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終於像穿越者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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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標和朱升搬回了家中居住。

最開心的是陳英和陳標的三弟。陳棡又可以玩撲哥哥,然後被哥哥推開的遊戲了。

老二陳樉怕極了有多動症的弟弟,連尖叫都沒力氣了。現在他能不回家就不回家,老老實實在學校上課住宿,生怕陳標讓他帶弟弟。

但陳標可不會讓他如願以償。陳樉每逢休沐還是得回家看弟弟,跟在弟弟後麵跑來跑去,尖叫著「不可以往那邊跑」「不可以跑出門」「不可以上樹」「爬牆也不可以」……

陳標捧著熱牛奶,欣慰地點點頭。

雖然二弟仍舊是個尖叫怪,但他的尖叫終於派上了用場,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對比二弟三弟,小四小五仍舊纏綿病榻,隔三差五發低燒,把陳標愁得不行。

更愁的是,小四這家夥,如果不和小五一起睡就哭鬧不止。但一和小五一起睡,他就欺負小五,搶小五被子、枕頭、玩具,把腿翹到小五肚子上,把小五往床沿邊擠。隻有陳標在的時候,他會老實一點。

陳標為防小四把小五擠下去,特意給他們在小床上安放了欄杆。然後,小五就被小四驅趕得緊緊貼在欄杆上。

陳標氣不過,把小四提溜起來,丟到一旁睡覺,任由小四哭嚎也不理睬。

小四哭嚎了半日,終於安靜下來。

陳標再把小四放回小五身邊,小四終於能老實幾天。

幾天後,陳狗兒狗性發作故態復萌。陳標就再重復一次操作。如此循環往復。

陳標把這一切都寫進信裡,抨擊他爹給小四取的什麼爛名字,讓小四真變成一副狗性子。

陳標寄出遷怒信的時候,朱升送了一封信給朱元璋,季仁壽向師弟劉基送了一封信。

除了陳標的信,朱升的信和季仁壽的信上都用了蠟封,以免收信人之外的人拆開信封。

三封給不同人的信,都送到了同一處。

劉基拆信的時候剛洗完頭,正躺在藤椅上晾頭發。

當他拆開信後,顧不上披頭散發,立刻沖去找朱元璋。

正好,朱元璋也正往劉基這邊沖。

朱元璋:「伯溫!」

劉基:「主公!」

兩人同時急剎車,差點撞一起。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喘著氣半晌說不出話來。

劉基掃了一眼圍觀人員,道:「主公,進屋說。」

急得滿頭大汗的朱元璋:「好好好。」

兩人大概太著急了,忘記鬆手,手拉手離開,氣氛非常詭異。

圍觀將士:「……」怪怪的,真就怪怪的。

宋濂正和朱元璋議事呢,見朱元璋拆完信就往外跑,立刻跟了上來,正好目睹這一幕。

而到處溜達的徐達自然也不會放過這裡的熱鬧,總能準時出現在熱鬧麵前。

徐達道:「他們在乾什麼啊?略有些惡心。」

宋濂白了徐達一眼:「主公和謀士君臣情深如水魚之交,有什麼惡心?」

徐達實話實說:「我覺得更惡心了。」

宋濂拂袖而去,去找聯袂離開的君臣二人。

劉基能聽的話,有什麼我宋濂不能聽的嗎?哼!

徐達猶豫了一下,想起標兒的信剛到,他的大帥「朱元璋」現在估計還是「陳國瑞」,非常安全,立刻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看熱鬧,看熱鬧!

朱元璋和劉基要聊的「機密」,的確不用瞞著宋濂和徐達。

通過陳標、朱升、季仁壽三人來信,以及陳英的旁觀報告,他們拚湊出了這次季仁壽和朱升鬥誌鬥法,標兒遭殃,慘遭季仁壽扒馬甲的全部過程。

朱升寫給朱元璋的信,就是告訴朱元璋,季仁壽可能猜出了標兒的真實身份。

季仁壽給劉基的信,其實有一半內容是直接給朱元璋的,也是表明自己猜出了標兒的真實身份。

不過季仁壽倒不是通過劉基和朱升爭搶標兒這件事而發現,而是標兒自己的「學術主張」暴露。

陳標說,他要博采眾長,不偏信任何學說,也不遵從任何聖人的權威,隻要對百姓、對華夏有用的言論,都該是正統學說。

季仁壽當時告訴陳標,陳標所說也是一種學說,但他之後岔開了話題,沒有告訴陳標,這是什麼學說。

這個世間,確實有一種學說,可以無視任何學派、聖人,那就是為君之道、為帝之學。

季仁壽認為,劉基性情狂傲,朱升老成保守,他們卻任由陳標有這樣的思想,一定是故意將陳標培養成這樣。

對普通人而言,哪怕是勛貴世家,擁有這樣的思想,都會被大眾主流排擠,以後在仕途上難有成就。

見劉基與朱升對陳標的感情,以及這兩人的品德,不可能故意教壞陳標。那他們為何不擔心陳標的未來?

隻有一個可能,陳標要學的就是為君之道、為帝之學!

