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對他起了疑心(1 / 2)
樓伶習慣了莫思琪對自己的敵意,她以往都是盡量能忍則忍,從不願多生事端讓莫笙難做人。
可今天她無法再忍下去,她甚至覺得是自己一味的隱忍才造成了莫思琪的囂張,才敢打主意打到她雇用的傭人頭上去。
她冷眼望著莫思琪,從小到大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去恨一個人,而這個人偏偏還是自己丈夫的姐姐。
「阿蘭昨晚被我辭退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辭退她?」
莫思琪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一聽臉色明顯就變了,卻仍強裝鎮定。
「我連阿蘭是誰都不知道,你跑來我這裡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那要不要我把阿蘭叫來對質?」
莫思琪頓時瞪眼過來:「你少在這裡恐嚇我!」
「恐嚇?」樓伶冷笑,「如果不是你做了虧心事心裡有鬼,你會怕我恐嚇?」
「誰說我怕你?我是在氣憤你誣陷我!」
「看來不把阿蘭叫來對質你是不會承認你唆使阿蘭在我的食物裡下藥。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這件事告訴爹地,讓他還給我一個公道。」
莫思琪一聽急了,不管不顧捉住樓伶一條手臂不讓她走,樓伶望著她眼裡滿是憎恨。
「如果爹地知道是你害得我一直不能懷孕,不知道他會怎麼做?他可是一直盼著我給莫家開枝散葉,而你卻一次次讓他失望。」
莫思琪麵容瞬時蒼白,連話都說不出來,隻知道緊緊捉住樓伶的手不讓她走。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恨我恨到這種地步?是怕我生下莫家的孩子將來分割財產嗎?還是因為爹地把卓維交給了阿笙代為打理,所以你對他懷恨在心,連帶的也恨起我來了?」
提及莫家的財產,莫思琪突然激動起來:「什麼代為打理?爹地根本就是把卓維給了阿笙!他以為我不知道他擬的那份遺囑裡幾乎把莫家的一切值錢的東西都給了阿笙,而我和思恩卻隻分到一杯殘羹?明明我和思恩的媽咪才是他的正室,而阿笙隻是個野種,可他從小就慣著他幾乎對他百依百順!難道就因為阿笙是兒子,所以我和思恩才要受到這麼不公平的待遇?」
「從小?」
樓伶大腦『嗡』地響了一下,像是斷掉了一根弦,突然有些發懵。
她扶住額,記起莫思琪似乎之前就說過莫維謙從小就很寵著莫笙,隻是那時候她沒仔細去聽。
可莫思琪的說法和莫笙說的完全就不符啊。
他說他兩歲多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後來穆海倫出獄又跟著她去了美國吃盡苦頭才艱難活下來出人頭地。
到底他們兩人誰在說謊?
「當然是從小,或者我該說得更準確一點是從他出生被抱回莫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爹地的心頭肉掌中寶,他九歲在停車場帶頭踢足球砸壞二十多輛價值六位數以上的名車,爹地心甘情願賠錢賠笑臉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還誇他勇敢!而我隻不過罵他一句野種,爹地就罰我在大廳跪足六個小時還要大聲說對不起!這麼明顯的差別待遇,我怎麼能不恨他?」
說到最後,莫思琪簡直有些咬牙切齒。
「你別以為思恩乖巧安靜對你們和和氣氣的就以為她好相處,她對阿笙的恨根本就不比我少!或者她比我更恨他,恨到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莫思琪像個瘋子一樣尖銳的控訴,眼裡瘋狂燃燒著夾帶濃濃恨意的熊熊烈火。
樓伶對她這番話充滿質疑。
通過這段時間和莫思恩的相處,她感覺莫思恩是那種性格隨和溫柔、很容易和人相處的好脾氣女人,對她和莫笙也都非常好,每次他們回莫家都是她親自下廚給他們做好吃的,他們相處時就像真正的一家人,融洽而溫馨。
試問這樣溫柔可親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會像莫思琪這樣憎恨莫笙?
「你不信?」莫思琪從她質疑的目光中察覺她的想法,不由冷笑。
「你大概不知道思恩她有一條腿是高位截肢吧?」
樓伶愕然,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
「那你知道她那條腿是怎麼沒了的麼?」
樓伶輕蹙眉:「你不會告訴我是因為阿笙才害二姐沒了那條腿的吧?」
「如果我說是呢?」
樓伶不語,望著莫思琪的眼神卻是擺明了不信。
「你真是中了他的毒,居然這麼信任他!」莫思琪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甩開樓伶的手惡聲惡氣道:「我告訴你他就是一個魔鬼!隻有魔鬼才會那麼心狠手辣手足相殘,把自己的親姐姐推到車輪底下!」
她每一字一句都說得十分用力,神情也有些猙獰,仿佛她所說的這些都是鐵錚錚的事實,讓樓伶一時不確定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年他才十歲,做出這麼天理難容的事情,爹地卻連半句責罵他的話都沒有,還怪我們姐妹不疼他什麼都要和他爭,所以把他送去美國,給他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奢侈的生活。我們同樣是他的子女,可他偏心成這樣,我們怎麼能不恨?怎麼能不處處算計為自己做打算!」
莫思琪越說越理直氣壯,到最後反過來還一副連樓伶也欠了她似的口口勿:「你是沒有生在我這樣的家庭,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過得有多麼提心吊膽,每時每刻都在擔心他完全接手卓維後會不會一腳把我們給踢出去!你能想象這種感覺嗎?」
樓伶此時已是心亂如麻。
莫思琪說的這些她雖然不全信,可這些事情又不是能夠憑空捏造的,尤其是莫笙害得莫思恩一條腿高位截肢這件事,她隻要稍稍一打聽應該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她本來是想來警告莫思琪讓她以後不要再找自己麻煩,但沒想到最後竟然變成這樣。
她其實從莫笙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就有許多疑問,比如為什麼他過了足足四年才來找自己,又為什麼一開始對她是那種態度,還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穆亦?
她對莫笙有太多的疑問,卻因為信任他,遵守她當初答應他不會查他的承諾,所以一直把這些疑問壓在心底。
可當莫思琪告訴她這些後,那些疑問又統統都浮上了腦海,而這次任憑她怎麼壓也無法再壓下去。
她從莫思琪的住處離開,開車回去接母親,唐淑芸看到她的臉色驚了一下,連忙去探她的額頭,還以為是她生病了。
「我沒事,就是覺得有些累。」她隨口敷衍,腦海裡卻滿是莫笙到底有沒有說謊騙她這件事情。
唐淑芸嘆口氣:「你好好照顧自己,別把身體給累垮了。」
樓伶不想讓母親為自己擔心,連忙收斂了心思強打起精神。
「小馨呢?」
「在樓上換衣服,等她換好我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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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出門時居然下起雨來。
而越接近墓地,母女三人的臉色就越發凝重、哀傷。
樓伶在父親墓地附近的停車場停車時接到莫笙打來的電話,所以唐淑芸和樓馨就先上山,而她坐在車內接電話。
「你怎麼沒和我說今天是爹地生日?不然我就陪你們一起去了。」莫笙語氣中夾雜淡淡的責備。
樓伶鼻頭一酸,那些疑問幽靈般悄無聲息的再度浮上腦海,而她壓抑得好辛苦。
「阿笙。」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