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下)(1 / 2)
那個人……
確實已經死去了。
可是……
這份情感……
「抱歉,我……教不會你什麼是愛……」
總覺得前輩那個時候在故意扯開話題。
前輩……為什麼會對我說出那樣的話……
每次想起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累積的那些就似乎要沖破什麼。
「謝謝您。」我向三日月宗近彎了彎月要說,「稍微理解了一點。」
「哈哈哈,有幫到主人就好。」三日月宗近站起來說。
「既然您幫了我,那麼您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用您想要的東西償還給您,可以嗎?」
「可以呦,那給我放一個月假可以嗎?」
「不可以。」
「嘛,這也不是沒想到。」
「半個月,不能再多了。」
「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點著頭下了屋頂。
又在屋頂上站了一會,狐之助和鳴狐身邊的小狐狸從另一個屋頂上躍下來,落在我的身邊。
狐之助先開口說:「大人,我們發現了今劍的蹤跡。不過……」
「哎呀哎呀,什麼不過,如實說明不就好了,今劍是來刺殺那位源賴朝大人的。」小狐狸打斷了狐之助的猶豫。
「我知道了。」我說,「你們好好在這裡工作,我回去繼續觀測是否有新的溯行軍出現。」
「誒?!」狐之助瞪大了眼睛看我。
「了解,我現在就回去報告給鳴狐。」
「辛苦您了。」我向小狐狸說。
「主人也辛苦了。」小狐狸說完,就跑走了。
「您……不管今劍了嗎?他現在可是做出了違背歷史的舉措——」狐之助跑到我麵前說,「這可是要被……」
「刀解。」
「您知道為什麼還不阻止?如果不是我們在這裡——」
「您說對了,如果不是我們在這裡。」我看向狐之助。
狐之助也似乎明白了什麼,低下了頭:「可是這樣放任不管真的好嗎?」
握住了月匈前的指環,我才稍微有些心緒寧靜下來。
「大人?」狐之助抬頭看我。
「嗯。」
狐之助愣了一會,再次低下了頭:「這樣嗎……我明白了。真希望快點結束啊。」
「嗯……」我抬頭看向月亮,「真希望春天快點到來。」
那天晚上,我回到了控製室。我後麵沒有跟著今劍,岩融看著我,好幾次都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回去了。
第一部隊遇到的時間溯行軍並不算多,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第二部隊所在的京都,也安然無恙。一之穀奇襲結束後,本該讓第一部隊回來,但我那時還在對近來的時間溯行軍出現時間和地點進行分析。
觀測始終是跟在時間溯行軍後麵行動,假如能從中發現什麼規律,再輔佐於觀測,這將能大幅度提升任務成功率。
我讓第一部隊和第二部隊都留在了原地,部分刀劍男士去尋找今劍,自己則將三年來記錄的數據一並合成。
沒有狐之助的算法幫忙,近來數據分析要慢許多。
第二部隊派去京都隻是我的直覺。
在所有數據都呈現在眼前時,反而雜亂無章,完全沒有規律可尋。甚至有些時候還有相同的數據。
從書房出來,這是解決上次任務以後的第三天。我也沒有再觀測到時間溯行軍的動靜了。然而,平安末期,無論如何都太遙遠了。
出門看到了夜幕降臨,深知也是時候讓兩個部隊回來了。
「真是辛苦啊,主上大人。」鶴丸國永靠在書房門口的牆上,手上端著茶杯,歪頭和我說。
「辛苦您做我的近侍了,鶴丸國永大人。」我向他鞠了鞠躬。
「我還挺喜歡的。請——用——」鶴丸國永伸出手,將茶杯遞到我麵前。
「謝謝。」
我伸手端住了鶴丸國永遞過來的茶杯,裡麵的茶梗正微微地打著旋——
「……螺旋。」
……沒意義的記錄。
螺旋……
螺旋?
