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要片了陳標做肉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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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此戰的對手是張士誠麾下大將呂珍。

呂珍是張士誠麾下戰功最卓越、資歷最老的大將。朱元璋手下的水軍大將廖永安就被呂珍所俘虜,現在還在平江城的牢獄中。

張士誠麾下將領已經大多驕縱,每當出外作戰時都會先向張士誠討價還價,討要到賞賜後,才會拔營出發。唯獨呂珍是張士誠心腹,對張士誠的命令較為服從。因此張士誠派自己弟弟張士信出外作戰時,很多時候是綁著呂珍一起。

張士信雖然驕奢淫逸,但對呂珍很是信服。與呂珍共同作戰的時候,他隻負責在後方營中吃喝玩樂,打仗的事都交給呂珍,從來不給呂珍添麻煩。

去年,張士誠趁著朱元璋麾下多員將領反叛,終於肯動了動,遣呂珍和張士信帶著號稱十萬兵眾攻打朱元璋的諸全州。

原本歷史中,胡大海等將領被叛徒所殺,諸全州為謝再興所鎮守。謝再興鏖戰百日,先敗逃鎮守定州的李文忠處,李文忠與援軍擊退呂珍;謝再興之後叛逃張士誠,李文忠再次出兵,平定叛亂,收復諸全州。

在這個世界裡,歷史早早拐彎。

謝再興早就叛逃;李文忠回應天等成親,現在跑到了洪都。

呂珍和張士信攻打諸全州的時候,遇到的是沒被叛徒所害的胡大海父子倆,以及一個正在搞後勤搞得一肚子火的常遇春。

常遇春帶著他的勞動改造軍一路沖殺,差點沖到正在欣賞歌舞的張士信的大帳中,把張士信嚇得高燒幾日不退,呂珍隻能匆匆退兵。

呂珍和張士信回張士誠領地修整了一段時日,年底再次兵分兩路,呂珍帶著主要兵力再次攻打諸全州;張士信跟著另一員大將徐義,在左君弼的幫助下攻打安豐。

安豐是韓宋實際掌權人劉福通與紅巾軍名義上的「皇帝」韓林兒的都城。韓宋自從征討元朝失敗後,就退守安豐多月。張士誠為表對元朝的忠心,才下令進攻安豐。

左君弼同樣是打著白蓮教的名號起義,所以也算是紅巾軍。他居然幫著投降元朝的張士誠攻打韓宋,可見紅巾軍們自己早已經各自為政,亂成一鍋粥了。

原本歷史中,諸全州的戰役在頭一年就已經結束。年末呂珍和張士信率領十萬大軍攻伐安豐,劉福通四處求援,紅巾軍將領們皆不理睬。

劉基等謀士也獻策朱元璋,讓朱元璋別去救韓林兒,讓韓宋乾淨利落的滅亡,好光明正大的稱王稱帝。

朱元璋卻力排眾議,甘願冒著之後背負滅亡韓宋的小小汙點,也要親征安豐。

朱元璋的目的是為給小動作不斷的張士誠一個狠的,讓張士誠在自己與陳友諒決戰時老實點。

此戰中,朱元璋擊敗呂珍,讓呂珍所率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之後朱元璋回援洪都、與陳友諒決戰時,張士誠果然如老僧入定一動不動,任由謀士們說破了嘴皮子也不敢出兵。

從此戰就可以看出,朱元璋在全局上的戰略眼光,是略高於他麾下謀士的。

現在的歷史中,朱元璋親率大軍解諸全州的圍,目的也是給張士誠一個狠的,讓張士誠不要在自己與陳友諒決戰的時候捅自己的後月要子。

在途中得知安豐被襲擊時,朱元璋本想著要不要去安豐解劉福通的圍。

結果徐義威望比呂珍淺一些,張士信和呂珍合作的時候隻負責當吉祥物,與徐義一同出兵,對付的又是窮途末路的韓宋,便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能耐,結果被劉福通擊敗。

