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外四(2 / 2)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裡有部份提供了照片又或者是偷拍視頻。
從顧然幾歲到十幾歲都有。人證物證俱在。引起了警方高度重視。
「這事兒發酵得太快了。」楚行翻著網上曝出的一個又一個證據:「就像是有人故意引導一樣。」
周言安提醒道:「明天是顧氏集團和臣影簽合同的日子,也是銀行貸款歸還的最後期限。」
「所以你們懷疑這件事是小然弟弟自己爆出來的?」嶽禾歆恍恍許迦藍胳膊:「臣影主動融資且要求獨資,顧氏便沒再去找過投資。應該是以為板上釘釘了。至於這個融資的期限是銀行貸款最後期限……有沒有一種可能……臣影和小然更早就達成協議了。」
遊樂園那次,兩人看起來也不像認識的樣子。那天那條短信和電話配上此刻的情況卻又有些說不清。許迦藍搖頭:「我不太清楚。」
孟南枝也問:「藍藍,顧然和楚斯年認識?」
許迦藍起身,走到玄關處穿好外套:「你們玩,我有事情要去確認一下。」
*
許迦藍離開會所後,給顧然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一聲都還未響完,那頭便接起來了:「姐姐。」
顧然的聲音裡夾雜著蟲鳴鳥叫,不像是在那種談合同的室內。
許迦藍:「你在哪裡?」
「陽明山這邊的療養院。」
「在哪裡做什麼。」
「等你。」
「……」許迦藍怔了會兒:「不是在開會嗎。」
顧然的聲音帶著笑意:「騙姐姐的。」
「顧然!」
「我在717等你。不見不散。」
電話被掛斷。許迦藍盯著手機沉默了好一會兒。
小崽子第一次掛她電話,她心裡很不舒服。
火速趕到療養院。
717的門留了一條縫,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推開門。
男人靠在陽台上,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是她的時候臉上揚起一抹笑容。眼裡盡是溫柔。
絲毫沒有了三年前那個小崽子渾身的戾氣。
路上有很多問題想問他,看見他的時候卻又什麼都問不出來。許迦藍上前抱住他:「對不起。如果早點認識你……」
她哽咽到說不出話。腦子裡滿是第二個視頻裡不到十歲的顧然被顧玄禮打的畫麵。
「這麼心疼我?」顧然拍拍她的背,從她的懷抱裡退出來看著她的眼睛:「我還以為你會生氣我背著你做了這些事。」
「我為什麼要生氣。」
「或許會覺得我狠心,把顧家的基業都害沒了?」
許迦藍瞪著他,眼淚不斷:「顧玄禮罪有應得。他這種人死有餘辜!」
顧然笑眯眯的,絲毫沒有一個受害者該有的模樣:「姐姐哭大聲點,我最喜歡你心疼我,為我哭了。」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湊在她的耳邊說這種話,和電視裡那些個病嬌變態簡直一模一樣。許迦藍被他一哽,被氣昏的腦子清醒了許多,她抽噎著道:「你這個變態。」
顧然幫她擦著眼淚:「行了。昨晚哭那麼久,這會兒又哭晚上眼睛腫了哭不出來怎麼辦。」
「……」
什麼叫晚上哭不出來怎麼辦?
