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就這樣反復餵了幾口水後,她用體溫計測了一下。
還是40度。一點都沒少。
醫生從老宅過來最快也要二十分鍾。打電話到現在也才過去十分鍾。
許迦藍覺得度分如年,她索性再扯開了一個發熱貼,想要給顧然貼。
「小然,我掀一下你的衣服,在你背上和月匈口上貼一張退燒貼好不好?」
顧然搖了搖頭。這已經是今晚第二次反駁她了。像極了生病就不聽話的糟心小孩。
許迦藍挑眉,準備不理會他給他貼上。手剛觸到他的衣擺,她的手腕上一道力量拉扯。
下一刻許迦藍就滾到了床上。沒等她反應過來,熟悉地泰山壓頂又來了,顧然整個人半壓住她,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邊。
病態地滾燙氣息伴隨著男人特有的薄荷香流串在脖頸邊。幾乎是瞬間,許迦藍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頭皮發麻,腦子裡來來回回隻有一句話飄盪:「這特麼也太……近了。」
不可否認的是……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隱隱覺得喜歡。
顧然壓著她一動不動,許迦藍發了許久的呆才從這種處境中回過神來。
她的聲音有些僵:「小然,你壓著我了。」
顧然沒說話,呼吸平緩了許多,就像睡著了一般。
許迦藍輕輕推了他一下,眼睛無措的盯著櫃子上的杯子。又重復了一句:「小然,你壓著我了。」
頸邊的腦袋微微蹭了蹭,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姐姐……困。」
低沉性感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直麵輸出。
耳垂上一陣濕潤滾燙的觸感。
如果……如果……沒感覺錯的話……應該是顧然的唇。
許迦藍盯著杯子的眼神微動。
那個杯子……是她的杯子。顧然回家前她還用那個杯子喝過水。
兩人……間接接口勿了?
而且還口勿耳朵了?
許迦藍腦袋一片空白,心跳加速到控製不住。她條件反射地推開顧然,第一次慌張地出了自己的臥室。
顧然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舔了舔唇,低笑出聲:「有賊心沒賊膽。」
他乖巧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許迦藍都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環視了一遍房間裡的環境。
乾淨整潔,整體色調偏灰色冷淡風,沒有想象中女性臥室該有的特征。
就連她喜歡的那些二次元東西都沒有放在臥室裡。
身上的被子鬆軟,帶著和他同款的沐浴露香味。明明每天洗澡都能聞到,這一刻卻有些不一樣。
顧然將臉埋在枕頭上,很累很困卻又睡不著。
腦海裡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都是和許迦藍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很可愛並不如外界傳言那般我行我素。
膽子大,麵對他的某些時候卻又不那麼大。
對他非常細心。
知道他愛吃的東西,知道他的作息,知道他喜歡看什麼電影,知道他隻喝涼水,知道他……很多不曾被親近的人用心了解過的小習慣……
許迦藍從臥室出來後直接跑到了客廳裡。躺在沙發上,看著衣冠鏡裡自己充血一樣的臉,她默默地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
涼風一陣又一陣湧進屋裡,許迦藍臉上的熱度絲毫沒有退下去的意思。
耳朵上那種濕熱的感覺不消反增,越來越紅。
剛才將顧然推開,也沒注意力道。現在顧然一個人躺在臥室裡,也不知道怎麼樣。
許迦藍放心不下,又怕他醒著,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索性像個小偷一樣扌莫到自己房間門口,往裡麵張望了一下。
顧然眼睛閉著,孤零零又安靜地躺著。似乎連呼吸都很輕。
配上臉上的退燒貼,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可憐。
許迦藍看了一眼就不忍心了。她悄悄的挪到床邊,明明自己幫不了什麼忙,可好像在他的身邊就會安心許多一樣。
