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所謂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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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不過五十,看起來卻像是到了花甲之年,一頭蓬亂的灰白頭發稀疏的搭在頭上,深深淺淺的皺紋遍布了那張飽經風霜的臉,看起來著實淒慘。秦老緩了許久,才收了泣聲,抬起粗麻製成的灰褐色衣袖,拭去了殘留的淚水:「那些信是真的,但……」「既然是真的,你們秦家還有什麼好講?」黃老大早對秦老的哭聲不耐煩,一聽秦老承認了信的真實信,就要起身離去。「但那信卻不是送給我妹妹的。」秦老慌忙解釋道。「胡說八道。」「既然要聽,就乾乾脆脆的聽,是否是胡說八道,自有定論。難不成黃老大也懷疑自己的判斷?」蘇慕的手指輕輕地扣著輪椅扶手,神色自若。「嗬!」黃老大不置可否,又重新坐了回去,盤著手中的鐵石,帶著一分怒氣道,「就看看你能不能說出一朵花來。」「這禍的起因在我的表妹秦裳頭上,去年三月左右,秦炆曾收留了秦裳近四個月,那時你好像出門經商,若你問家中的管事,你便能知道真假。」秦老說得很慢,仿佛每一句話都經過了深思熟慮。黃老大回過頭看向那個牽著狗的男子,見他點了頭,心中開始彌漫不安。外麵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院子裡,香樟樹的葉子輕輕晃動著,樹枝微微下垂,透著幾分黯然。「秦裳是家裡的獨女,家中家教甚嚴,少有機會見外男,可就在去年二月,我的嫂嫂發現她開始嗜酸,常常乾嘔不止,雖然不敢相信,嫂嫂還是尋來了一名大夫,結果確診,我十四歲的表妹懷孕了。嫂嫂逼問孩子父親是誰,秦裳一直不肯說,隻說孩子的父親會來娶她的,讓嫂嫂等等。」「嫂嫂自然不肯等,拘了所有伺候秦裳的丫鬟,打到有人開口為止。最後有人受不了才告訴了嫂嫂孩子的父親是誰。嫂嫂聽完,一下子暈了過去,被人掐著人中才醒。」「那男的是鎮上出名的紈絝,常年遊跡煙柳之地,嗜賭如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男的是盯上了那些家產。嫂嫂醒來,立刻讓人買來了墮胎藥,當晚就按著秦裳將墮胎藥灌了下去。秦裳那個不分好歹的東西,還怨上了嫂嫂,日日尋思著離家出走。沒辦法,嫂嫂就強行將秦裳送到了秦炆那裡,祈求秦炆好好勸勸秦裳。」「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二人又有了聯係。秦炆劫到信後,不知所措,便找嫂嫂商量。那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貨,隻考慮自己的女兒。她竟然求秦炆與那畜生通信,誘使那畜生說出自己的狼子野心,也好讓秦裳看清那男的的真麵目。秦炆心軟,竟也答應了。」「這事還是秦裳心灰意冷,離開黃家後,秦炆一時說漏嘴,我才知曉的。秦炆不善勾心鬥角,被我嫂嫂利用了也不曉得,還在那慶幸自己挽救了秦裳。她是救了秦裳,可誰能來救她?」「胡說八道,嗬,胡說八道!」黃老大不願相信,顫抖著手扌莫到桌上的茶壺,直接就著茶壺仰頭直灌,大半的茶水都順著唇角流下來,濕了衣領,「你這話本編的不錯。」一時拿住,茶壺掉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受到驚嚇的狗咽嗚地叫著。外麵的雨越下越大。「我倒情願這是個話本。」秦老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他大秦炆十二歲,秦炆於他幾乎是半個女兒。正因為秦炆死得不明不白,黃老大又不肯見他,他才關了醫館,留在衙門做了仵作,隻希望有一天,他能知道真相,如今真相已經浮出水麵,他頓時感覺心中空落落的,累極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秦炆都不會回來了。」「你不承認黃棲也罷,黃家祠堂容不下他,我秦家可以。」說罷,秦老慢慢起身,走到木箱旁,脫下了衣袍包住黃棲的屍骨,就要離去。黃老大跑過去,拉住了秦老的的肩膀,不讓他走,碎瓷片紮穿了鞋底,刺進了腳底,流出了鮮血,黃老大卻仿佛毫無所覺。衙役上前拉開了黃老大,將他壓在地上。黃老大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黃棲被秦老帶走,壓著嗓子低低地吼叫。「鬆開吧。」黃老大看起來很可憐,蘇慕卻沒有半點同情,一臉漠然地看著黃老大淚流滿麵。衙役鬆開了手,黃老大依舊沒起身,伏在地上吼叫,像是悲啼的猿猴。黃陵上前,想將黃老大拉起來,卻被黃老大一巴掌揮開,最後隻能手足無措地守在黃老大身邊。那男子也牽著狗過來,見主人家出了事,臉上沒有半點慌張,反而道:「僅憑秦深一人詞,難斷真偽。」黃老大對秦炆情深義重,雖覺得秦炆背叛了自己,但心中對於秦炆的死估計尚未釋懷,聽到秦老不知真假的辯詞,一時失了理智,被男子一提醒,終於回過神,停了悲鳴,但依舊神情恍惚。秦炆是他心頭腐爛的傷口,隻是一直藏在了心底,自以為已經痊愈。無論真相如何,傷口已經被挖開,痛也隻能他一人承擔。「秦深所言是真是假,我自會去探明。但還請黃老大留在衙門,配合調查。」葛縣令端正身體,一臉嚴肅地道,一揮手,幾個衙役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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