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史前盆地（2 / 2）
何晨走過來探頭看那個水潭。
他猜到了，這個水潭就是「暗道」。
不過他也好奇，綠蟲部落的人從小生活在山上，成年才有可能去湖邊，還不能下水，是怎麼會遊泳的。
不過他也不多想，而是把包袱藏好，然後還做了一下下水前準備活動。
「我先下去啦！」枝怪叫一生，身子滑了進去。
何晨現在身上就一圈草裙倒也方便，不過他看著有些碧綠幽深的水潭，感覺有些心悸。
但是想到枝都下去了，這裡應該沒有危險，於是努力克服了自己的「深海恐懼症」，然後閉上眼睛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水裡清清涼涼的，比他想象中還冷，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奇怪的是，在上麵看著一片幽暗的水潭，進來之後還挺亮堂的，而且他睜眼後眼睛沒有絲毫刺激感。
「唔！——唔唔！」
下麵不遠處傳來一串串水泡，是枝在哪兒對他比手勢，讓他快下去。
水潭邊緣不是泥土，而是嶙峋的石壁。
「果然不會水，我還以為部落各個會遊泳呢！」
何晨心裡好笑。
因為枝根本不會遊泳！
隻見他兩隻手緊緊抓在岩壁上，用力一扒，身子往前沖一截，然後雙手再次抓住岩壁用力一扒……
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附著在岩壁上的笨拙烏賊。
何晨雙腿微張向下潛去，他估計綠蟲部落的都不會遊泳。
還好前世潛過水，也會遊泳。
水潭不深，隻是一會兒就到了底部，枝看到何晨行雲流水的遊泳姿勢，眼裡微微驚訝。
而何晨也很驚訝。
水潭底部竟然有一條水流不大的暗河！
「唔！唔！」
枝指了指水流沖來的方向，然後率先進去。
何晨立刻迎著水流跟上枝。
「史前原始人的身體素質真的好，小孩的肺活量都那麼高。」
過了五六分鍾，何晨還感覺到氧氣很充足。
暗道很寬，水流也不急。
令何晨慶幸的是，這個水潭沒有遇到任何精靈，不然在這種水潭突然遇到古空棘魚之類的他估計會被嚇死。
暗河很長，不知道從哪兒通往哪兒，但是沒一會，他頭頂前方就又露出了一個大窟窿，而枝正順著窟窿往上爬。
雖然好奇暗河另一邊通往哪兒，但是他還是跟上了枝。
他雙手抓住岩壁微微用力，同時腿上也努力踩水，不一會就追上了枝。
枝看到何晨速度那麼快，盯著何晨踩水的規律若有所思。
他們頭頂窟窿之上有光亮，幾分鍾後兩人就浮出了水麵。
「咳咳……呼……」
何晨深深吸一口氣，把肺裡的廢氣都吐出來。
枝沒有緩和片刻，直接就竄上了水潭邊：「晨，你會水？」
他用手比了一個交錯擺動的姿勢。
自由泳的腿部動作，
「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了。」何晨從水潭裡爬出來：「以後我教你，順便所有部落的人都教。」
不對，天，又是個fg。
我這張嘴……何晨哭了。
枝的眼睛亮了亮：「好！」
何晨不再多說，而是打量了一下水潭周圍。
這裡是一個洞窟，洞窟裡並不是十分黑暗，而是存在著微弱的光亮，能讓他做到最基本的視物。
不遠處還有一個洞口，看起來是通向外麵的。
何晨推測了一下，那邊應該差不多能夠看到山脈另一邊了。
他很好奇，那邊是什麼。
「走，晨。」枝的聲音有些興奮和迫不及待：「就在前麵了！」
說完就從那個洞口走去，何晨甩了一把布滿油水混合物的頭發後連忙跟上了枝。
洞是上坡，而且令何晨奇怪的是，這裡仍然沒有精靈。
「這不正常……」
何晨心中有些異樣。
水潭、暗河、洞窟……
這種沒有其他精靈存在的感覺，有點像綠蟲部落那邊。
有高等級的精靈存在，並且劃定了領地！
不過現在不是探尋這些的時候，他跟著枝一起快速前進，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上方的洞口。
枝站在洞口，滿臉興奮地朝何晨招了招手。
洞口有很強烈的亮光，還有風吹進來。
坡越來越陡，不過何晨連抓帶爬就順著坡爬上去，來到了枝身邊。
這個洞口外是懸崖，而懸崖之外……
他眼前陡然一亮。
前方不再是通道或者岩壁，取而代之的是無垠的湛藍天空。
風呼呼地吹著，狂亂地吹亂了他濕漉漉的長發，耳邊的風聲也是極大。
但是他沒有管，而是怔怔地看著大山另一麵的一切。
他的呼吸都停止了剎那。
心髒也被壯麗的史前畫卷狠狠揪住，眼球填滿了那種蠻荒、壯美和生機勃發的景色。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一群群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精靈在樹林間、天空中、大地上穿梭、跳躍、飛翔。
叢林盡頭還有一條蜿蜒的大河，流淌向天際。
樹林上方，一群大王燕和傲骨燕飛過，發出清脆的鳥鳴，一些熱帶龍站立在大地上，帶有水果的頭顱和脖頸不時從樹叢間伸出，仰頭發出一聲聲響亮的嘶鳴，嘴裡咀嚼著不知名的樹葉。
遠處還有一頭龐大的比雕正在和一隻大嘴雀搏鬥，周圍盤旋飛舞著波波、比比鳥和烈雀，唳鳴不止，像是兩個火拚的族群
天空中，大地上，樹林裡……
圈圈熊、七夕青鳥、毽子棉、雨翅蛾、狩獵鳳蝶……
竟然還有班吉拉和化石翼龍！
太多了！
全都是精靈！
各式各樣的精靈！
不像山內盆地裡，精靈種類稀少，何晨和「晨」總共見過的就那幾種。
而外麵，是全新的，廣大的世界！
博大，令人向往。
何晨呆呆地站著，久久不能回神。
「怎麼樣，獵物多吧！」
枝在一旁雙手抱月匈，得意地看著何晨吃驚的臉色。
他記得他第一次來這裡，比何晨還吃驚，而且一邊高喊「吃的！都是吃的」，就要從這裡跳下去，還好被鳴拉住了。
現在看到何晨的震驚，他很滿意。
而何晨則是對枝深深的無語。
隻知道獵物……
他心中剛剛裝下了天地博大，轉眼就被枝的話語擊碎成萬千碎片。
精靈再好，人也會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