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兄弟雞同鴨講〔二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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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陳標的事, 廖永安都不會自作主張。

他在陳家常住,自然可以隨時找陳家家丁給朱元璋送信。他也向馬秀英匯報過。馬秀英還非常善良地問會不會這樣對廖永忠不太好,朱元璋的回信中滿是樂子人的味道。

其實朱元璋雖要隱藏陳標的身份, 但這隱藏隻是相對的。他信任的人和在關鍵崗位上的下屬肯定必須知道陳標的身份,這樣陳標弱冠之年歸位時, 太子之位才會穩固,免得一些人輕視陳標。

朱元璋手下第一支水軍的統帥, 自然也是有資格得知陳標身份的, 隻是朱元璋還在觀察他們。

幾個水軍統帥中, 論忠心, 朱元璋很相信廖永忠。但因為他查出廖永忠派人跟蹤陳標的事, 發現廖永忠忠心可嘉,腦子不行。

為防廖永忠得知陳標身份後自作聰明做出危害陳標利益的蠢事,朱元璋才瞞著廖永忠。

所以,朱元璋可以讓廖永忠知道陳標和太子有關, 對陳標更尊敬一些。

讓喜歡胡思亂想的廖永忠自己嚇自己, 朱元璋顯然期待極了。

朱元璋高舉著雙手跳著腳同意,馬秀英隻能沉默。於是用假消息坑廖永忠的事,就這麼決定了。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廖永安鬼鬼祟祟從陳家離開, 進入一個不起眼的馬車,在城裡繞了好幾圈, 半夜出城駛入了一個荒廢的小廟。

他陰謀論猜測,自家兄長不會是在被張士誠關著的幾年中背叛了主公,現在偷偷扌莫扌莫出外給張士誠的線人傳遞消息?

不怪廖永忠如此猜測, 廖永安這樣偷偷扌莫扌莫一看就有問題,他當然先往最嚴重的想。如果沒事, 皆大歡喜;如果有事,也做好心理準備。

廖永忠沒有打草驚蛇,繼續派人盯梢。

他發現每隔三日,廖永安都會偷偷出城去破廟。如此頻繁出城,讓廖永忠更加擔心。

廖永安反跟蹤意識特別強,廖永忠派去盯梢的人每到破廟附近,就感到有暴露的危險。廖永忠思來想去,決定去親自「抓」大哥。

如果是誤會,他作為弟弟,廖永安不會把他怎麼樣;如果不是誤會,他、他就親自綁著大哥去向主公認罪!

廖永忠想起朱元璋對他的好,想起朱元璋為了救回大哥做的事,下定了最壞的決心。

陳標在馬車裡打瞌睡:「為什麼又是月黑風高?」

老天爺啊,我的老爹親娘啊,我是個需要精致睡眠的孩子,為什麼我非要半夜被這群樂子人放進馬車在城裡兜圈圈?

古代的馬車可顛簸了,我一點都不想晚上遛彎飆車!

一個不太大的馬車上,原本擠著廖永安、燕乾、湯和、花雲四個大漢。

陳標實在是受不了這狹窄的車廂裡擠著的四個大漢,試圖把湯和和花雲踢走。

但湯和仗著自己官職高,和朱元璋關係更鐵,給燕乾和花雲安排了許多需要他們熬夜才能完成的文書工作,自己每晚陪著陳標遛彎。

在此隻能唾棄一句,可惡的狗賊上司!

因為不知道廖永忠什麼時候會上鈎,陳標每晚都要跟著一同出門遛彎。

廖永安拍著月匈脯說,以他對弟弟的了解,這個急性子弟弟特別容易腦袋發熱,要不了兩三次就會中計。

陳標滿腹怨氣,聽著廖永安拍著月匈脯那可怕的響聲,擔心身體不好的廖永安把自己拍出個好歹來,隻能嘆著氣從了。

廖永安確實非常了解弟弟,說兩三次就不會到第四次。今天廖永忠終於中計。

馬車上,湯和不知道從哪順了個響板,一邊打著響板一邊冒充說書人,張口就是「月黑風高」。

陳標扶額。湯叔叔這樣的說書人是不會有酒樓茶樓要的!

湯和把響板給陳標:「那標兒給湯叔說一段?」

湯和失笑:「你不是現在每日都在騎馬練武嗎?屁股還沒磨出繭子?」

陳標沒好氣道:「湯叔叔,你還好意思說?」

陳標很努力,但周圍人都很嬌慣他,生怕他練出個好歹來。即使他隻要稍稍一露出疲憊的模樣,教他騎馬練武的廖伯伯、燕叔叔、花叔叔和麵前這個湯叔叔,立刻就不肯讓陳標再練了。

對了,湯叔叔年紀比爹大但是是叔叔,廖伯伯卻是廖伯伯的原因是,陳標他爹認為湯和就是個弟弟,而廖永安的六年堅持不降感動了他。

陳標試圖以「我將來很可能還會上戰場」為由增加訓練。叔叔伯伯們有賭咒保護他的,有呸呸呸說童言無忌,還有哭天搶地的……顯然陳標在洪都被圍了一月,把這群叔叔伯伯弄出創傷後應激障礙了。

