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精心打造南淵第一母夜叉(1更5000)(1 / 2)
牆的那一頭,當即一聲極為輕微的聲響。
鳳乘鸞飛快扭頭,就隻見猩紅一抹,從花磚洞中一閃而過。
被那人給跑了!
「你爹,姓阮?叫什麼?」
「你答應我的刺蝟呢?」
「告訴我你爹是誰,我就給你。」
「告訴你,不怕嚇死你!我爹——」阮臨賦挺了挺月匈膛,「阮!君!庭!」
蹲在他麵前的鳳乘鸞整個人凝滯了一下,騰地站起來,將手中的琉璃糖重重扔在地上,一腳踏碎,再也不理阮臨賦,轉身回屋。
「哇——!你騙人!」阮臨賦哇哇哭,「你說了給我刺蝟的呢!我要刺蝟——!」
外麵,涵王府的人聞聲趕了進來,一見阮臨賦,呼啦啦跪了一地,「叩見皇帝陛下!」
阮臨賦原地跺腳,「大騙子!朕的刺蝟呢!朕要刺蝟!」
牆後,阮君庭將臉深深埋在火狐輕裘中,恨不得一腦袋將那牆撞穿!
完蛋了!好死不死帶這小東西來做什麼!現在要跟那暴躁妞兒解釋清楚,怕是要費一番周折了!
皇上在涵王的別苑裡,跟未來的涵王妃撒潑!
涵王阮君澤嚇得一腦袋汗,急匆匆從王府趕過來,下了轎子,兩隻腳都不聽使喚了,那麼高的個子,幾次差點跌倒。
等進了院子,便見到阮臨賦鬧著要刺蝟,正在雪地裡打滾。
太後不在,靖王躲在牆後不敢出來。
皇上就在這裡鬧翻了天,一大院子的人都隻能跪在雪地裡陪著,小聲勸著,誰都不敢動手。
阮君澤一個頭兩個大,他到底招誰惹誰了,攤上這麼多麻煩!
無奈,隻好也跪下來,陪著哄。
皇上生氣是小,若是在這雪地裡凍出毛病,回頭太後降罪下來,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
阮臨賦隻是個不到四歲的孩子,平日裡本就驕縱,此時不順了心思,再加上有這麼多人跪著哄他,更是要上天,一時之間哭得那個慘,仿佛方才鳳乘鸞一腳踩碎的不是一塊琉璃糖,而是他的心。
鳳乘鸞方才騙的,不是一個刺蝟饅頭,而是他的人!
「你還我刺蝟!你個南淵女人!你就是個騙子!大騙子!你騙我!」
鳳乘鸞本就暴躁,正生著阮君庭的氣,無處發泄,耳朵裡聽著外麵的鬼哭狼嚎,忍無可忍,問西門錯,「刀呢?」
西門錯嚇壞了,「小姐,忍忍吧,外麵那個,是北辰的端康帝!雖然小,那也是真的!」
「我問你,刀呢!」
西門錯將心一橫,「大的不行,刮胡子的有一把。」
「拿來。」
他就隻好將心愛的小刮胡刀給了鳳乘鸞。
鳳乘鸞回手一揚,嗖地!
那雪亮的小快刀穿破窗紙就飛了出去!
外麵,嗖地一聲,精光一閃,刮胡刀穿過阮臨賦頭頂上的貂皮小帽,從阮君澤臉側掠過,咣地紮進後麵的花磚牆上。
整個院子頓時鴉雀無聲。
南淵的寡婦公主這麼厲害!
上次的寡婦是怎麼當的?莫不是殺夫?
眾人憐憫地望向涵王。
涵王剛才差點被切了半邊脖子,此時冷汗才唰地下來。
阮臨賦也終於反應過來了,自己的腦袋剛才差點被穿糖葫蘆啊!
他張嘴,蓄勁,正準備用更大的爆發力來反擊!
這時,屋裡傳出鳳乘鸞的聲音,「給我憋回去,再哭!下一把刀從你嘴裡過去!」
啊嗚……
他就真的閉嘴,憋回去了。
那小臉蛋兒,憋得通紅。
不得了了!天大的委屈,嗚嗚嗚嗚……
阮君澤趕緊使了個眼色,眾人七手八腳上前,這才將小皇帝給小心翼翼抬了出去。
……
等到好不容易將這尊神送走,阮君澤才知道自己攤上了多大的麻煩。
當初,九弟靖王還朝第二日,就來找他,人是笑嗬嗬地。
「大哥,與南淵和親這件事,你若是有什麼難處,不妨直言。」
當時阮君澤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啊!
和親這件事,是阮君庭談的。
和親的人選,是阮君庭定的。
就連請太後下旨,讓他降妃,也是阮君庭跟南淵講好的條件。
他雖然是太祖皇帝的長子,可卻是出身不高,打小就是慫人一個,就因為慫,所以活得久,當初太後上位那一場血雨腥風中,居然能全身而退,沒沾上半根雞毛。
如今的正妃,出身也不高,父親是花錢買的京官,家境十分殷實,再加上府上近些年,又添了幾個側妃、夫人什麼的,大家隨便生幾個孩子,其實過的挺好。
本以為一輩子就這麼幸福愉快地走下去了。
誰知道人過而立之年,突然被阮君庭盯上了,他要他降妃和親!
涵王妃知道了,將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全都用了一便,老丈人也去昆虛殿上跪了幾跪,然而,都沒用。
太後眼皮不抬,一句話,「靖王說了,讓你降妃,所以,你就要降妃。」
夫妻倆沒辦法,抱頭痛哭一夜,第二天,也隻好答應了。
現在,他降妃的文書都已經寫好了,這始作俑者,又顛顛兒地上門來,問他有什麼難處。
他的難處好多啊,但是他敢說嗎?一個字都不敢說啊!
阮君庭悠閒地喝著阮君澤專門替他備的姥山春茶。
其實,整個白玉京的達官貴人,聽說靖王回來了,都趕忙在自家備了姥山春茶。
因為這茶,靖王喜歡喝,萬一靖王什麼時候駕臨,家裡若是沒有這茶,用什麼亂七八糟的,壞了王爺的心情,那就是大事!
阮君澤如坐針氈地陪著,「九弟說得哪裡話,大哥能入得了你的眼,能以此身,為國分憂,那是大哥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即便是有難處,那也都是小事。」
「哦?」阮君庭享受著茶水中升騰起的水汽,熏著下頜,眼簾一掀,「有什麼難處,說來聽聽,看看九弟我能不能幫您解決。」
「嗬嗬,」他還真要聽啊!阮君澤是個老實人,不會編謊話,也不敢在阮君庭麵前編謊話,「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後院的女人鬧得厲害。」
阮君庭唇角一勾,「女人,的確是麻煩,但是,自己的女人,還是要疼惜的,對不對,大哥?」
阮君澤快要哭了,他今天來到底要乾什麼啊?
能不能給個痛快話?
他要不是他大哥,現在就給他跪下都行!
「九弟尚未納妃,自然不知這其中的煩惱。」
「嗯,不過,大哥以後,可能會難上加難了。」阮君庭擺弄著茶盞,不緊不慢。
阮君澤就更想哭了,「九弟,你的意思是……」
「近日,我在回京途中,收到南邊的密報,說是,南淵真正來和親的,根本不是景安那個寡婦公主。」
「不是景安?」阮君澤心中打鼓,不是景安,那會怎樣?
「不是景安,而是……,」阮君庭講話說了一半,抬起頭看他,似笑非笑,「鳳於歸的嫡出千金,鳳乘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