許迦藍拍開他的手:「你亂說什麼。」
「姐姐晚上哭起來特別好看。」
「你閉嘴吧。」
許迦藍的哭意完全散去了。她將眼淚擦在他的身上,他也乖巧的任她擦,甚至還幫她。
許久後許迦藍才控製住情緒。
顧然明顯鬆了口氣:「總算不哭了。」
「你叫我來這裡做什麼?」
「想把自己交付給姐姐。」
許迦藍被他一臉堪比傳銷人員的笑意弄得渾身毛毛地:「什麼叫想把你交付給我?」
「等等。」他在她額頭上口勿了一下,鬆開她的手回到房間。
許迦藍看著他打開床邊的白色櫃子。從裡麵拿出了三個文件袋。
他走到她的麵前,將看起來最舊的袋子遞給她。
許迦藍:「這是什麼?」
「三年前想在告白的時候送給姐姐的東西。」
「……」
牛皮袋子有些重量,許迦藍牽住線頭,將線一圈一圈解開。封口打開裡麵有一疊文件。
許迦藍看向他。
顧然示意的揚了揚下巴:「打開看看。」
她的心跳莫名加快。把文件從袋子裡取出來,她仔細翻看了幾頁,整個人都處於震驚中。
文件是臣影與他簽署的。內容是關於臣影疫情期間捐贈給國家從而引發群眾效應的那款健康體測手表。
那款手表的程序研發人是顧然。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直接把專利賣給臣影,而是簽署了一份授權協議,協議內容大概是這款健康體測手表所有的盈利他有百分之二十。
疫情最難熬的那段日子,臣影因為舉全公司之力生產該手表運送到全國各地,公司資金鏈斷過一次。
這件事情被網友爆出來後,全國人民直接將這款手表給買爆了,下單數量達到了一個天文數字,將臣影的社會地位連跳了幾級,一躍成為國家的龍頭企業。
手表盈利的百分之二十……許迦藍曾經好奇的去了解過這款風靡全國的手表……毫不誇張地說,顧然還真的是個隱形的土豪狗。
日期是疫情發生的半年前。那時他還不到17歲,就有那樣的想法和才能。
許迦藍太多話想說,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她憋了半響問:「所以你那時候每天抱著電腦敲敲打打是真的在做正事?」
「那不然?姐姐以為我在做什麼。」
「……」
她當時隻當他是一個不良少年。每天抱著電腦寫代碼,她也隻當這是不良少年開啟裝逼模式。
「不知道。隻覺得是在做很厲害的事情。」
「是嗎。我還以為姐姐當時覺得我在不務正業。」
「……」
別說,她還真這樣以為的。許迦藍:「怎麼會。」
顧然:「每次看我抱著電腦你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
許迦藍打死不承認:「你看錯了。」
顧然又將第二個袋子遞給她。許迦藍有種接燙手山芋的感覺。
見她遲遲不動,顧然意味深長的捏捏她的臉:「不接?我數到幾聲,晚上就侍候姐姐幾次。」
「1」
許迦藍不懷疑這話的可信度。她一把搶過袋子:「你自己說的。今晚就一次。」
「行。」顧然笑的『勉強』:「那就一次吧。」
這種形勢下,她將昨晚從他那裡得到今天好好睡覺的保證都給忘了。
許迦藍打開第二個袋子,裡麵是兩份文件。一份是臣影10%的股份文書。還有一份是衡宇遊戲公司40%的股份文書。
仔細看了一下,她以為的小破公司市值並不比哥哥建立的許氏最大的分公司低。
臣影的10%……有多值錢更不用說了。掌權人楚斯年都隻有50%的股份。
顧然才20歲,還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存在。這個年齡居然有這麼多財產。
沒想到她送車送房送衣服……打定決心包養的存在,比她還有錢。
回過頭看自己以前的行為,許迦藍頓時覺得傻到家了:「你是臣影的股東?什麼時候的事?」
難怪楚斯年會幫他。
「疫情後把健康體測手表分到的紅利用來買了些股份。」
顧然想到那時知道許迦藍是蓉城許家大小姐後,一門心思想變得配得上她,成天滿腦子除了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好接近她就是怎樣變得更有錢。
許迦藍震驚沉默了許久。怎麼也沒辦法將這些事情和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聯係起來。
「當時隻想配得上姐姐。」
「你……」
許迦藍語結,根本無法想象自己離開後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為自己做那些事情的。
「現在想來,你那時離開我,或許也是好事。」顧然低笑:「如果那時就在一起了,我應該會成天想著怎麼和你親近,而不是去想怎麼變得更有錢養你。」
手裡的兩個袋子仿佛有千斤重。許迦藍還沒從他這些年默默的準備中緩過神來,顧然將最後一個袋子放在了她的手上。
袋子裡是一疊房產證以及各大銀行的卡。房產證上好幾套價值很高的,全是她的名字。
顧然:「密碼是191208我們相遇那天的日子。」
「你把這些給我做什麼?」
「不知道怎樣做更有誠意。索性就將我有的都帶來了。」
「我不缺錢用。」許迦藍將袋子還給他:「你自己的東西自己收好。」
顧然:「這是聘禮。」
「聘禮?」