之後這群長輩商量,陳標絕不可以在前線拚殺,頂多在後麵當軍師,騎術和體力足夠騎馬逃跑就行。

他以前嫌棄徐叔叔教他習武和玩似的。現在他不嫌棄了。徐叔叔比起麵前的長輩們,都可以算得上嚴格了。

聽了陳標的抱怨以及對正在東南海邊吃海鮮的徐達的懷念,湯和罵道:「屁!那是在洪都之戰前!現在他絕對和我差不多!」

陳標耷拉著死魚眼:「經歷了洪都之戰,你們不該對我更嚴格嗎?」

湯和道:「理是這個理,但誰做得到啊!還是別讓你上戰場更好!彥敬,你說是吧?」

廖永安點頭。

當他不知道陳標是主公世子時,他隻是對陳標很佩服。

當知道陳標的身份,後怕就占據了上風。

當他知道陳標是早就推測出陳友諒會圍困洪都,主動留下來替主公爭取時間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隻能說,主公能真的讓標兒被圍一個月,不知道該說主公太過相信自己才總角之年的兒子,還是該說主公的真心狠。

或許兩者都有吧。

陳標把耳朵捂住:「好了好了,別念了,我這不是乖乖待在應天,哪都不去了嗎?我爹原本同意我長大後可以去哥哥們鎮守的城池玩,現在都不準我出應天了。」

湯和道:「別去!特別是別去朱文正那!他運氣差!」

陳標無語。居然嫌棄我正哥,小心我正哥回來打你!

社會我正哥,脾氣一上頭,可不給你講究什麼尊老愛幼。

廖永安道:「聽主公說,洪都之戰中朱文正功勞也甚大,真是少年出英才啊。」

聽見別人誇他哥,陳標就放下捂著耳朵的雙手,十分得意道:「我正哥在洪都之戰前就立下了很大功勞,我忠哥也是!英哥雖然從軍晚,但英哥也特別厲害!」

一提起三個哥哥,陳標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也不困了,小嘴叭叭叭細數哥哥們的大小功勞,就差沒叉會兒月要了。

湯和忍著笑附和「是是是」,手指頭不斷揉搓,特別想捏捏陳標軟乎乎的腮幫子。

廖永安看著陳標神采飛揚的模樣,也忍不住露出老父親般的慈祥神色。

他想他一定要早日養好身體,也養上自己的孩子。

陳標,應天公認的催生活廣告。

在廖永忠滿腦子壞結局展開,已經腦補了無數次兄弟相殘、大義滅親,揮淚斬大哥的畫麵,心情沉重無比的時候,他大哥和湯和一起正看著陳標傻笑,兩者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陳標說累後,從懷裡掏出三個果子,他和廖永安、湯和一人。

三人在馬車上啃著果子,等著廖永忠自投羅網。

月黑風高……略過,他們終於到了城外破廟,廖永忠終於帶著親兵跳出來,將馬車團團圍住。

廖永忠騎著高頭大馬,身後的親兵們點著火炬,圍繞馬車站成一圈,看上去氣氛緊張極了。

廖永安啃完果子,忍住笑,板著臉跳出馬車,驚恐不安地怒喝道:「廖永忠!你想乾什麼!」

看著廖永安臉上完全不掩飾的驚恐,廖永忠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眼前的真的是他預想中最壞的情況嗎?!

廖永忠閉上雙眼,然後猛地將雙眼睜得像銅鈴:「大哥!這句話該我問你!!你想乾什麼?!你每三日就出城一次,是和誰見麵!」

廖永安震驚:「你居然派人跟蹤我!」

廖永忠握緊韁繩,痛心疾首:「是!」

廖永安憤怒道:「難道你忘記主公說的話,讓你以後不準再打探別人的行蹤嗎!」

廖永忠沉聲道:「你不是別人,你是我的大哥!主公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背叛他!」

廖永安:「……」咳,場景過於好笑,有點忍不住,演不下去了!

湯和使勁拉著陳標,不準陳標去破壞樂子。

陳標實在是尷尬地腳指頭快把車廂摳穿了,他狠狠一擰湯和的手背,在湯和「嗷」的一聲後,終於從馬車窗戶探出個頭。

在火光照耀如白晝的抓兄現場,被圍住的馬車裡探出了一隻標兒貓貓頭。

廖永忠:「……你居然挾持了標兒?!」

廖永安:「……」弟弟,你睜大眼睛看看標兒的神情,是被挾持了嗎?

湯和伸手按住陳標探出去的腦袋,自己把腦袋伸了出去。

廖永忠震驚:「你還劫持了湯將軍!」

廖永安露出了不忍直視(弟弟智商)的表情。

湯和露出了「你怕不是傻」的表情:「誰?誰劫持我?廖永忠!你怎麼回事!你想造反嗎!」

廖永忠更加震驚:「湯將軍,你也背叛主公?!你怎麼能背叛主公?!張士誠給了你多少好處?!」

湯和:「……」

他轉頭看向廖永安。你弟弟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就算我們設計他,到這地步了,他還沒清醒?什麼叫做我背叛主公?我他媽在這裡出現,就證明了事實不是他想的那樣好嗎?!

廖永安想扶額了。完蛋!我隻想坑一下傻弟弟,沒想到傻弟弟這麼傻,居然把湯和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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