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正文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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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沒人理她。

許迦藍冷漠的看著這一幕,心口一陣一陣的疼。這樣的一幕不僅是她,就連在場的警衛員都很心酸。

許迦藍想安慰顧然,可就連應該說什麼她都不知道。

「我沒事。」顧然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有姐姐在,我不難過。」

於菡見他們兩人很和諧,氣不打一處來:「小然,他們打你爸爸,你和他們站在一起做什麼?趕緊打電話報警!」

許迦藍隱忍著怒火,她看了顧然一眼,他似乎知道她想做什麼,輕輕點了一下頭。

許迦藍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衣服紐扣解開,脫掉後渾身傷痕暴露在眾人麵前。

於菡驚慌失措:「小然,你身上是怎麼回事?」

「於菡,怎麼回事你真的不清楚嗎?」許迦藍指著顧然背上一條年歲很久卻看得出來很嚴重的疤:「你每一次要見顧玄禮,他都會被顧玄禮打一頓。這條疤我問過醫生,起碼有七八年了。七八年前他才十三四歲。那個時候被打留下這麼深的疤,醫生說應該是差點被打死的程度。」

於菡情緒復雜的盯著地上的顧玄禮。

許迦藍指著肩膀上一處印記很深的結痂壓抑不住哭腔:「醫生說這個是刀傷……普通割破皮肉不會留下這種程度的印記……這應該是捅進去了。」

她的手又挪到一處陳年舊傷,卻因為哽咽說不出話。

顧然不顧身上的傷口將她抱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

許迦藍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於菡的麵前。

四目相對,女人眼裡明顯有愧疚。

有愧疚……那就證明不是如外界說的那般完全瘋了。

可有愧疚也就代表著那一次又一次的拿捏全是因為私欲。

許迦藍下定決心般回握住顧然的手,在他的手背落下一口勿:「既然你不願意愛他。那便把他交給我吧。我愛他。我們會保證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看在你生過他的份上,我也希望你清醒的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困在過去走不出來。」

顧然一直盯著她,那雙好看的眸子不再陰沉,盛滿了暖意。

眾目睽睽下,許迦藍帶著顧然回了淮渡。

一路上顧然都沒有鬆開她的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兩人因為那幾次熱搜事件,再加上臉都長得極其好看,碰到了不少認識他們的人。