我將茶杯塞回鶴丸國永的手中,匆忙轉身回到書房的書桌上。
數據隻是數據,假如將這些數據套入模型——
螺旋。
「為什麼突然又回來了?」鶴丸國永端著茶走到了書桌前。
我用筆畫出一個螺旋,依次將數據代入。
這一次是有些數據表現出了規律,而有些依然不行。
「……沒什麼。」我再次接過鶴丸國永手中的茶,看了一眼打旋的茶梗,「差不多也該讓他們回來了。」
「那我去告訴長穀部?」鶴丸國永探頭過來問。
「嗯……」
「你剛剛回來就是畫這個奇怪的東西?」鶴丸國永看著我在紙上畫的那個螺旋問。
「您很好奇嗎?」
「很少有東西讓你的表情變化,剛剛你的表情變化太大了,忍不住就跟過來了。」鶴丸國永拿起了我手上還沒放下的筆,「呦西,我也來畫一個。」
於是,鶴丸國永在紙上,在我畫的那個螺旋旁邊,畫了一個非常抽象的「螺旋」。
「我畫得怎麼樣?」
「完全看不出是螺旋。」
「說話簡直耿直到連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鶴丸國永放下筆說,「那我去通知長穀部了。」
我盯著鶴丸國永剛剛補充的那個螺旋,嘗試著把數據依次代入。
「不可思議。」
我連忙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另外兩個螺旋形狀。
「請等一下!」我立刻喊住了要離開的鶴丸國永。
一個螺旋不行是因為它僅記錄了一種情況,隻有雙螺旋結構的情況下,數據才完美契合。
就是這個……
隨著時間和地點的不斷向前,雙螺旋也在不斷向上。趨勢大抵沒有錯,甚至連之前的大政奉還事件也對應上了,正好處在雙螺旋的交錯處。
「找到了。」我丟下筆,朝觀測室跑去。
「找到什麼了?」鶴丸國永在我身後大聲問。
我頓了一下,歉意地向他鞠躬,再次朝觀測室跑去。
「狐之助大人。」
「啊……審神者大人,好久沒有收到您的信號了。」
「現在立刻讓第一部隊去往京都。」
「現在?」
「是為了顛覆整個歷史進程。隻要幕府還未建立,時間溯行軍就有機會。那確實是微不足道的可能,可是隻要曾經的天皇還握有重權,幕府就不可能建立。」
「沒錯,我完全贊同您……難道,您是想說——」
「看來您明白了我的意思。」
源賴朝作為第一代征夷大將軍,在鐮倉建立起幕府,乃是武家得權的開端。就此展開了此後的七百多年公家和武家的對立。
重要的不是源賴朝,而是能將權力從天皇手中奪走的勢力。
-
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k在自己的本丸的正殿中等待著什麼,又或者他什麼都沒等。
k的本丸正殿在賀歲會的那天,擺了許多矮桌和凳椅,這個時候卻隻留下一張矮桌和兩張榻榻米,僅供兩人休憩。
歌仙兼定正坐在矮桌一邊,將一顆棋子落在矮桌上的棋盤上。因為這聲輕響,k似乎是從某種狀態清醒過來,看向了棋盤。
「您有什麼煩心事嗎?」歌仙兼定問道。
k抬頭看他,伸手拿了一顆棋子笑著說:「有哦。大概是到了青春期,都會有的煩心事吧。」
「哦呀?」歌仙兼定頗為感興趣,「是賀歲會上,那位讓我特別關注的審神者嗎?」
k落下棋子:「是哦,我在等她的信。」
「信?」
「說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k撐著下巴說,「既然是非常重要的事,那為什麼不親自來一趟呢?好想看到她。」
「難得您能說出這種話。難道那位審神者根本不在乎您的那些癖好嗎?」歌仙兼定疑惑地看著k。
「不知道。」k一臉無所謂地說。
門外長穀部走了進來,將信遞給了k。k拿著信,和歌仙兼定欠身說著「抱歉」然後離開了正殿。
【備前國大人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