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之欲(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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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是以往,樓伶早就意亂情迷了,可這會她實在是太氣了,她氣自己居然一直被他蒙在鼓裡騙得團團轉!氣他信誓旦旦對她說除了她就再沒有別的女人,可現在卻冒出來一個穆小姐!

難怪陸彥南會說那樣的話,敢情他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他暗地裡有一個穆小姐,所以才說他和她結婚不值得,而她卻為了他屢次頂撞母親,甚至還放棄了回那個家的資格。

原來她這麼傻……

她越想越氣,越氣眼眶就泛酸,最後淚水不爭氣的不斷撲簌往下落,河流似的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他嘗到口中彌漫開的鹹味,抬眼來看她,她臉色白得嚇人,濕漉漉的眼睫翹翹的又密又長,眼眸裡淚光閃閃,一圈圈的顫抖著,如同盪著漣漪的湖水,看起來像是委屈得不行。

她的身子也不住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什麼。

他放開她,想說什麼,可她像是伺機而動的小獸,身體一獲得自由就立即反擊,長長的指甲毫不留情抓向他的臉。

他沒想到她生起氣來這麼潑辣,雖然第一時間偏過頭閃避,護住了臉頰,脖頸卻無法幸免的被狠狠抓了一把,留下醒目的四條抓痕。

他蹙緊眉頭,額際鼓漲出來的青筋跳了跳,一副要發怒的前兆。

可最後他隻是忍耐地深吸口氣,像是要壓製住那股怒氣般,捉住她那隻罪魁禍『手』反舉過頭頂壓製住,免得她又撒潑。

「你別胡思亂想,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

「那你告訴我,那個穆小姐是誰?」

「……」

他凝著她,好一會才開口:「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樓伶悲哀的笑了笑,眼淚成串的掉落:「是還不能告訴我還是你還沒想好敷衍我的借口?」

「……」

「如果你愛的人是她,那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為什麼又要回來?在我一直堅信你沒有死,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找我,卻等了四年多等到我心灰意冷的時候,你為什麼又要重新出現!既然你已經有了愛人,為什麼不乾脆讓我和其他人一樣以為你已經死了!」

她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裡的哭叫,也不管那些傭人們是否會聽見。

深愛的人愛著的卻不是她,這個殘酷的事實讓她痛得撕心裂肺,已經無法再顧及別人的感受了,隻想痛痛快快的哭出來,淋漓盡致的發泄,不管此時的自己像瘋子或者什麼都好,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莫笙任她發泄,製住她雙手的力道也漸漸鬆開。

而她一自由雙手胡亂又抓又捶,不住的哭罵:「你這個騙子!你混帳!你去死!」

莫笙沒再阻攔她對自己撒潑,隻是在她意圖抓自己的臉時稍稍閃避,其他時候就任她發泄。

樓伶恨極了他的沉默,他越是沉默她就越認為這代表了她說的都是真的,他果然是愛著別的女人,所以他才不反駁。

「你這個混帳,我恨你……」

她咬牙切齒的咒罵,撲上來一口咬在他肩上,力道之重,連隔著層襯衫莫笙都能清晰感覺到她的牙齒刺穿自己皮膚的感覺。

傷口流血在所難免,他額頭青筋直跳,卻也還是沒發怒,也不去推她,反正等她咬盡興了或者牙酸了她總會鬆口。

如此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樓伶終於累了倦了。

她哭得太久,眼睛都紅腫,嗓音也發啞,長發淩亂的披散。

再沒有力氣折騰,她木然地閉上眼往後倒下去,之後蜷縮成一團發抖,像隻可憐的被弄得半死不活的小蝦米。

莫笙瞥了眼肩上被她咬過的地方滲出襯衫的血色,皺了皺眉。

他下床進浴室清洗,出來時床上的人兒似乎是睡著了,閉著眼把半張臉埋入枕頭裡,雙手擱在嘴邊,還是保持蝦米狀不時的抽噎一聲。

這樣的樓伶不是不可憐的。

莫笙不知是不是懂了惻隱之心,把她抱入懷裡安撫。

她驚醒了,睜開眼看到他,絲毫不領情,用力的想把他推開,不論怎麼推她都還是被他牢牢圈在懷裡。

他也不開口,隻是無聲的安撫她,等她又忍不住哭出來。

天光漸亮,她再也支撐不住昏過去了。

————

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空如也。

全身如同散了架一樣的感覺讓她恨不能又昏過去。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那一整麵牆的落地窗被厚實的窗簾覆蓋,室內光線昏暗,她無法辨別時間。

昨晚的記憶潮水般一點點在腦海裡蔓延,她想起自己昨晚是如何的痛徹心扉,可這會卻隻覺得自己可笑、羞恥。

他隻一句讓她別胡思亂想,其他什麼解釋也沒有,她就心軟了,被他強迫歡愛的時候還熱烈的回應……

她痛苦的雙手蒙住眼,把自己埋入枕下,想著如果就這樣窒息而亡就不用再麵對那些痛苦了。

可門外傳來敲門聲。

「太太,莫老先生過來了,就在樓下。」傭人阿蘭在門外輕聲匯報。

莫老先生?

