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1 / 2)
海浪聲從遠處傳來,腳背被海浪輕輕地拍打,腳下踩著柔軟的細沙。陽光從頭頂照下來,落在腳邊。
我現在就站在海邊,離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短刀們在一起玩耍。
「原來你在這裡啊。」和泉守兼定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身邊來,彎月要和我說,「那邊可是有燒烤,要去嘗嘗嗎?」
「不用。」
「一如既往地拒絕呢。」和泉守兼定看向了遠處海灘上聚集的人群,「你好歹是我們的主人,不用這麼見外。」
「……我想待在這裡。」
和泉守兼定這才直起月要來:「這樣,那你餓了就過來吧。」
「我記得燒烤是要有燒烤架之類的東西,現在本丸資金短缺,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
「啊……這個……」和泉守兼定撓了撓頭,「哦——長穀部來了,這些你就問他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這才看到壓切長穀部從另一邊走過來,回過頭時,和泉守兼定已經走遠了。
「您久等了。」壓切長穀部走近我後,向我鞠了鞠躬,隨後將帶著的傘打開了,遞給我一個小巧的杯子,「這是由我親手製作的冰咖啡,請您品用。」
「不用。」
因為離的距離比較近,我看到壓切長穀部臉上露出的笑容有些古怪。
「您的笑容有些古怪,發生了什麼嗎?」
「不、不。」壓切長穀部搖了搖頭,「請您一定要嘗嘗!」
「不用,我不渴。」
「您還是收下吧,不然他這個樣子可能會去跳海。」狐之助從壓切長穀部的肩膀上探出頭來說。
「誰會那樣做啊!」壓切長穀部大叫起來。
「原來如此。」我伸手接過了長穀部壓切手中的那個杯子,低頭喝了一口。
「很苦。」
「啊……狐之助你這家夥,我都說了要加糖……」
「她才不喜歡甜食,我研究過了——」狐之助小聲反駁。
指尖觸碰到杯子的冰涼感覺,傳至手心。
「但並不討厭。」我補充說。
「那真是太好了。」壓切長穀部鬆了口氣說,「不……我是說……您喜歡就好……」
狐之助一爪子拍在了長穀部壓切的紅著的臉上:「嗚哇!隻是說了這樣的話,您就臉紅了,真丟人。」
「餵!雖然你是政府那邊派過來的管狐,多少給我收斂一點。那種話怎麼可能輕易問出口!」壓切長穀部一把捏住狐之助的後頸。
「什麼叫輕易問出口?這些天你不是練習了很多次嗎?為什麼一見麵就說不出了?!」狐之助掙紮著,一爪子拍在了壓切長穀部的鼻子上。
看這個樣子,一會是不會停下來了。我看了看前方延伸的海灘,繼續沿著這條路走。
沒有一會,壓切長穀部和狐之助就追了上來。
「那個……您這次去學習的旅程怎麼樣?」壓切長穀部走在我旁邊問。
「評定等級為d。」
「d的話……」
「勉強及格。」
「畢竟主上是初學者,就算輸給他人也不要緊。」
「剛剛和泉守先生過來邀請我去燒烤,我記得燒烤架上次就壞了報備給您了,但現在小判資金短缺,這是怎麼回事?」
「我正要說這個。」壓切長穀部回答,「在您離開本丸的第二天,那位檢察官大人就再次來了。將本丸裡的設備全部更換了一遍,還帶了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為什麼?」
「誒?」
「她說這是給您的報酬。」狐之助急忙接過壓切長穀部的話。
「……我沒有做什麼,還是把這些東西都還回去吧。」
「可是,您也知道本丸的情況,加上您不願意改變天氣,去年無論是糧食還是蔬菜,收成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不接受的話,我們連出陣都做不到了。」狐之助緊緊地望著我說。
「……」
「我明白了。」壓切長穀部說道,「我這就去傳達命令,將那些物品一並打包。」
「餵!」狐之助從壓切長穀部的肩膀上跳起來,「收下這些沒什麼不好吧?為什麼不收下?怎麼說您也要考慮到自己啊!」
「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主上缺少一日三餐的。」壓切長穀部的聲音透露出一種冷靜。
「不好……一個敢說,一個敢做,我根本沒有勝算啊……」狐之助的狐狸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我……我要去叫清光過來商量,你們再等等我!我們再商量商量!」
狐之助跳下壓切長穀部的肩膀就跑走了。
「您剛剛說的那些話——」壓切長穀部看向了我。
「長穀部先生覺得我應該收下嗎?」我問。
「我沒有什麼想法,您說什麼我就會做什麼。」壓切長穀部回答。
「您不知道嗎?」
「不……說不上不知道,不過,我的想法不重要,您的想法才最重要。」
「……我認為該還回去,但那樣的話,各位都會很困擾。所以在這件事,我也很困擾。」
「您不用顧慮那麼多,隻要是您的命令,我都會去執行。」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端著的杯子,裡麵的冰塊已經融入了咖啡中。
「如果您是我,您會怎麼做?」
「抱歉,我沒有想過這一方麵的問題,主命就是主命,您的命令永遠高於一切。」
「主命?那隻是因為你討厭給你取名壓切的主人才這麼說的吧?嗝……」不動行光端著酒瓶從一旁路過,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也不知道你這麼拚命討好一個人偶有什麼用……嗝……」
「即便是獲得了人形,您也要注意身體,少喝酒。」我提醒說。
「什麼啊,我不能喝酒?看起來是這樣但我也是上百歲了!」不動行光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沖我舉起酒瓶,「每天每天都是這樣的毫無生氣的臉,哼,現在的主人也是廢物呢……」
「請您小心腳下,再往前走的話——」
「噗通!」
不動行光是從我身邊經過後,直接臉朝海水摔進去的。
「這家夥隻會給主人和大家添亂!」壓切長穀部的聲音在壓抑著什麼。
「長穀部先生,能請您將不動行光大人帶回去嗎?」我喝了一口咖啡說,「不用擔心,我會在這裡等您。」
壓切長穀部愣了一下,這才向我鞠躬說:「我去去就來。」
看著壓切長穀部扛著不動行光走遠了,耳邊又隻剩下了海浪聲。等壓切長穀部回來的時候,天邊的太陽已經慢慢地西落了。
中間狐之助和加州清光過來了一趟,但被我告知壓切長穀部和不動行光回去時,兩位都鬆了一口氣。
「抱歉,讓那小子壞了您的興致。」壓切長穀部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我沒關係。」
「不。那家夥一直都是這樣,他肯定在我不在您身邊的時候,說了這樣無禮的話。」壓切長穀部站在我身邊的沙灘上,彎月要鞠躬說。
「沒有。不動行光大人,或許是因為您在這邊,所以才過來的。平常的時候,我也不會安排他去出陣作戰。」
壓切長穀部這才直起月要來:「那家夥就算上了戰場也會壞事,您的判斷是正確的。」
我將遮陽的傘收起來:「太陽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