找個穩定的同類beta。
「為什麼搖頭?」周理不依不饒地問,他又口勿了口勿嚴謹指尖,還將嚴謹額頭碎發捋到輛車,想欺過來口勿嚴謹的唇,「給我個理由。」
熱騰騰的身軀靠過來,嚴謹汗毛倒豎,身體條件反射地戒備起來。
嚴謹回過神,看了會兒周理,「你一定要在浴室裡說這種事情嗎?」
周理:「……」
嚴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隻穿著大短褲,格外接地氣的周理,一時無語,「你一定要這樣嗎?」
三次提出想結婚,第一次要瘋不瘋的,瘋子才當真。
第二次趁他過生日耍賴地給他戴了枚戒指,他以為周理不知道赫爾特風俗,後來才知道周理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第三次也就是現在,彼此這個造型,在霧氣蒸騰的浴室,浴缸裡還放著水。
神明下凡得未免太徹底了。
——
二稿征求到的意見少了一倍多,當局與議會於次年夏天發布了最終的三稿,如無重大變化,三稿便是赫爾特未來的新法。
嚴謹憑借他個人能力贏得了觀眾的認可——每一個熟悉嚴謹的人都發自內心地覺得嚴謹值得,並且覺得這一天來得有點晚。早給嚴謹展示自己的舞台,他早就今天了。
平議院監事委員會私下問嚴謹,有沒有興趣成為他們的一員,這樣嚴謹不光可以在提案階段參與討論,還可以在最終階段參與表決。
當然監事委員會的權利遠不止這些,還包括一些對上議院和下議院的轄製、對當局的監督等等。
嚴謹婉拒委員會的邀請——總台主持人的身份注定要他為當局說話,而當局與議院相互製衡,他在議院的權利太大不合適。
梅德斯大學那邊也問了嚴謹許多次,有空休假回梅德斯給學生開個講座什麼的。他之前帶的學生快畢業了,甚是懷念嚴謹的課堂。
不少當年嚴謹教過的beta學生視嚴謹為偶像,走向了新聞媒體的崗位,要以beta的身份發聲,為赫爾特更多的beta正確權益。
網上關於嚴謹和周理的討論仍未停歇,不過輿論風向變動很大,幾乎掉了個頭。
從「羨慕嚴謹跨越階級」「嚴謹一個beta憑什麼跟超s級alha在一起」變成了「是周理出身不好,配不上嚴謹」。
……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三個月後,公示期結束,新法正式頒布。
頒布的那天莫星晴空萬裡,無風也無雲。這在莫星極為少見——莫星多雨,一年四季有三個季節不間斷地下雨,剩下的那個季節下雪。
頒布新法這麼大的事兒,勢必要上晚間新聞,考慮到嚴謹在這期間付出的辛苦,鄭主任臨時調班讓嚴謹將這段新聞。
整體非常順利,隻中間多了個誰也沒發現的「彩蛋」,還是網友在晚間新聞結束後發現的。
嚴謹念新聞時身後屏幕上放著議院開會時的視頻資料,後期人員隨便剪的,沒什麼規律,也沒想那麼多。
但也許是嚴謹參會發言的次數太多,後期剪的那幾段視頻裡都有嚴謹身影。穿著筆挺合身的西裝,清雋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