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 費家人,事,物(2 / 2)
不過這種問題問出來純屬找不自在。
二人並肩來到大門前,眾人目光隨之一齊望來,好奇地打量起費家的小姐和姑爺。
新管家沒見過費桑瑜,不過能當上管家,自然是有眼力勁,立馬上前相迎:「小姐,老爺等你好久了,快快快,你進屋!」
費桑瑜本就是個心軟的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瞧見管家那奴才樣,也懶得和他計較什麼,跨步邁過門檻。
白大方正要緊隨其後,管家抬手攔住他:「你應該就是姑爺了吧?」
「難道瞧你小姐身邊還有第二個男人不成?」
白大方微微蹙眉,心想我不惹你,你可別自己來找不自在。
「姑爺莫怪,老爺讓我將東西給你,你肯收下,才能進門。」
管家遞過一顆黑色圓珠,這東西叫「坍落珠」,是一種草本果實,並不稀奇,人類用來捕捉妖獸的常用道具。尋常妖獸隻要一碰這玩意,就會渾身刺撓,戰鬥力驟降,甚至不受控製的獸化。
白大方咧嘴一笑,看來自己死而復生給費禪耘帶去了不小的心理壓力,甚至把他當成了某種不明妖獸。
他大大方方接過這顆「坍落珠」,放在手裡摩挲把玩,挑眉問:「能進去了嗎?」
「能能能。」
管家立馬讓出道來,邁著碎步跑到前頭引路。
費府宅院大門並不氣派,可一進門,眼界豁然開朗,寬敞的溪流沿著整間宅院穿行而過,溪旁立有數間涼
亭,樣式各不相同,又似渾然一體。
奇石,異花,名樹在宅院內更是數不甚數,白大方走走瞧瞧,算是明白劉姥姥進大觀園是個啥滋味了。
晚飯餐桌擺放在寬大的草坪上,整個草坪就是一小型高爾夫球場。費禪耘正穿著休閒服,手把手地教著費桑瑜後媽打球。
「老爺,小姐姑爺到了。」
管家高喊一聲,費禪耘立馬鬆手轉頭回看,後媽微微癟嘴,隨後又立馬擠出一個職業假笑。
她顯得比費禪耘還要激動,春風滿麵地走到費桑瑜身前,嘖嘖道:「果然是個漂亮姑娘,以前隻見過照片,現在瞧見真人,可比照片上好看百倍。瞧這臉蛋,哪像個二十五的姑娘,說是十六十七都不為過啊!」
俗套的奉承話讓費桑瑜提不起任何勁,更沒打算給這後媽麵子。
「後媽你倒是顯老,是操持家務給你累著了,還是去少美容院打針了?」
氣氛瞬間尷尬,費禪耘趕忙咳嗽兩聲,喊話道:「來來來,坐下吃飯,一家人,邊吃邊聊。」
白大方心中驚奇,湊到費桑瑜耳邊小聲道:「你什麼時候嘴這麼毒了?」
費桑瑜性子有多軟白大方一清二楚,這話可不像能從她嘴裡蹦出來的。ζ°sメ?h?8c○?
女捕快俏皮吐舌:「剛才在商場,雀兒教我的,還有幾句更毒的,我說不出口……」
白大方愣是無言以對,上百萬的鐲子還真他娘的管用。
落座動筷,費禪耘神態自然的同白大方打著招呼,絲毫沒受二人第一次見麵的情況影響。他有條不紊地掌控著餐桌局勢,再沒有給費桑瑜開口諷刺後媽的機會。
數分鍾後,後媽放下筷子起身,親昵口勿一口費禪耘的臉頰:「我吃好了,孩子還得餵奶,先回屋去。」
年近五十的費禪耘神色溫柔,輕聲道:「你剛坐完月子,多吃點唄,孩子有奶媽呢。」
後媽搖搖頭:「奶媽哄不住的,還得我去。」
「行,晚點我領桑瑜一起過去,給她看看弟弟。」
告別後媽,費禪耘扭過頭,見自己女兒愣在餐桌前,眼神空洞,呆若木雞。
他苦笑著嘆氣:「你弟剛出生兩個月,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你,桑瑜你……」
「好事,費家有後了,好事啊。」
費桑瑜開口打斷自家父親,擠出一個格外勉強的笑容。
女兒的反應在費禪耘意料之外,他欣慰道:「弟弟叫費桑瑋,你覺得這名字咋樣。」
「挺好的。爸你不早說,我都當姐姐了,卻啥也沒給弟弟準備。」
費桑瑜臉上強撐笑容,手掌在桌下死死地拽緊白大方手腕,疼痛感讓白大方感受著姑娘壓抑的憤恨情緒。
對於許多獨生子女來說,突然出現的弟弟妹妹無異於父母對他們的徹底背叛,何況這弟弟還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
費禪耘高興地痛飲下一杯啤酒,感慨道:「你有這個心爸爸就知足了,爸爸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一生氣,徹底不著家了。」
「以前是女兒不懂事,談了戀愛,有些問題自然就看開了。」費桑瑜朝著白大方緊貼過去,擺出一副恩愛模樣。
費禪耘嗬嗬一笑敷衍過去,從上桌到現在,他都在有意逃避白大方存在。
可費桑瑜不依不饒:「對了爸,大方說他以前和你見過麵,談過一回生意,是嗎?」
「啊?」
費禪耘愣了愣,隨後立馬點頭:「對對對,沒錯。不過鬧點誤會,生意沒談成。」
費桑瑜順著話茬繼續道:「那現在都一家人了,爸你能幫的順手幫個忙唄。」
這是白大方在路上教費桑瑜的話,用來試試費禪耘的反應,也算給互相留一個緩沖空間。
「能力之內,爸我一定盡力而為。」
費禪耘繼續敷衍,舉起酒杯催促道:「咱一家人吃飯,飯桌別談生意這種糟心事,來喝一杯。」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
白大方一個外人嘗酒水滋味平淡,到頭也無非是心疼自己女人。
父女倆酒水入肚,是甜是苦,是喜是悲,隻有各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