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寧知跑到江衡衍身邊的時候,場上的隊員都還沒反應過來。
可能是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直到寧知伸手把江衡衍扶起,隊員們才意識到江衡衍有可能受傷了。
「衡衍你沒事吧?」程宿臉上勝利的喜悅都還沒有褪去,飛快跑過來,看了看江衡衍的臉。
沒有劃傷眼睛,但也差不多了,江衡衍額邊靠近太陽穴那塊流下了血跡。
寧知一看見那條血跡,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瞬間憤怒,他回過頭狠狠瞪向沈延。
沈延跟在幾個隊員身後走過來,似是覺得心虛,眼睛都不敢和寧知對視。
「先止一下血吧,有沒有傷到腦袋?要不去校醫室看看?」
寧知從自己的隨身小包裡掏出紙巾,抽出一張按在江衡衍的額角,免得血止不住滴落在地上。
江衡衍下意識伸手接過寧知手裡的紙巾。
交接紙巾的時候,兩隻手無意識碰撞在一起,江衡衍抬起眼看寧知。
不知是不是因為籃球館裡開了空調,寧知的手指尖很冷,雙眸緊緊望著他,眸光中透著擔憂。
「沒事的。」江衡衍攥了下寧知的手,開口安慰他。
「來個人送衡衍去醫務室吧,這裡有我們,給傷口消毒要緊。」
寧知主動將江衡衍扶起。
眾人見他那麼積極,也就不插手,囑咐了江衡衍幾句,目送他們出球場。
路過江衡衍摔倒的地方,寧知垂眸掃了一眼。
籃球館木質地板上那兩滴圓形的紅色血漬格外刺目。
幸好江衡衍傷得不重,校醫說打一針破傷風,再給傷口上點藥就沒事了,倒是手肘上由於摔倒受力,漸漸地泛起了一大片紅紫,竟比額頭上的傷看起來還要嚴重。
校醫給江衡衍處理完傷口,又在他額頭上貼了一塊紗布,回過頭對寧知道:「怎麼又是你們,校醫室常客了啊!以後不如在我這兒辦卡,買藥能打折。」
校醫開完這句玩笑,轉身就出去了,留江衡衍和寧知兩個人麵對麵坐著。
校醫室裡很安靜,像是連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過了一會兒,寧知才聽講江衡衍開口:「我……」
這個時候正好寧知也要說話,兩個人的聲音交疊在一起。
寧知便道:「你先說吧。」
「我沒事,」江衡衍烏黑深亮的眼睛看著他,像是想讓他安心,「你別擔心,我以前打籃球什麼樣的傷都受過,還有一次直接被樹枝劃傷臉,傷口從這兒到這兒。」
江衡衍比劃了一下,手指從臉側劃到鼻尖:「到現在也沒留疤。」
「那是因為你體質特殊,」寧知沒好氣地道,「換成別人現在就是刀疤臉□□了。」
他不能忍受江衡衍破相,要是真破相了,他以後上哪兒找這麼合心意的下飯菜去?
江衡衍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臉頰。
不知道為什麼,寧知仿似從他的表情裡……品出了一絲……高興?
寧知無暇思考更多,決定把今天這件事情的真相盡數告知江衡衍。
他不能讓江衡衍蒙在鼓裡,如果沈延真的是因為自己而針對江衡衍,他必須讓江衡衍有個心理準備。
「有件事情需要向你坦白。」寧知道。
江衡衍聽到這話,立刻意識到寧知要和他說什麼,正了正表情,坐直身體。
「我的性取向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我喜歡男人。」
江衡衍的臉上沒有絲毫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