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婆媳(1 / 2)
哭紅眼的胡雀兒走在早秋深夜大街上,穿了一天高跟鞋的她腳腕舊傷酸痛,兩步一停,還在斷斷續續地抽泣。
外套落在家裡,全身一條單薄長裙,秋風吹過,胡雀兒打了個哆嗦, 肚子傳來咕咕響動,飢寒交迫。
就近找了個夜宵攤坐下,胡雀兒問老板要了一碗炒飯。
出門急切,她隻背了一個女式提包,打開一瞧,好在手機, 身份證, 銀行卡等都在,今晚還能去酒店將就過一晚。
隻是明天又該何去何從,胡雀兒低下了腦袋,一時有些犯難。
重新住回酒店宿舍,還是乾脆回老家和她爹養牛一了百了?
打開手機,白大方沒有發來消息,這讓胡雀兒不免心生煩躁。忍不住抬頭回望白家大樓方向,出門不到一小時,姑娘已經開始心生悔意。
猶豫之際,一輛炫酷湛藍色跑車疾馳而來,橫停在胡雀兒麵前。
在蓬萊酒店上班,胡雀兒對各種豪車差不多已經審美疲勞,轉過頭去不想搭理。
車門打開,車上走下一個清秀姑娘,她一身便利店員工作製服,站在限量超跑旁的強烈反差感讓胡雀兒看傻了眼。
「你好,我叫柳春丫!」
走至胡雀兒麵前,柳春丫眯眯眼地憨笑著開口自我介紹,表情突出一個傻愣。
胡雀兒仔細回憶, 確認自己並不認識對方, 警惕地拉開了距離。
「你……乾……嘛……?」
「有人要見你。」
「誰?」
「我乾媽。」
「你乾媽又是誰?」
柳春丫笑而不語,除了她乾媽柳丹,她一向討厭別人問她問題。
胡雀兒已經問了她三個問題,屬於她忍耐的極限
作為一個殺手,柳春丫覺得自己應該表現的高冷一點。
所以她直接掏出一把手槍抵在胡雀兒的腦門之上。
「上車!」
胡雀兒抬眼望著漆黑的槍口,識相地走向副駕駛,又被柳春丫反手拉住。
柳春丫瞄了一眼胡雀兒腳下的高跟鞋,打開跑車前備箱,貼心地拿出一雙平底布鞋丟到她腳下,再把車鑰匙朝她一扔。
「你開!」
「啊?」
沒有給胡雀兒多問的機會,柳春丫再次抬槍。
麵對槍口,胡雀兒立馬換鞋坐上駕駛座,順帶不忘提醒一句。
「提前說一下,我科目三考了9次,你還確定讓我……」
十分鍾後,跑車駛入陽光小區,在一間麻將館前停下。
麵色鐵青的柳春丫拿出一個嘔吐袋, 低頭一陣狂嘔。等把晚飯都差不多吐乾淨了,她再抬頭看向胡雀兒, 高冷殺手柳春丫憤怒而恐懼。
「誰給你發的駕照?」
「黃xx,怎麼了嗎?」
胡雀兒老實地爆出駕校師傅的名字,並詳細交代自己送那師傅六條煙的行賄舉動。
「沒什麼。」
柳春丫擦去嘴角汙穢,心中暗殺名單上又多了一個名字
胡雀兒正要下車,柳春丫又伸手把她拉住。
「別急,先在車裡坐會。」
陽光小區住得大多都是工薪階層,這麼一輛限定超跑停在小區內是格外惹眼。
晚上八點,大多數居民都在室外活動,不一會就有人群聚集議論。
「這誰家來闊親戚了?」
「你說這車多貴啊,大幾百萬有沒有?」
「幾百萬,你開玩笑呢。就你家那八十平的破房子,這車能換十套!」
……
聽著車外的動靜,柳春丫覺著火候夠了,掏出一張清單遞給胡雀兒。
「這些東西都在跑車前備箱,記好了,等會別說漏嘴。」
胡雀兒看著手中清單,嘴角微微抽搐。
清單物品如下:
沁血白玉一塊
百年老參一根
百香蜂蜜三盒
高科技按摩器一支
……
總記七樣,總價加起來大約能有好幾百萬,一旁還標有注釋,詳細交代胡雀兒等會該怎麼介紹物品來歷。
「去吧,你進去就會明白。」
柳春丫再遞上一副墨鏡,抬頭示意了一眼麻將館。
胡雀兒木訥地點點頭,帶上墨鏡推門下車。
一瞬間,全場目光向她看齊!
模特般的高挑身材,精致無瑕的麵容,再配上跑車的呼應。
直讓小區眾人目瞪口呆,琢磨這是哪戶有錢人家大小姐。
胡雀兒按照柳春丫的指示,從跑車前備箱裡拿出大大小小的包裹,走入棋牌室,室內隻有一桌麻將,圍坐四個大媽。
「碰,四筒!
我和你們說,我家那兒媳婦還真是孝順,這才結婚不到一個月,非得給我買什麼按摩椅,好幾萬一個呢,攔都攔不住,哎,真浪費……」
「七筒!
都一樣,我家女兒也吵吵著帶我去旅遊,還說去什麼國外,我都老骨頭一把了,還湊那個熱鬧乾嘛!」
「杆,幺雞!
就是就是,我現在就一個指望,在家陪著我孫……」
大媽們突然停頓,齊刷刷地朝胡雀兒看去,一個個看傻了眼,這般人物她們還隻在電視劇裡見過。
「姑娘,你找誰?」其中一大媽開口詢問。
「我……」
胡雀兒正結巴著,坐在東風位的臃腫婦人打出一張六萬,拉高了聲調喊道:「六萬!」
她回過頭,笑嗬嗬地看著胡雀兒,臉上的肥肉擠兌在一塊。
「你來就來,拿這麼多東西乾嘛。自己找地方坐,等我打完這兩圈。」
「這姑娘是?」有人好奇問。
柳丹得意挑眉,昂首挺月匈,一字一頓!
「我兒媳婦!」
其餘三人抓牌動作頓時停滯。
胡雀兒一頭霧水,直到瞥見柳丹那張肥臉,見這居委會大媽眉眼和白小圓如出一轍,腦子這才轉過彎來,想起白大方不止一次和她提過的那個神秘老媽。
胡雀兒提著包裹上前,按著清單上所寫開始一一介紹。
「難得來一趟,也不清楚您喜好,隨意買了點東西,您看看滿意不。這人參是……」
胡雀兒每介紹一樣,其餘三個婦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直到胡雀兒全部介紹完畢,有人訕訕提問。
「柳姐,你不說你兒媳婦酒店工作的嗎,怎麼這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