以結果推前因,季仁壽也明白為何朱升會委婉告訴他,不加入朱元璋麾下,就不要多管閒事。

因為這是朱升和劉基對未來儲君的爭奪!

朱元璋:「沒聽懂。天德,你聽懂了嗎?」

徐達使勁搖頭。

宋濂無奈,從頭開始梳理這件事。

劉基擔心朱升帶壞陳標,便以照顧小友和學生為借口,請季仁壽出山。

季仁壽也是隱世,年齡也較大,和朱升定位重合。他如果說了和朱升截然不同的話,以標兒的聰慧,肯定會兼聽思索,不會被某一個人的思想左右。

同時,劉基算計人心,料定朱升一定會用比較委婉的手段勸季仁壽離開,而季仁壽這個人最看不得「鬼魅伎倆」,恐怕會激起叛逆心,主動入局。

此為劉基計中計。

而朱升在信中說,他其實也較為了解季仁壽的性格,並猜到劉基的計中計。

於是朱升將計就計,用更加粗劣且直白的手段激怒季仁壽,將這件事放到明麵上,一是逼迫季仁壽迅速做決定,要麼投靠朱元璋,要麼立刻離開應天;二是點醒季仁壽,讓季仁壽知道劉基的小九九,挑撥季仁壽和劉基的感情,反擊劉基。

季仁壽在明白了兩人的打算之後,心月匈寬廣沒生氣,隻是好奇兩人交鋒的焦點陳標究竟有多厲害,會讓兩人搶學生搶得如此激烈。

在一番試探後,季仁壽發現陳標居然修習的是帝王之道,立刻明白了陳標的身份,然後主動入局。季仁壽說,若朱元璋不嫌棄,他願意在應天小學安家,為應天一教書匠。

徐達抱住腦袋,蹲在地上嚎:「暈了,徹底暈了。你們這群文人,有什麼話直說不行嗎?為什麼要繞這麼多彎彎道道?這些有什麼值得繞的!怎麼把標兒也繞進去了。」

朱元璋呆愣了半晌,深深舒了一口氣,疑惑道:「這人怎麼和葉大先生一樣,推論過程全部錯誤,最後卻誤打誤撞猜出了標兒的真實身份!」

徐達抱著腦袋仰頭:「推論過程全錯?」

朱元璋攤開陳標寫給他的信,道:「全錯。首先,標兒的思想是他自己的,沒被誰教過,甚至誰也不能左右他的思想。倒是我們被他影響頗深。」

包括徐達在內的幾人紛紛點頭。沒錯,他們現在還在仔細研讀那薄薄的天書呢。

朱元璋又道:「標兒在信裡也說了季先生問他正統學說的事。他說,分什麼學說是研究學說的人的事。咱老百姓就是什麼神有用就拜什麼神,如果老天爺不下雨,甚至能把龍王廟都拆了。黑貓白貓狸花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哪會考慮什麼門別之分?」

朱元璋哭笑不得:「看,標兒學的根本不是什麼帝王之道,就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之道。」

徐達放下抱腦袋的手,站起身,無奈笑道:「是這個理。就和我用兵的時候一樣,無論什麼方式,好用就行。誰在用兵打仗的時候還去想這是哪本兵書上的道理?何況我被稱贊為用兵如神的時候,根本沒讀過書。」

聽徐達自曝其短,眾人不由莞爾。

朱元璋笑著搖搖頭,道:「標兒可不知道自己是朱元璋的兒子,隻以為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頂多有錢了些。所以,他的思想,也不過是普通人的思想而已。季先生想太多。」

普通老百姓哪管你什麼理學心學,儒家百家?能讓他們不會餓死凍死的學說,就是好學說。

隻是老百姓的需求,恰恰和帝王應該學習的道理重合了罷了。

徐達道:「如果標兒所說的是帝王之道,我看人人都該學習這帝王之道。話又說回來,隻有帝王學這個,才很奇怪啊。這不是人人都應該懂的道理嗎?」

朱元璋開玩笑道:「標兒和季先生說,他認為人人皆可成聖賢。天德你又說,人人皆可學習帝王之道。我看你的聖賢程度和標兒差不多了。」

徐達抱拳:「謝大帥誇獎!如果有金子賞賜就更好了了!」

朱元璋罵道:「滾吧你。不廢話了,你們說,我該怎麼回信?」

劉基黑著臉,沉默不語。

顯然,他的計謀先後被朱升、季仁壽將計就計,給他打擊很大。他現在正在平復心情。

宋濂在心底嘆了口氣,主動攬事,道:「季山甫是大才,他不僅兼修理學、心學,更精通河洛學。他。雖是誤打誤撞,但既然他主動來投,主公就當意外之喜吧。伯溫啊,你以後不可再恃才傲物,與他人鬥氣。」

宋濂言外之意,雖然劉基聰明,但別人也不蠢。雖然隻是誤打誤撞,撞破了標兒的身份也挺令人頭疼。

朱元璋扶額:「我麾下信任的武將都知道標兒的身份,來投的謀士也全知道標兒身份,我怎麼覺得,標兒的身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徐達插嘴:「就標兒不知道。」