很多女生看他們十指相扣的手鬆了一口氣感嘆他們沒有分手。

更甚還有一部分人上前要兩人的簽名,嘴裡一直叨叨著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

好不容易回到家後,許迦藍檢查了顧然的傷口,將滲血的部位補了一些藥,才算鬆了口氣。

兩人坐在沙發上,顧然一直盯著她笑。

這種行為如果放在他的小奶狗人設上許迦藍還是蠻接受的。知道他的真實性格後,被他不要命的折騰了兩次,許迦藍看他這樣笑就反射性頭皮發麻。

因為這人生氣折騰她的時候也是臉上帶著笑,動作狠到家。

「笑什麼笑!」許迦藍沒好氣的想拍一下他的腦袋,看見他這一身的傷痕又著實不忍心。她收回手:「你是被打傻了嗎?」

顧然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突然很感謝顧玄禮。」

「你還真被他打傻了?他打你你還感謝他?」

「你心疼我。所以感謝他。」

顧然貼近她,兩人的鼻尖緊挨著,呼吸交融。

「……」許迦藍明顯感覺到他的狀態和以往有些不一樣,她故作不開心道:「顧然,你是不是有病。」

「你說把我交給你。還說了愛我。」顧然湊近她,唇輕輕的貼在她的上麵。

不像往日那般熱烈的口勿,隻是這樣輕輕貼著,卻又比什麼時候都撩撥人心。

許迦藍有一種被他交付身心的感覺。心口處又酸又麻,甚至有些淡淡的憂傷。

「嗯。交給我了。」她的眼睛澀澀地:「對不起,沒有早點將你從這樣的陰霾裡拉出來。」

「隻要姐姐陪著我,其他事情對我而言都無足掛齒。」

……

兩人這一次和好後,許迦藍明顯發現顧然整個人變了不少。

就她所了解的,以前除了在她麵前,顧然對誰都很冷漠不近人情。

雖然現在他依舊對外話不多,人也冷淡。可是身上的那種戾氣卻幾乎沒有了。賀宸因此給她打電話連誇帶感謝了半個小時。

有這種想法的不僅是他們,還有很多人。

這天恆宇遊戲公司總裁秘書室裡。

劉琦和李琴正好在閒聊。

李琴不經意問:「你們有沒有發現顧總最近變化挺大的?」

自打上次讓顧總掉馬後,劉琦就秉承了一個原則,能不出現在顧然麵前就不出現。她道:「我都很久沒看到過他了。」

林琴:「總感覺他最近平易近人了許多。」

劉琦:「怎麼說?」

李琴:「以前向他匯報工作的時候我總感覺說錯話會被他當場斬首,現在沒有這種感覺了。最近我去他辦公室匯報事情,甚至看見過他盯著手機笑得好溫柔。有一說一,顧總笑起來真的好絕。不愧是海闌大大的男人。」

「哎。」劉琦嘆了口氣:「他們早就分手了。」

李琴震驚:「不會吧?顧總最近狀態那麼好,不像是被甩的樣子。」

「崇明之外最近幾章的內容看了吧?而且前段時間網上就扒出來了,咱顧總惹海闌大大生氣了。」

「那應該是海闌大大原諒他了。不然顧總最近不可能這麼好相處。」

「姐妹,你不知道悲極生樂嗎?」劉琦打量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道:「我認識一個富二代叔叔,從他們那裡聽說海闌大大在蓉城舉辦了一場奢靡的『選妃宴』,參選者全是18歲身高185的年輕小弟弟。海闌大大在宴會上和那些小弟弟玩得可開心了。這肯定是分手了!」

李琴:「我的天。我們顧總這麼慘嗎?」

「……」

顧然本來是順路來安排工作的,他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剛好聽到了『海闌』兩個字,有點好奇員工會怎樣說他和她的事情。沒想到莫名聽到了這種說辭。原本很好的心情一下就不好了。他推開門走進了秘書辦公室。

秘書室裡的兩人看到他來了嚇得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畢恭畢敬:「顧……顧總,請問有什麼吩咐?」

「上班不要閒聊這種不實八卦。」顧然將一份文件丟在劉琦的桌子上:「今天處理好。」

話落他寒著一張臉走了。劉琦拍了拍月匈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你說顧總是不是聽到我們說他了?他那臉色不太好。」

李琴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我很確定聽到了。這份文件想要在今天處理好,你通宵才有點可能。」

劉琦盯著文件欲哭無淚。

*

這天許迦藍發現顧然的心情不是很好。

回家後笑得沒有平時多了,晚上過夜生活的時候也沒了最近的溫柔體貼,將她折騰得要死不活地。

程度堪比企圖給他戴綠帽子那兩天。

許迦藍趴在他身上喘息著,腦子清明點後,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掐了他一把有氣無力問:「你今天怎麼了?」

顧然的手在她月要間不輕不重的按摩著:「公司裡的人都在說我肯定被你拋棄了。」

「……」

就說肯定不對。許迦藍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個背黑鍋的。他公司裡的人嚼舌根,後果居然還要她來負:「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在背後說你。」