之後劉福通在陣前高喊,質問左君弼是不是要和元朝廷走狗張士誠一樣去當元朝廷的狗。左君弼默默退軍。徐義和劉福通僵持,各待援軍,等候諸全州朱元璋和呂珍的大戰情況。

朱元璋便沒必要去趟韓宋的渾水,專心致誌與呂珍決戰便能達成戰略目的。

朱元璋招來知道陳標身份的心腹將領們,告知他們陳標正在守洪都城,給他們擊敗張士誠爭取時間,激勵將領們勇敢作戰,不要辜負標兒為他們爭取來的時間。

湯和都快瘋了:「主公!老大!你在逗我嗎?!標兒才幾歲?你說標兒才幾歲?!」

朱元璋平靜道:「九歲。」

湯和恨不得抓著他家老大的肩膀搖晃:「九歲!九歲啊!九歲的標兒守城?老大你認真的?!」

朱元璋握緊拳頭,表情仍舊很平靜:「標兒給我寫信,說他會為我爭取四個月的時間。我們要爭取一個月就回去!」

湯和肩膀一垮,表情頹然:「標兒……標兒……我……」

周德興腦袋嗡嗡響了許久,才回過神:「主公,守城的不是文正和文英嗎?怎麼會是標兒?」

朱元璋道:「標兒一去,就自然而然地接管了洪都,我也想問是怎麼回事!」

朱元璋把陳標的信丟到桌子上。

幾位同鄉兄弟腦袋擠一起看,看完後,都默然無語。

他們應該說恭喜主公的麒麟子是天生帥才,還是該說……不要啊老大,諸全州咱們不要了,先回去救標兒!

朱元璋道:「我相信標兒。一個月!一個月不僅要打敗呂珍,還要把他號稱十萬的兵眾全吃了!」

駐將領紛紛單膝跪地,右手握拳,猛地錘擊月匈口:「諾!」

朱元璋站起來,親掛盔甲,身先士卒,甩著一群瘋狗似的朱家軍將領,拋棄朱家軍的遠程軍火優勢,竟然兵分三路,另兩路由徐達和常遇春帶領,直接插入呂珍軍中近身廝殺。

呂珍聽到報告時都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隻是打一個諸全州而已,朱元璋和其將領怎麼拿出了比窮途末路的劉福通更可怕的拚命姿態?搞得好像我把他逼入了絕路,他不砍死我,他自己就要死了似的?!

朱元璋在與呂珍拚命時,馬秀英在應天接到了朱元璋的來信,直接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馬秀英秉性堅韌,遇到再困難的事都沒有心生絕望過。

現在她看到朱元璋的信,居然一整日六神無主,隻知道哭泣。

直到陳樉和陳棡不明白自家娘親為什麼哭,也嘴一癟哭出來後,馬秀英勉強找回了心神。

她先哄好了孩子,然後穿上了朱元璋特意找人給她定製的皮甲頭盔,讓李貞暫時幫她照看孩子,她去大帥府坐鎮。

為了與馬秀英配合,朱元璋力排眾議,讓麾下兩員女子大將,許淑楨和陳火星為主副將,鎮守應天。

許淑楨和陳火星見馬秀英到來,立刻意識到有嚴重的事發生。

「秀英夫人!有何吩咐!末將定赴湯蹈火!」主將許淑楨立刻道。

馬秀英道:「陳友諒圍攻洪都,大帥與呂珍決戰,正是最關鍵時刻。我命你扼守應天要道,不準隨意進出,以防應天生變。軍中親眷皆在應天,決不可出事。」

許淑楨想了想,道:「可否讓應天小學暫時停課,讓重要將領女眷帶著子嗣前往應天小學同住。大家可互相照看彼此孩子,也能分出人手一同巡邏。」

馬秀英點頭:「好。此事我會去做。你點好兵馬,驅逐城中商隊。」

許淑楨領命離去。

馬秀英又道:「陳將軍,我給你一個名單。你把這些人的府宅全圍了,用封條封了他們的門,這段時間不準他們家中任何人進出。若需要補充糧食,由我們運送。誰擅自出入,格殺勿論!」