頓了頓,徐達又繼續道:「常遇春也不知道。不過現在常遇春算文臣還是武將?」

朱元璋不確定道:「肯定還是武將吧?」

朱元璋和徐達的插諢打科,終於讓現場的氣氛好了一些。

劉基的臉色沒那麼黑了。他對朱元璋鞠躬拱手道:「是基之錯。」

朱元璋擺手:「無事無事,你寫信的事,我同意了,若說有錯,錯也該在我。」

劉基有些感動。雖然朱元璋在很多地方都不太像一個主公,但能為下屬攬過,光憑這一點,朱元璋就已經勝過史書中大部分主公。

朱元璋接著道:「再說了,看久了伯溫你算無遺策,偶爾看你出些無傷大雅的差錯,也挺開心。哈哈哈哈,再說了,這結果不是很好嗎?等告訴百室,百室肯定會開心了。最近他見到我扭頭就走,除了公務一句話都不肯和我說。」

朱元璋很是心虛。雖說能者多勞,但他確實把李善長壓榨得有些過火。

劉基臉一木,把心中的感動揉吧揉吧丟去餵狗。

他收回前言,朱元璋根本就不像個主公!

宋濂和徐達都笑得直不起月要,看足了劉基的笑話。

劉基鬱悶極了。

徐達也就罷了,這就是個和主公一樣喜歡看樂子的人。怎麼連宋濂這個謙謙君子,感情表露也越來越外露?這是近墨者黑嗎?

劉基因為過度生氣,再加上在深秋頂著一頭沒乾的長發站了太久,當晚就病了。

朱元璋心虛極了,這肯定不是他嘲笑劉基嘲笑得太過火的錯吧?

……

季仁壽得到朱元璋的親筆回信,愣了許久。

不是帝王之學,隻是簡簡單單的老百姓之學?是這樣嗎?

朱元璋還將標兒的信摘抄了一段。原版他要自己收藏,用自己的狗爬字摘抄就不錯了。

季仁壽看著陳標對朱元璋絮絮叨叨描述生活日常,那溫馨眷念中透露著的聰慧和清醒,呆坐了許久。

之後,季仁壽拿了一個盆,點了一把火,將自己的書稿一張一張丟進火盆裡。

季仁壽的夫人看到,十分心疼:「這是你大半生的心血,你這是做什麼?」

季仁壽用燒火棍刨了刨火盆,讓火堆燒得更旺:「既然無用,為何不燒?」

季仁壽的夫人急得團團轉。

季仁壽失笑:「不過是半生虛妄,燒了便燒了,何須心疼?」

說罷,季仁壽似乎是燒火燒得太熱,撒開衣袍,在深秋袒月匈露腹,一邊往火盆中繼續撒書稿,一邊笑著唱道:「三十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疑。哈哈哈哈!」

季仁壽的夫人見季仁壽笑得癲狂,不由失語。

這時,陳標急匆匆地沖了進來,然後啞然:「看見這有火光,嚇壞我了!原來是季先生在烤火嗎?」

已經能杵著拐杖行走的陳英一瘸一拐地跟上,焦急道:「標兒!著火了你該讓其他人來滅火,而不是你自己往前沖!燒著你怎麼辦!」

陳標拍腦袋:「哦哦哦,對對對,我急糊塗了。季先生,我來給你送茄子。莊子剛收上來的,可新鮮,烤著吃也好吃。要不趁著火盆烤茄子?」

季仁壽笑道:「好啊。」

陳標道:「我去拿調料!」

說完,他又一溜煙的跑了,陳英根本追不上。

陳英無奈道:「季先生,標兒性子活潑,想一出是一出,得罪了。」

季仁壽笑著搖頭:「不得罪,不得罪,能用無用之物,為標兒烤製一頓美味的昆侖紫瓜,也算對得起它耗費的紙墨了。」

陳標行動十分迅速。

他不僅帶來了調料,還帶來了新鮮的肉類、曬乾的菌菇、卷好的豆製品,以及上好的果木炭。

有了季仁壽這個曾經經常講學的大文人,應天小學的一些規章製度終於完善。陳標將應天小學的庶務交給了季仁壽,輕鬆不少。

陳標正想著要怎麼報答季仁壽,但季仁壽是個高尚的文人,身外之物送過去都叫侮辱,讓陳標頗為頭疼。

現在陳標腦袋上靈光一閃。人生不過吃喝二字,吃喝可不算身外之物,他帶著季仁壽吃好喝好,也算報答吧?

陳標弄燒烤,順帶叫上了朱升和朱異,希望朱先生和季先生的關係能「破冰」。

大家都住在同一屋簷下,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氣氛突然尷尬,但陳標希望美味的燒烤能沖淡這些尷尬。

朱升和朱異空手前來,見季仁壽正在燒一大箱子書稿,不由沉默。

朱異正在心裡抓耳撓腮時,朱升做到季仁壽身邊,撿起一張書稿,道:「聖學豈是這麼容易被改變?」

季仁壽道:「什麼是聖學?引人向善就是聖學。聖人曰,因材施教。那聖學本來對於不同人,就該有不同的改變。」

朱升沉默,嘆氣道:「還是你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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