「大家都說許家為你開選妃宴,說你和幾十名小鮮肉玩奢靡的蒙眼睛遊戲。還說那些小鮮肉都比我年輕。」

「……」

句句屬實,這還真不太算黑鍋。

那兩次的事情過後,許迦藍最怕的便是顧然翻舊賬。曾今裝乖的時候就算將他惹急了,他礙於人設也不會做什麼太過火的事情。

自從這人掉馬後,完全就是一個葷素不忌臉皮厚到家的人。再加上找到了既能培養感情還能收拾她的方法。他總是樂此不疲。

「這……網上的人不都知道我們和好了嗎?你們公司員工的消息怎麼那麼閉塞。」

「她們這樣說我很難過。」

顧然聲音低沉聽起來就像那種經歷了大悲事,情緒低迷的人。如果不是擱在她月要上的手又開始亂扌莫,許迦藍就真的信了。

她握住他的手腕:「我真不行了。你體諒一下我年齡比你大身體素質沒你好行不行?」

「姐姐年齡不大。多練練身體素質就好了。」

顧然一副還能練她幾回的樣子,精力充沛。

「再練就廢了。」許迦藍拍開他另一隻亂動的手,對他可謂是很了解。她開門見山問:「行了,要怎麼樣你才開心點?」

「賀宸的女朋友今天到公司來看他,還帶了很多吃的。大家都說他們感情好。」

這已經不能叫暗示了,應該稱之為明示。

許迦藍認命道:「我明天也來看你。你放過我,我們安安靜靜睡覺行嗎?」

顧然驚喜道:「姐姐真的願意明天來公司看我?」

許迦藍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嗯,快睡行嗎?」

「好。」

顧然愛不釋手的抱著她,一會兒在她臉上親一下,一會兒像小狗一樣拱她,一會又將她抱起來放身上……一直不安分,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直到許迦藍要發火的時候才安靜下來。

第二天,在顧然許多條『不經意』的消息提示下,許迦藍做了一份愛心大餐將一個五層的食盒都裝滿了。

車開到半路她忽然想起忘記準備湯了。

菜的品種很多,有幾樣都是比較辣的,沒有湯根本不行。她就近找了家熟悉的私房菜館,準備買一份湯。

「小許?」

「李院長。」

許迦藍剛進菜館,就被人給叫住了。叫她的人正好是她當誌願者時候那家療養院的院長李逵。

「真的是你!」李逵推了一下眼鏡,笑嗬嗬地打量了她幾眼:「幾年沒見了你怎麼越長越漂亮了!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謝謝院長誇獎。」

倒也不是她又長漂亮了,當誌願者那個時候每天很忙沒時間收拾自己還都帶著口罩,整天都是灰撲撲的。今天因為要去顧然的公司給他撐場子,出門特意打扮了一下。

李逵以前對她極其照顧。看到他讓許迦藍想到了一些美好的回憶,她主動邀請道:「院長一起吃個飯吧?」

「我剛吃完出來,我太太在商場等我接她,不然都和你一起再吃個飯了。」李逵擺擺手,表情打趣:「你和顧然兩人感情還好吧?我在網上看到你們倆在一起的消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迦藍總覺得李逵在提到顧然名字時莫名有一種熟稔感。

她默認為李逵隻是因為熟悉她才用這種語氣,點頭道:「嗯,挺好的。」

李逵嘆了口氣:「那小子也算得償所願了。」

許迦藍愣了一下,正想問李奎是不是認識顧然,他笑嗬嗬道:「隔離的時候,你來當誌願者,他和你最不對盤。結果你離開後,他的話更少了,整個人也越來越冷漠,在療養院裡實屬一台移動冰箱。住在他隔壁房間的人每次看到他都要繞道走。現在看來那時候他總鬧你,大概就是因為年齡小不懂怎麼表達感情吧。」

「您……是說,36號那個少年……他是顧然?」

許迦藍完全被震驚了,顧然一直說三年前就喜歡上她了。每一次她問他怎麼回事,他就抱著她口勿,將她口勿得迷迷糊糊地忘記了這個問題才罷休。

這麼久了,許迦藍依舊不知道兩人三年前到底有什麼交集。

腦海裡浮現出那個臉上帶著青紫,頭發過長遮住眼睛,還因為隔離成天戴口罩的少年。

許迦藍壓根將他和顧然聯係不上。

那個少年話少,性格陰鬱。她在療養院的那一個月中隻知道他是36號,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她想過幾百種三年前可能和顧然見麵的場景,卻怎麼也沒想到是她朝夕相處了一個月的36號少年。

「迦藍你不知道這件事?」李逵一臉不可思議後,又是一幅了然的模樣:「那孩子當時的模樣和現在的模樣確實相差太多了。我在網上看到消息的時候都以為是兩個人呢,隻是同名同姓而已。後來還是看見你耳朵上這幅耳釘才確定的。」

