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鄭天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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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天浩在四月底得知了劉倩和楊凡在一起的消息。

好巧不巧,正在餐館裡遇見。

劉倩攙著那個鄭天浩曾有過幾麵之緣的男子的胳膊,笑意淺淺,眼神裡盛著滿滿的溫柔,整個人籠罩在溫暖的逆光中。那樣專注的眼神,曾經是對著他。

楊凡率先發現了鄭天浩,笑容僵硬在了嘴角,目光帶著幾分遲疑,隨後劉倩就順著楊凡的目光向他看來。

鄭天浩將近半年未見劉倩,她絲毫未變,依舊是長長的波浪卷發,依舊是乾練的黑白職業裝,依舊是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的自信的笑容,依舊是那麼地,讓人心動。

眼神交匯,猶如電光火石,鄭天浩的目光躲閃,腳步像是長在地板上生根發芽,讓他一步也難挪動。

而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攙著另一個男人,走過漫漫長廊,到他的麵前,笑得妥帖,像是詢問一個普通朋友再也平常不過的東西:「來和客戶談合作嗎?」

「嗯。你們……」鄭天浩總是無法將其他人和劉倩合在一起成為「你們」,這讓他覺得格外別扭。他停頓了幾秒,才繼續問道:「是來一起吃飯嗎?」說完後,連他自己也在心裡暗暗鄙視自己的慌亂,來餐館不來吃飯是來乾什麼!

劉倩點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後才從隨身的黑色小包裡拿出一張綁著粉紅色絲帶的紙片,上麵的愛心形狀的花紋異常惹眼。

鄭天浩的心一沉,臉上掛著的得體的笑容也隨之消失,耳邊響起劉倩說的字字句句:

「可能是受了蘇甜影響吧,突然很想把自己安定下來,我們準備七月份就結婚,這是婚禮請柬,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參加。」

笑得那樣溫暖,說出來的話卻又這樣得殘忍。

「好。」鄭天浩用僅有的理智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鄭天浩的步伐十分匆忙,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勢。

剛離開那兩個人的視線,他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把目光投向手上的婚禮請柬,嘴角微微勾起,嘲諷地冷笑了一聲。明明是他傷害的她,卻是他執著於過去。或許隻有他明白,他想做的不是看客。

鄭天浩的手緊緊地攥著手上的東西,手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直到請柬在他的手上變成了一坨廢紙,他才漸漸放鬆下來,順手就將它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他素來知道她想要一個盛大的婚禮不是嗎?可是他總是不願意給她太多的希望。

初次見劉倩的時候,她在酒吧裡喝得醉醺醺的,一不小心撞到了他,隨後就像條八爪魚似的扒在他的身上。他那時剛剛合同談失敗,心情頗為煩躁,因此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一把將劉倩推在了地上。

她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站起來理論,可是她的嘴就像不受控製似的,說出來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但語氣十足認真,莫名地可愛。隨後劉倩就用事實證明了,他的感覺是多麼錯誤。

當他看著吐在自己身上的帶著異味的汙垢,真想把劉倩打一頓。他正準備走,卻發現旁邊有個色眯眯的男子一直盯著他們。

他想了想,拉著她坐到了吧台邊,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善意,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煩惱傾瀉了出來。

他想勸勸她,她卻眼皮一翻,不省人事。

他這個人,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讓人可氣可笑的女子。所謂的讓她賠付衣服錢,也隻不過是存心逗弄而已。

可緣分真的是一件玄之又玄的東西,他對愛情並不存有期待,隻想通過商業聯姻使微芒集團更上一層樓,可是當劉倩出現的那一刻,人生三十多年的心如止水也泛起了波瀾。

「鄭天浩,我賠不起你的衣服,不如我把自己賣給你吧。」

怎麼會有臉皮這麼厚的女孩子!

饒是他一向善於言辭,也隻乾瞪著眼說不出話來。

但是自尊心總是在作怪,鄭天浩十分討厭劉倩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幅來自上帝手上精美的畫作,她也曾不止一次表次出對他這副皮囊的欣賞,可是,這也是他心裡拔不掉的一根刺。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樣貌如何出眾的。自小,他就因為長得好看沒少受到他人的優待,就像親戚朋友來總要捏捏他的小臉蛋一樣。而這份好看的基因多半出自於他的母親。

他從小便沒了父親,十三歲時,母親帶著他改嫁,他第一次見到陳水清——一個隻比自己大十歲卻要成為他的繼父的男人。那時候的他不懂,為何陳水清帥氣多金,卻看上母親這個帶著拖油瓶的離婚婦女。

直到有一次提前回家,他看到臥室裡交纏著的兩具男性的身體。他那時剛剛知事,一驚慌,便撞翻了門邊的花盆。剛才還難舍難分的兩個男人終於如夢初醒,他隻看見兩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冷笑著向他走來,他撒腿就跑,卻被陳水清像拎小雞似的拎起來,直直得走向臥室。

那天晚上,他獨自站在驚濤駭浪的海邊,借著遠處燈塔的微光看自己身上的斑斑傷痕,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身體上的疼痛透過寒冷的夜一寸一寸侵襲著他。卷起的海浪不斷地沖擊著岸邊的礁石,鬼哭狼嚎的風聲順著耳邊不斷刮過,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麼臉麵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他閉上了眼睛,慢慢地張開雙臂,縱身一躍,身體迅速地墜落,入水的那一刻,他聽到了一聲急切的呼喚:「浩浩!」

世界上隻有一個人會叫他「浩浩」,可惜,他再也不能聽她這麼叫著他了。

意識逐漸被海水沖沒而去,似乎是在夢中,他被一個人艱難拖起,而他試圖去看清這個人的模樣時,無邊的海水將頭顱覆蓋。

再醒來,他麵無血色地躺著病床上,而媽媽永遠地沉睡在了深海中。

他被陳水清囚禁在地下室,兩年未見陽光,身體和心理都承受著非人的虐待。偶然的機會,他被陳水清的友人從地下室救出,從此開始了一個人的流浪。

他身無分文也無長技,又要躲避陳水清的追蹤,其中的心酸苦痛自不必說。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僅憑著一些創意的想法就會取得這樣大的成功。

早些年,他也曾交過幾個名門閨秀當女朋友,其中也有人善心美的女孩,隻是似乎都不怎麼喜歡,交往最長的也不過一個月,他也漸漸地淡了找女朋友的心思。直到去年,他的畢生心血微芒集團麵臨困境,他才又動了聯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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