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2 / 2）
許迦藍見到他很意外。在花房裡生出的所有旖旎都被許元芩明顯不好的臉色給驅散了。她心虛的鬆開了顧然的手和脖子上的圍巾走上前：「哥，你怎麼來了。」
「回來了也不進家門看看？」
「這個點爺爺都睡了。要是知道我回來了，他又得從床上起來。這不是瞎折騰他麼。」
「不能來看我？」
「你有什麼好看的。」許迦藍嫌棄的撇了撇嘴：「我以為你最近忙著和南枝親親愛愛，早就忘了有我這麼個妹妹了。」
許元芩的視線移到她的身後，落在顧然身上。
許迦藍這才想起兩人可能不認識。她拉著許元芩走到顧然麵前：「哥，這個就是顧然。」
「哥哥您好。」
顧然乖巧地叫了一聲。
許元芩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誰是你哥。」
他那一臉的嫌棄明顯得再多美好的話都掩飾不住。
顧然好看的臉上，情緒可見地低落下來。看起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許迦藍的臉頓時黑了。她不悅的瞪了自家哥哥一眼，無聲道：「你做什麼？」
又安撫顧然：「小然，你別在意。我哥他就是這種性格，看起來又凶又惡，說話也不好聽。他對誰都這樣，你別放在心上。」
許元芩冷眼旁觀：「我分人的。」
顧然情緒明顯更低落了，小臉委屈巴巴地，許迦藍見不得他這樣，想直接給抱懷裡安撫。
許元芩看著兩人，隨後轉身朝不遠處一個小亭子走去：「許迦藍。你跟我過來。」
哥哥對顧然這個態度，許迦藍憋著氣：「小然又不是外人。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
許元芩冷哼一聲，回過頭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我再說一遍。跟我過來。」
許迦藍見他真的發脾氣了，有些扌莫不著頭腦。可自家哥哥並不是一個不懂禮數隨意發脾氣的人。她朝顧然交待道：「小然，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我哥怎麼了。」
「姐姐。」顧然看起來有些害怕：「哥哥是不喜歡我嗎？」
「怎麼會。你別多想。」許迦藍幫他把脖子上的圍巾裹好：「我哥他撒謊。他其實是個麵癱，對著我嫂子都是這幅表情。」
不遠處傳來許元芩慍怒的聲音：「許迦藍，我聽得到。」
許迦藍朝著他的位置吐了吐舌頭，小聲道：「我哥一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天很奇怪。小然你別怕，我去看看就過來。」
許迦藍安撫的拍了一下顧然後離開。
兄妹兩人在亭子裡大眼瞪小眼。
許元芩打量著她紅潤過頭的臉色，聲音更冷了：「顧思洛真的欺負你了？」
「……」
「是不是那個臭小子讓你這樣做的。」
許迦藍見不得別人說顧然不好。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哥哥：「哥哥，你說什麼呢。」
許元芩盯著她被顧然牽過的手：「你和顧然在一起了？」
要真在一起了，許迦藍覺得自己會擺個流水席。她失望搖頭：「還沒有。」
這個「還」字用得甚為靈巧。
許元芩臉色更差了：「明天搬回來住。」
「不要。媽媽讓我照顧顧然。」
「我去和她說。」
許迦藍看了眼遠處玩手指乖巧過頭的人，壓低聲音道：「我喜歡他，我不搬。」
許元芩眯了眯眸子警告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許迦藍白了他一眼：「我喜歡他，你擺一張臭臉做什麼？怎麼，要和我搶？」
「說什麼。」許元芩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為什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還不能戀愛自由了？」
「顧然的外公於斯成是二十年前翰林市首富於家掌權人，他不喜歡顧玄禮給了他很多侮辱和打壓。後來架不住於菡的喜歡，於斯成妥協了。顧玄禮靠著於家起來後反咬於家一口，將於斯成設計入獄。於家沒落，顧玄禮立即離婚且火速娶了已為他秘密生下孩子的陳家小姐。」
許元芩的聲音淡淡的，許迦藍聽得眉毛直跳：「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當時顧家在蓉城也算呼風喚雨，顧玄禮忌諱這段往事，沒人提起來惹他。十幾年過去也就成了秘辛。」
許迦藍消化了好一會兒：「顧玄禮的原配妻子於菡呢？」
「於家落敗，父親入獄。被刺激成了精神病，一直在醫院。」
「……」
許迦藍心口處悶悶發疼。上一次親眼見到顧思洛那樣對待顧然，她隻是隱隱猜到顧然在顧家處境不好。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不好。
顧玄禮那樣站在金字塔的人不可能容得下成功前被人肆意侮辱的過往。
父母離婚，不受父親待見，母親精神病。想到顧然可能會有的遭遇，她眼眶有些紅。
許元芩皺眉：「上次你說顧思洛的事情，是受顧然指使的？」
「哥，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些。」許迦藍表情嚴肅：「我知道哥哥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不管顧家怎麼樣，小然他都是善良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是嗎。」許元芩朝顧然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見他正端正地坐在入口處的椅子上。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和他了解到的不像是同一個人：「我聽說他在學校裡可不是現在這樣的。」
「那是哪樣的？」許迦藍生氣：「別人也說我驕縱跋扈無法無天，是個二世祖。哥你覺得呢？」
許元芩冷哼：「誰這樣說你了？」
一幅要找人算賬的表情。
許迦藍知道他是關心自己，她無奈道：「哥哥，你也知道外人的話不一定是真的。我自己體會了，顧然他是個很善良的人。我相信他。」
看著她臉上堅持的模樣。許元芩沉默了許久妥協道：「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
他的聲音冷了幾分：「如果這小子敢欺騙你，我剮了他。」
「知道了哥哥。」許迦藍挽住他的胳膊：「你別這麼重的戾氣嘛。小然真的是個好孩子。」
「你剛才說你喜歡他。」許元芩忽然問：「他沒接受你？他這麼不識好歹？」
許迦藍哭笑不得：「我喜歡別人，別人就得接受我？哥，我又不是強盜好吧。」
「也不知道他顧家祖墳冒了幾次青煙。」
「行了啊哥。我覺得你在捧殺我。」
「……」
兩人一起走出亭子。
回到入口的時候，顧然看到他們，立馬從凳子上起來，禮貌的等在原地。
許元芩打量了他兩眼：「最好是不要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話落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迦藍本就心疼顧然。此刻看著他因為哥哥的話落寞，她安撫道：「我哥他……」
「姐姐。」
顧然打斷她的話。
「怎麼了？」許迦藍：「我哥性格是真的差，這是外界都知道的。你別在意。」
「姐姐。」顧然搖頭，牽住她的手：「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害姐姐。」
他的表情十分認真，與平日裡乖巧可人的模樣有些不一樣。
許迦藍愣了一下，就見他嘴角扯出一抹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