「耳釘?」

許迦藍探向顧然送她的耳釘,輕輕摩挲了兩下。

「對啊。那個孩子成天都帶著,我以前問過他是不是很重要。」李逵想了想,不太確定道:「他說是母親送的唯一的禮物。」

一些回憶翻江倒海的湧向大腦。仔細想來,記憶中那個陰霾的少年確實帶著和她耳朵上……很像的耳釘。

當時的療養院裡,少年對誰都很冷漠。許迦藍每一次看到他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都有些在意。

就像是……一個被拋棄過的孩子,不敢親近溫暖一般。

因為在意,那段時間裡即便再忙,她都會特別關心他。

隔離期間的飯菜算不上特別好吃,他挑食,總是剩很多飯,許迦藍便每天監督他吃飯。

他總愛靠在陽台上抽煙,一幅冷漠卻又茫然的樣子,許迦藍便總搶他的煙。

他總是穿得很薄,她看不下去老追著他加衣服……

……

許多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兩人相處中都是有跡可循的。

李逵繼續說著:「他康復後也沒有立刻走,留在療養院裡當了許久的誌願者。雖然問他他什麼也不說,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在等你。」

「他……等我?」

「嗯。等了一個多月,疫情結束了。再加上他母親那裡出了什麼事不得不離開。」李逵回憶起那個時候的事情忽然拍了一下手:「對了,他給你留了一封信。我疫情後辦理了退休手續,離開那裡時將信交給打掃的萬嬸了。」

「什麼信?」許迦藍的心口難受,她有些吃力問:「我疫情結束後回過一次療養院,沒有收到。」

「哎呀!」李逵有些自責:「我想起來了,萬嬸在我離開前批過幾天假,你回去時肯定剛好在她休假的時候。」

「……」

和李逵告別後,許迦藍的心情十分復雜。

她請了個跑腿小哥幫顧然把晚飯送去後,回家開車去了陽明山。

顧然收到晚餐後給她打電話,字裡行間都是撒嬌以及委屈的口口勿。

許迦藍撒謊說家裡有事明天再去給他坐實後位,才勉強將他安撫下來。

許迦藍到療養院時,萬秀榮看到她十分興奮:「迦藍妹子!哎喲餵,稀客啊!」

許迦藍笑著抱了她一下:「您最近身體怎麼樣啊?」

萬秀榮樂嗬嗬地:「挺好的!這裡環境好,每天要做的事情很輕鬆,有很多人也不無聊。」

「身體好就好!」許迦藍心裡掛著事情沒有太多的心思聊天。又和萬秀榮講了幾句後,她說出了來意:「萬嬸,我想問您一件事情。」

「什麼事啊?」

「李院長說放了一封信在您這裡,那信是給我的。」

「對哦!」萬嬸拍了一下腦門:「看我這記性。差點就給忘了!不過你可算來了,36號床那個小孩給你留的信已經放在我這裡幾年了。我們也沒有你的電話,聯係不上你。我現在去給你拿啊!」

萬秀榮說著腳步很快的進了一間雜物間,許迦藍跟上她半攙扶著她:「萬嬸,您慢點,不著急。」

「那小孩等了你很久,似乎有重要的話要告訴你。」萬秀榮感嘆:「也不知道現在還來得及不。」

許迦藍喃喃了一句:「來得及。」

萬秀榮回過頭:「迦藍你說什麼?」

「沒什麼。」

萬秀榮沒一會兒就將顧然那封信找到了。

許迦藍在拿到信的第一時間盡然有些無措,甚至不敢打開。

「萬嬸,36號房現在住著人嗎?」

「沒呢。那小孩給了一大筆錢將那間房間包下來了。」

許迦藍盯著信封上「許迦藍親啟」五個字沉默了很久:「他……房間能打開嗎?」

萬秀榮有些為難:「這個是別人的**,雖說平時我也要去打掃衛生,但是……」

「沒關係萬嬸。我現在是他的女朋友,他不會責怪你的。」

「你們兩個交往啦!」萬秀榮一臉驚喜:「哎喲,36號床那孩子可算守得雲開見月明!我早就發現那孩子喜歡你了!以前療養院那麼多人,他幾乎隻和你說話,隻惹你生氣……走吧,我帶你上去。」