陳火星沒有問原因,立刻領命離去。

馬秀英吩咐完之後,先讓人在城中放出風聲,用了陳標的計謀,繼續替鄧愈的夫人曹氏刷烈女的名聲,說曹家如何想悔婚,如何折辱鄧愈。

在曹家老夫人親往大帥府求助後,馬秀英在大帥府設宴邀請曹家人,以安曹家人的心。

曹家人赴宴後,馬秀英立刻令人將曹家赴宴之人全部軟禁,悄無聲息地控製住了曹家當事人。

之後馬秀英故技重施,將張家所提供名單上的人家,沒有名望的富戶直接軟禁在家中,有聲望的「名門」則邀請入宴,然後恭恭敬敬請他們留在大帥府做客。

一時間,應天城內歡聲笑語變成了一片肅穆,人人閉門自危。

朱元璋得到張家名單後,因為牽涉過多,沒有立刻抓人,隻是放長線釣大魚,等他們下次有所動作時抓個人贓俱獲。

但因曹家的通敵,陳標、朱文正、李文忠、陳英四人皆陷在洪都府,馬秀英性子一急,可不管什麼長線什麼大魚,先把人抓了再說。

之後沒魚就沒魚,名聲她也不要了。隻求趕緊抓了這些人,讓他們別在自家孩子被包圍時又做出什麼壞事。

馬秀英拚著名聲受損的代價,沒有證據就出手抓人。

洪都城中,陳標也在不計名聲地整治洪都城內部秩序。

亂世每逢攻城戰時,百姓們大多會逃出城外。

別說亂世時地廣人稀,就是在盛世中,若苛捐雜稅過多,百姓們都會逃亡山中躲避。

在封建時代,城與城之間除了官道鏈接,基本都是荒山野嶺。百姓們為了活命,早就練就了一身逃命的本事。

古代城池規模大多不算大,城中百姓有四種。

第一種白日出城耕種,晚上回到城中自己家中歇息。若農閒時會在城中找活乾;

第二種家中人在城外耕種,自己在城中找活乾;

第三種是富貴之人,無數田莊都由管事和佃戶打理,自己隻偶爾巡視;

第四種亂世中罕見,盛世中才會出現,即拋棄了家中土地,純粹來城中討生活的商販、流民等。

在古時候,人口和土地綁定,城中居民也是有田的。

洪都剛推行井田製,幾乎人人手中都有田地。田地旁自然也有供農忙時居住的屋子。

如果洪都被圍,城中無法供應太多百姓吃喝。陳標讓哥哥們把城中百姓主動遣散出城,回到自己田地中。

離洪都城池較遠的百姓可以躲在自家地窖中,離洪都城吃較近的百姓則收拾家中糧食,結伴去山中躲避。

有朱家軍組織,在新任命的裡正和團練們的帶領下,城中普通人家的老弱婦孺依次有序的撤離。

或許亂世中很少有軍隊在守城前還管老百姓死活的,百姓們離開時都頗為不舍。有些人走了一半,又折返回來,往維持秩序的朱家軍腳下放一小袋糧食、幾個雞蛋、一小段布頭……然後再匆匆跑走。

朱家軍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標下令朱家軍繼續站崗,讓東西就堆在他們腳下身前,最好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

這種舉措不僅代表了朱家軍所獲得的民心,也為洪都城離開或留下的百姓打了一劑強心劑。

當百姓和將士心中為即將到來的惡戰擔憂時,看到這一幕,他們一定都會堅定信念。

這個時代不懂軍民一條心,但陳標懂。

洪都百姓想要朱家軍留下,朱家軍想著洪都百姓希望他們留下,守城再困難,也不會動搖城中留守將士和百姓的意誌。

普通老百姓的遣散非常迅速,但在遇到富戶、特別是擁有較高名聲的士族時,朱家軍遇到了麻煩。

富戶家中財富眾多,讓他們留下來,他們怕死;若讓他們離開,他們又帶不走所有財富,擔心被搶。

人善被人欺。

若是尋常時候,這些富戶都會自己想辦法。若遇到損失,那也就隻能認了。難道他們還指望這些軍閥們給他們賠償?