「姐姐要是不收我會很難過。我難過會做出什麼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顧然又把袋子放她懷裡。他眯了眯眼,眸色危險:「所以姐姐是打算吃了不認賬,想白嫖?」
許迦藍感動的情緒全在聽到這句話時被打消了。她指著自己:「我吃你?我吃了不認賬?」
「和姐姐在一起之前我是清白的。現在清白沒了,姐姐不該為此負責?」
「不該是你對我負責?」許迦藍無語:「你這話說得就像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不是清白的一樣。我以前連男朋友都沒交過好吧。」
「好,我負責。」
「……」
伴隨著他的話落下,陽明山整個景區的夜燈全都滅了。
漆黑的夜幕中忽然飄起一盞許願燈,劃破了黑暗。
緊接著一盞又一盞許願燈陸續升起。將夜幕點亮看起來美輪美奐。
許迦藍被這場景給震撼了。欄杆處從下麵緩緩飄來一盞,她忍不住抬手抓住,視線落到許願燈上的字,鼻子發酸。
「永遠在一起。」
她鬆開許願燈任它往天上飛,抬手又抓住一個。
「和你睡一輩子。」
「……」
第一盞燈的內容還算正常。這第二盞燈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她仔細研究了幾盞周圍尚能看清的許願燈,上麵都寫了字。且每一盞的內容都不一樣。
本該龍飛鳳舞的字跡有所收斂,就像是在忌憚不夠規整不會得到神明保佑似的。
這陣仗過於隆重。
許迦藍:「你這是……」
即便是在夜裡,他的眸子依然很亮,倒影著許願燈柔和的光:「前天求婚太簡單了。」
許迦藍呆呆道:「這些許願燈什麼時候寫的?」
林子裡陸陸續續飛起來的許願燈有上百盞,且還在飛。
許迦藍想到這兩天他半夜趁她睡覺去書房的事情。當時太累她沒放在心上,隻當是他的小破公司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現在想來……
顧然:「侍候好姐姐後,晚上加了會兒班。沒耽誤和姐姐的正事。」
「……」
如果沒有前半句話和後半句話,那也是比較忠聽的。
許願燈陸陸續續越來越多,整個場麵看起來極為壯觀。每一盞燈升起的位置都不一樣,許迦藍仿佛透過夜空看到了林子裡東奔西跑忙個不停的工具人:「你哪兒請的工具人?這得請多少?」
顧然:「公司裡的人最近太閒了,讓他們出來加會兒班。」
「……」
加班到這種景區來。她敢篤定,肯定是因為公司裡的人總是在背後議論他和她的事情。
趁她發怔,牽起她的手:「還有最後一件。姐姐一起收下好嗎?」
許迦藍頓時覺得懷裡三個牛皮袋子很重:「還有什麼?」
顧然:「還有我。」
「……」
簡單一句話許迦藍反映了好一會兒,臉紅脖子粗:「你以前話還挺少的。」
「嗯?」
「在哪裡學的這些撩妹的技巧?」
「沒有學。隻是忍不住說了心裡話。」
「……」
這心裡話和行為的殺傷力怎麼也不像三年前那個不良少年能做出來的。許迦藍:「顧然。你是不是悄悄交往過其它女朋友。」
「哦?」顧然挑眉:「看來是我平時不夠賣力,姐姐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
這一副看我晚上怎麼賣力服侍你的表情不要太明顯。許迦藍條件反射腿疼肚子疼,她板著臉解釋:「我開玩笑的。」
「姐姐這樣問肯定是因為我哪裡做得不夠好。我會努力的。」
「你別努力了。真的。」
「要為姐姐提供最好的服務才行。」
「……」
大可不必。
許迦藍慍怒:「你再努力我……」
顧然將她的手貼在臉上,看起來很乖巧:「姐姐總是呆在家裡對身體不太好。以後我每天陪你鍛煉好不好?」
「……」許迦藍將他推開,又把袋子還給他:「我要退貨。」
「不能再商量一下?」顧然隨意把袋子扔在地上,抱起她放上露台。手指在她的裙邊輕輕摩挲。
很溫柔又隱隱都是蠢蠢欲動。
樓下一片黑暗,許願燈還在不停上飛。代表著有不少人盯著他們。
許迦藍慫了她掙了掙:「放我下去。」
「姐姐要退貨,我得使盡全力挽留。」
手指漸漸上攀,像是在平靜的湖麵盪起漣漪。許迦藍心跳加速,有種當著一群人的麵偷情的感覺。她按住他的手,壓低聲音:「不退貨了。下麵那麼多人,你放我下去。」
顧然失落嘆息:「姐姐再堅持一會兒多好。」
「……」
腳踩到地上,許迦藍瞪他一眼,想離開又舍不得漫天許願燈。她扒著陽台不理他,仔細看那些燈上的話。
越看眼睛越紅。
顧然從身後抱住她。忽然叢林裡升起一盞與其他形狀不同的許願燈。許迦藍好奇的盯著看。
「畢生所求,唯你一人。」
知道他的經歷,看到這樣的話,她既心酸又心疼。
顧然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姐姐明天帶我去看爸媽還有爺爺和哥哥好嗎?」
許迦藍正值心疼他到巴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他。欣然點頭:「好。」
「見完後我們就辦訂婚宴好嗎?」
「好。」
「真好。」顧然將她扳過來,笑得很溫柔:「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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