臥室裡很安靜,隻有一盞昏暗的橙黃色夜燈亮著。兩人一個躺著,一個坐在地板上守著,看起來十分的溫馨。
「姐姐。」
床上的顧然突然喃喃了一聲。
許迦藍怔了怔,心跳又快了起來。她看向顧然,發現他並沒有醒的意思這才鬆了一口氣。
聲音軟軟的,看起來很不安。
她遲疑的伸手在他肩膀處拍了兩下:「我在。你安心睡一會兒。醫生馬上來了。」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起來。
許迦藍小跑出去開門。方延興臉色嚴肅的站在門外。
看見她的時候臉上流露出擔心:「小藍,哪裡生病了?」
方延興是許家的家庭醫生,在許家工作了二三十年,看著許迦藍長大。
許迦藍從小到大生病都是他看的。小時候就很少生病,長大後更少了。自打一個人搬到淮渡後甚至一次病都沒有生過。
每年做體檢各項指標都很好。
因此方延興接到電話的時候很擔心。
「方叔叔,不是我生病。」許迦藍解釋道:「我媽朋友的孩子借住在我這兒,他發燒40度。」
方延興鬆了一口氣,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人在哪兒?」
許迦藍引著他去了臥室。
方延興很快開了藥,還給顧然打上了點滴。
「方叔叔,他嚴重嗎?」
「小孩身體好,應該是淋了些雨,穿了濕衣服。等燒退了就好了。」
許迦藍有些不相信身體好這種話。她發自內心覺得顧然弱不經風:「真沒事兒吧?不會燒傻了吧?」
「傻不了。」方延興:「這小孩身體比你還好。」
許迦藍雖然不信,倒也沒說什麼。
方延興第一次來許迦藍這套房子。他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的布置,雖然比較簡約,沙發上和床上放著幾件女孩子的衣服。彰顯著這是許迦藍的臥室。
方延興突然問:「迦藍,這小孩是你男朋友?」
「……」
明明隻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問題,許迦藍有一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心虛。
她第一反應是想點頭,第二反應是怕顧然醒著,聽到了拿她當心思不軌的人。
畢竟上一次僅僅是個誤會,顧然躲了她一天。
許迦藍搖頭:「真的是媽媽朋友的孩子,隻是借住在我這兒。他生病了來找我,在我房間門口暈倒了,我就把他扛到我房間來了。」
方延興笑著打趣:「迦藍今年要滿25歲了。我覺得這個孩子還不錯,你應該挺喜歡的。」
「方叔叔你就別開玩笑了。」許迦藍心裡十分贊同他的話,嘴上卻否認:「小然才20歲,還小。」
方延興看她一副心虛樣,笑了笑倒也沒繼續這個話題。他收拾了一下東西:「這瓶點滴輸完應該就退燒了。有什麼事情再給我打電話,我先回去了。」
許迦藍將方延興送出了家門,回到臥室後守在顧然床邊,怕點滴速度太快,他不舒服。她將速度調到了最慢,托腮盯著點滴。就怕一個不注意液輸完了。
就這樣盯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許迦藍輕輕的將針頭拔掉,又給他按了一會兒。確認傷口不會流血後,她拿體溫計又給顧然測了一下,37度。
基本上正常了。
顧然睡得很沉,許迦藍幫他把發熱貼都取了下來。床被占著,她本來打算去沙發上躺一會兒,又怕顧然半夜發熱。
房間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她在地毯上坐了這麼久,身上依舊暖洋洋的。
許迦藍索性拿了塊抱枕和毯子,枕在床邊。玩一會兒手機,就給顧然測一□□溫。
反復堅持了幾次,直到瞌睡來了,她趴在床邊睡著了。
顧然淩晨四點醒了一次。睜開眼睛對上許迦藍的側臉。
他看了一會兒,意識漸漸清醒後,扌莫了一下她的腦袋,臉上不自覺揚起了一個溫柔的笑。
他低聲喃喃了一句:「姐姐。」
他起身將許迦藍抱到了床上後,回到原位繼續躺下。
大概是因為太累了,許迦藍睡得很沉。被這樣搬動一下都沒醒。
兩人麵對麵,一個在夢中,一個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然抿唇又笑了。
他湊到她的腦袋邊上,用臉輕輕蹭了蹭她的臉。蹭完後又盯著她笑了一下,輕輕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身上。
許迦藍即便在睡熟的狀態,也很來事。抱著他的手緊了緊,腿還自覺的搭到他的身上。
顧然靠在她的懷裡滿意地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