「萬嬸,您把那間房的門卡給我吧,您忙,我自己去就行了。」

「也行。」萬秀榮從大盒子裡取出了717的房卡:「給,迦藍你多玩一會兒再走。我打掃完衛生又找你聊天嘞。」

「謝謝萬嬸。」

許迦藍拿著房卡上了七樓。站在717的門口,有點遲疑。

來這裡的時候,注意上36號那個少年是因為疫情剛開始不久,很多人都恐慌,他卻像個生死看淡的人一樣,成天發著高燒抱著電腦不知道在弄什麼。

和他同齡的孩子每天都有家人的視頻或者電話關心,隻有他像一個沒有人關心的孩子。

他極少和人交流,人很冷漠。在她看來反而很像是一種自我保護。

以前不知道他的遭遇,和他不熟悉許迦藍就已經心疼了,現在了解了他的全部,許迦藍月匈口悶悶地喘不上氣。

她心情沉重地按開門把,門被緩緩推開,裡麵的擺設和她離開那會兒幾乎一模一樣。一些被塵封的記憶撲麵而來。

離開的前一天,36號那個少年和她一起趴在欄杆上聊天時問過她第二天要來嗎。

她當時說要,少年眸眼極其認真地朝她道:「許迦藍,明天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門口正對的位置是兩人那時候經常一起聊天的陽台。從那裡看出去正好看到顧然前段時間帶她去的陽明山觀景台。

來陽明山的前一天,他說的有秘密要告訴她。想來也是這個秘密。

當誌願者和顧然接觸的那段時間,她對顧然說得最多的話便是『乖點』亦或是『你乖點就好了』。

她說的時候其實壓根沒放在心上,他卻記了整整三年。

再次相遇時改頭換麵,讓即便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她都認不出來。

可來陽明山那天她說了什麼?

「你這麼乖,我當然喜歡你。」

一句話將他所有想坦白的想法都打消了。這樣一個桀驁不馴肆意灑脫的人,為了她把自己裝成了一個和本性完全相反的人。

謊言被拆穿的時候她有多生氣,現在就有多心疼。

許迦藍走到陽台,緩緩將手裡的信封打開。紅色條紋信簽紙上的字跡龍飛鳳舞十分好看,和顧然的字跡一模一樣。

許迦藍,你食言了。

我等了你48天,現在疫情結束了你也沒來。

有句話一直覺得說出來不太真誠,但現在想告訴你。

我喜歡你。

等我長大好嗎。我會成長為一個配得上你,如你所願優秀並且溫柔的人。

我叫顧然。希望下次見麵能聽到你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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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一段話,許迦藍看得眼眶發紅。

相遇那年他正好高三下學期。他的校友在網上爆料說他經過疫情後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完美。甚至考上a大後還提前修完了所有的科目畢業。

她根本就想不到顧然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等待的那48天。更不知道他是怎樣在看不見她的三年裡獨自讓自己變成他以為她喜歡的那個樣子的。在遇到她的時候又是懷著怎樣的落寞扮演一個溫柔少年……

許迦藍越想越難受,眼淚不要錢似的一直掉,眼睛都哭紅了。

她在房間的櫃子裡找到了同款信簽紙提筆寫了一封信。

信寫完後,她的情緒稍微平靜下來又回到了陽台前。看著對麵那個以前被兩人張望了無數次的觀景台。

過了沒多久,房間門忽然被人打開。

許迦藍回過頭,顧然一臉著急,風塵仆仆地出現在了門口。

看到她的瞬間,他鬆了一口氣:「怎麼到這裡來了?」

許迦藍的聲音帶著剛哭過後的沙啞:「我要不來,你什麼時候才告訴我?嗯?36號。」

「哭什麼。」顧然上前將她抱進懷裡,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有些感嘆:「那個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像這樣抱著你一起聊聊天了。」

「對不起。我那個時候什麼也沒發現。讓你等了那麼久。」

「不久。」顧然在她耳朵上蹭了蹭:「能和姐姐在一起,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你……」