但朱家軍是好人啊。於是他們就開始鬧了。

他們推舉了德高望重之人來和朱家軍主事者商議,說要讓朱家軍清點家中財產,如果他們回來時家中有缺漏,就讓朱家軍賠償。

如果朱家軍不肯,他們又說留在城中,但朱家軍保證不征他們的糧和人,還要在他們生活困難時伸出援手。

他們頭頭是道,說已經認可朱家軍是朝廷,所以朱家軍就要擔負起朝廷的責任。

洪都管轄的地方不止府城。洪都府類似於後世地級市一樣的行政編製。

洪都知府章存道為了井田製和重建稅賦體係,一直在縣裡鄉間跑來跑去,很少回府城。

在得知陳友諒可能會來攻打洪都府後,章存道才回來主持疏散百姓的工作。

章存道是大儒章溢之子。這些德高望重的人見到章存道來安撫他們,便更加引經據典,大帽子一套又一套,要讓朱家軍保障他們的權力。

章存道正為難時,陳標領軍前來,漠然道:「都抓了。」

德高望重的老人們驚恐:「你要乾什麼……」

他們話未說完,嘴已經被兵卒堵住,人也被捆綁起來。

章存道皺眉:「標兒,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

陳標道:「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陳友諒已經在點兵點將了,我們沒空和他們耗。」

他冷笑一聲,拱手彎月要高聲道:「既然認可我們為正統朝廷,朝廷已經張榜下令,違抗者便都是抗令不遵的刁民,合該被抓。大戰之前,延誤軍機者,更是當斬。請知府下令,嚴懲鬧事富戶!」

章存道表情掙紮了一瞬,深吸一口,冷酷道:「是該嚴懲。鬧事者打二十軍棍,直接逐出洪都府城!責令所有人家一日內必須準備妥當!若再有鬧事,家財一律充公!」

陳標見章存道主動承擔起責任,鬆了一口氣,站直身體道:「下官領命!走,跟我去……哎喲,乾嘛呢章大哥!」

章存道像拎小雞一樣,把虛歲九歲,實歲到今年十月才滿八歲的陳標單手拎了起來。

他一身文人衣衫,看上去瘦削儒雅,力氣卻好像有些過分大了。

「什麼下官不下官,你什麼時候當官了?抓人的事我會派人做,你跑這麼積極乾什麼!」章存道把陳標抱懷裡,捋了捋陳標頭上的兩個小總角,「得罪人的事,你不準去做。」

陳標癟著嘴道:「我剛帥氣了一會兒,現在整段垮掉。我已經長大了,不要把我拎來拎去抱來抱去,我不要麵子嗎?」

章存道板著臉道:「你還是小孩,頭上還紮著兩個小揪揪呢,什麼長大?好好在家裡待著,不要亂跑。」

陳標使勁搖頭:「那可不行。將士們都在加緊修城牆、挖壕溝、在河中射柵欄。文吏們要疏散百姓、整理後勤。章大哥你也有很多事要忙。這些人人數不多,但嗓門特別大,還特別能惹事。就交給我了。」

陳標從懷裡掏出一個官牌:「我哥給我的,現在我真的是官。」

陳標繼續從懷裡窸窸窣窣掏啊掏,掏出一大堆,文臣武將的官牌和小印都有。

章存道甚至從中看到了「將軍」「佐領」「知府」「參政」「指揮使」甚至「大元帥」「平章」的牌子,眼皮子直跳。

這麼多東西,標兒藏哪了?難道標兒會袖裡乾坤之類的法術?

而且這些官牌和官印……朱文正那混球就仗著你是主公的親侄子,隨便亂刻是吧?

看那些不同的字跡,章存道不敢置信,說不準連一向理智冷靜的陳英也摻和其中。至於那個叫李文忠的,他不熟,不知道是什麼性格。但有個不熟悉的字跡,恐怕就是他刻的。

你們三個傻哥哥這麼亂來真的沒問題嗎?你們乾脆刻個「如朕親臨」或者太子金印好了!

陳標東掏掏,西扌莫扌莫,然後高高舉著一個金牌子。

「如朱大帥親臨」!

章存道:「……」

他雙手舉起陳標使勁抖,把陳標懷裡的官牌和官印都抖掉,道:「別和他們一樣亂來,官印官牌不能亂刻。」

陳標被抖得晃手晃腳晃腦袋:「我知道。但我還小,大帥不會和我計較這個。別晃了,我要趕緊去乾活,延誤軍紀打軍棍!」

章存道見陳標堅持,無奈把陳標放地上,然後從地上挑挑選選,撿了一塊自己和朱文正能任命的文官武將牌子各一塊,塞到陳標手中:「你確定這麼做嗎?就算你想做事,也不用做得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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