樓伶頓了一秒才想起是莫維謙。

皺眉坐起來,淡紫的床單明顯不是昨晚那套,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了,她居然睡得這樣沉,如果莫笙要掐死她,真是易如反掌。

進盥洗間洗漱完,打開衣帽間的門看到那一排排顏色鮮艷讓人眼花繚亂的服飾、鞋帽、首飾時,她誤以為自己是進入了一家奢侈品生活館。

她呆呆的有些恍惚。

以前她所認識的穆亦並不注重這些外在的東西,更絕非名牌不穿,隻要舒適,即使是幾十塊一件的t恤他也照穿不誤。

更何況他生性節儉,而且他是標準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即使再便宜的衣服也總能穿出大牌的味道。

可現在他變成了莫笙,是功成名就的企業巨子,年紀輕輕就不僅在美國擁有自己的上市公司,資產總值駭人,甚至還是卓維集團的接·班人,身價不同凡響。

這樣耀眼優秀的男人自然少不了這些外在的奢侈品來匹配他的身份,所以他從頭到腳幾乎都是純手工製作的頂級品牌。

原來一個人身份變了,其他的東西也會跟著變。

她自以為能夠改變他,讓他變回以前的樣子,現在想來,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她現在和他雖然是夫妻,可他的心卻在另外一個女人那裡。

想到這,她頓時覺得心寒。

昨晚哭得太久,剛才洗漱時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還有些紅腫,一會如果莫維謙問起,她都不知道該要怎麼回答。

想到莫維謙就在樓下,她不禁納悶他過這邊來做什麼?

剛才她看過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這個時候他應該知道莫笙不可能會在家。

換好衣服下樓來,她才知道來的不隻莫維謙,還有厲紹榮。

「伶伶,你沒事吧?」

一見她莫維謙就放下手中的茶起身迎向她,神情像是很擔憂。

樓伶一陣莫名,不懂莫維謙指的是什麼,厲紹榮就說:「是這樣的,爹地去公司看到阿笙脖子上的……抓痕,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又不肯說,爹地就猜可能是你們吵架了,他擔心你被阿笙欺負,這才讓我陪他過來看你。」

厲紹榮話一落,莫維謙又接著說:「伶伶,你告訴爹地,是不是那個混帳欺負你了?」

樓伶望著義憤填膺的老人,不確定他是真的為自己擔憂還是在怪罪她在他寶貝兒子脖子上留下了抓痕。

她勉強一笑,搖搖頭:「我們沒有吵,隻是發生了點小誤會。」

「你別瞞我了,你看你的眼睛道現在都還又紅又腫,聲音也是啞的,肯定是他欺負你讓你受了委屈你才哭得那麼傷心。」莫維謙兀自下了結論,臉色更沉:「你放心,有我替你做主,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盡管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樓伶看他的表情像是真的在為自己抱不平,心頭不由一陣酸楚。

她想起母親,她曾那樣堅決反對自己嫁給莫笙,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新婚第一晚就和莫笙大打出手,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爹地,我和他真的沒吵。」

那種事情即使是莫笙理虧,但她也不願鬧得沸沸揚揚,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新婚第一天就成了棄婦。

莫維謙見她不願說,長長嘆了聲,說:「那你好好休息,他如果有什麼不對的你就告訴我,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樓伶不想再去猜莫維謙的話到底有幾分真,隻一個勁點頭。

莫維謙又坐了片刻才起身離開,樓伶注意到厲紹榮離開時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可最後隻是扶著莫維謙離開了。

她乏力的癱在寬大的沙發上,像一尾奄奄一息的魚兒,氣若遊絲。

「太太,您現在要用餐嗎?」

阿蘭走過來問她。

她沒胃口,搖搖頭,坐直了身子說:「讓司機備車,送我去公司。」

以她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沒辦法自己開車。

————

車子在素美廣場停下時,她從包裡掏出一副墨鏡戴上,確保不會被人看出她眼睛紅腫了這才下車。

她其實骨子裡是個很要強的人,這段婚姻是她自己要來的,昨天那場轟動全城的婚禮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今天各大電視報刊雜誌的頭版頭條,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盯著她和莫笙這段婚姻,其中不乏想看她最終落得淒慘下場被莫家掃地出門的人,比如莫思琪,所以為了不如那些人的願讓他們看她的笑話,她即使受了委屈吃了虧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即使內心鮮血淋漓,她也要滿麵笑容,裝出一副幸福的表相給外人看。

看她出現在公司,齊秘書顯得有些訝異。

「他一大早打電話來讓我不要打擾你休息,所以我才沒打電話給你。」齊秘書解釋,眼睛卻盯著她鼻梁上架著的那副沒摘下的墨鏡。

「大小姐,你沒事吧?」

樓伶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卻不敢開口,怕自己一出聲,沙啞的聲音就會泄露一切。

可齊秘書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人,她的偽裝騙得了底下其他員工,卻騙不了他。

「大小姐,不是我高攀,但我的確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來疼,你心裡有什麼不痛快可以放心對我說,我隻會幫你,不會害你。」

樓伶當然知道齊秘書是真正關心她疼她的人,而現在她能相信的也隻有他了。

可齊秘書這輩子的精力幾乎都花在了素美,她不想再榨取他僅有的那一小部分。

她強行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寬慰他,表示自己很好,齊秘書知道她如果自己不想說,那就絕對什麼都問不出來,隻能嘆息一聲,卻愛莫能助。

為避免自己胡思亂想,她把精力都投入到工作,注意力轉移了,自然也就忘了那些痛苦。

一直忙碌到八點多,窗外早已燈火璀璨,可她還是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一整天都沒有他的電話,原本心裡還抱著最後一絲期翼,想著他或許會打電話來向她解釋,可是沒有。

時針指到九點,有電話進來,她莫名心跳劇烈,結果電話卻是司機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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