顧然看到她手裡的兩個信封,挑了挑眉,挑出明顯更新的那個:「這個是姐姐的回信?可以看嗎?」

許迦藍轉過身,將臉埋在他的懷裡,聲音嗡嗡地:「你看吧。」

「那我看了?」

顧然揉了揉她的腦袋將信封打開。

17歲的顧然小朋友,對不起,因為家裡有事沒能兌現承諾。

對於你的告白我現在還不能答應。因為你還沒成年,還有許多比情愛更需要你去做的事情。

我能告訴你的是,在未來的某一天定會相遇。

那時候你隻需要做自己,我便會很喜歡。

24歲的許迦藍

短短的幾句話顧然看了許久,視線落在那句『你隻需要做你自己,我便很喜歡』上麵,眼睛微微泛紅。驀然就有一種年少心願終於達成的感覺。

他揉著許迦藍的腦袋,將她的臉捧起來,盯著她的眼睛:「真喜歡?」

「你能別問了嗎?」許迦藍有點難堪地想繼續將臉埋在他懷裡,卻被他阻礙著。

他抵著她的額頭:「姐姐可以叫一聲我的名字嗎?」

許迦藍想到他心裡的最後一句話,眼淚又不受控地掉了下來,她哽咽道:「顧然。」

顧然溫柔的口勿掉她的眼淚,低笑:「姐姐可以口勿我一下嗎?」

許迦藍心裡愧疚,十分聽話地揚起頭在他唇上口勿了一下。

「這麼好說話?」

顧然忽然鬆開她,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那姐姐可以嫁給我嗎?」

碩大的鑽戒折射著陽光,讓人有些無法直視。

許迦藍有點懵,不明白怎麼就成了求婚的場景。

顧然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口勿了一下:「鑽戒是來姐姐家裡之前買的。那個時候就想過,這輩子要結婚就找姐姐,要麼就孤獨終老。在一起後一直想送卻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許迦藍被那句孤獨終老戳到了極難受的點。這種場景下她不想哭,調整了好一會兒情緒,聲音沙啞:「你就確定現在是合適的機會?」

顧然眨了眨眼,眼尾的小痣勾人不已,讓人挪不開眼睛:「因為姐姐現在很心疼我,是最好的機會。」

「你……太狡猾了。」

「姐姐說的我隻需要做自己就會很喜歡。」

許迦藍氣笑了:「平時怎麼不見你那麼聽話。」

「那得分事情。如果是在平時,姐姐想怎樣都可以……如果在床上,即便我想聽姐姐的,也控製不住自己……」

「你能別說了嗎。」許迦藍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顧然暗示般咬了一下她的右手中指:「嗯?」

她的眼淚又掉了兩滴下來,顧然溫柔的幫她擦掉淚痕:「不願意就算了,別哭好不好?」

「沒有不願意。」許迦藍吸了一下鼻子,瞪了他一眼:「以後對我好點。你要是對我不好……我……」

「就懲罰我……」

他的話沒說完許迦藍就朝他伸出了右手。

顧然低笑出聲:「姐姐這樣好說話?什麼要求都不提就將自己交給我了?」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顧然取出戒指目光專注地幫她帶在了中指上。

四目相對,兩人緊緊相擁口勿在了一起。

山上蟲鳴鳥叫不停,似乎在祝賀著。許久過後顧然鬆開了她,輕輕幫她擦了擦唇上的齒印和水漬,拉著她往外走。

許迦藍有些沒回過神:「去哪兒?」

「快下班了。」顧然看了下時間:「你說今天要去公司的。」

「就不能明天去?」

「等不了。」

「就一天怎麼等不了?」

「昨天我透露了你要去的消息。」顧然臉色不好的取出男款的戒指戴上:「你沒來,他們又在背後說我被拋棄了。」

「噗……」許迦藍沒忍住笑出聲:「你怎麼這麼幼稚。行了,我親自去幫你澄清。我們顧總後位坐得很穩,盛寵。」

【正文完結,下章節開始番外。主要分成三部分,初識,結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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