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樓議論(1 / 2)
京師。
東街
一處民房內。
「傻愣著乾什麼?!趕緊收拾東西,再不走來不及了!」
秀紅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著衣物和錢財,一邊不耐煩的看著阿水喊道。
阿水的妻子,本名秀紅,十六歲便跟了阿水。
可是阿水卻一臉痛苦的坐在凳子上,不停的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眼神中滿是掙紮的後悔之意。
「我不能就這麼走了,如果走了,我對不起胡家這麼多年以來對我的恩情!」
「我不能背叛少爺!」
阿水搖著頭,痛苦的說道。
「廢什麼話!如果被少爺和老爺知道了,我們全家都活不成!」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既然做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秀紅跺著腳,大發雷霆。
可是阿水依舊搖著頭,沒有一絲想走的意思,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
另一邊,老兩口摟著還年少不知的男孩,麵麵相覷,臉色蒼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北街。
銀雀酒樓。
二樓之上,胡非靠窗而坐,手中端著一隻酒杯,裡麵裝得是銀雀酒樓三十年陳釀,這是京師街麵上最好的酒。
可是胡非此時卻無心飲這杯中酒,因為他的視線停留在窗外不遠處那個街道岔口上。
那是這個前身曾經摔落馬車的事發現場。
他已經覺察出了那場意外或許並非意外,所以想來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另外,他已經發現了阿水妻子身上一絲不同尋常的痕跡,在離開丞相府的時候已經差人去查了。
希望帶回來的是一個好消息,那麼一切的謎團將很快就能解開。
他想知道,到底是誰想對付胡惟庸。
一名年約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後,手裡握著一把刀,時刻盯著散布在酒樓四周的人們,目光冷漠。
他叫裴傑,是丞相府中一名護衛,自小在丞相府中長大,無父無母,一身清白,受秦海之命,跟在胡非的身邊負責保護胡非的安全。
原本胡非之前出府是從不帶護衛的,隻帶婢女,但是經歷了那場車禍之後,丞相府上下無不膽戰心驚,所以秦海明白,胡非絕對不能再出事。
裴傑看著麵前的少爺,心裡不禁有很多疑問。
出府之後,少爺隻說有些口渴,沒想到卻來到了這家酒樓,可是杯中的酒卻至今一口未嘗過,要知道從前的少爺可是嗜酒如命的。
而且他看到少爺一進酒樓就跟酒樓的掌櫃的低聲說了幾句話,態度很熱情,熱情的有些奇怪,但是具體說了些什麼,他不知道。
總之,他跟秦海一樣,都覺得麵前的少爺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正在這時,酒樓的門口出現了兩個人,四處掃了一眼之後,徑直來到了胡非的近前。
他們都是胡府內的長隨。
「少爺,查到了。」
其中一人行完禮之後,恭敬的說道。
「如何?」
胡非點了點頭,淡淡的問道。
「我們去了寶香閣,裡麵確實有一種蘭花與石榴相容的脂粉,按照您說的,我們告訴了老板娘,蘭花味淺,石榴味深,結果她馬上就找出了一盒同樣味道的胭脂。」
「小的問出了價格,就那麼半隻手掌大小的一盒胭脂,居然要三兩七錢。」
長隨搖著頭說道,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聽完長隨的回稟,胡非卻忍不住笑了。
一名車夫的妻子,是不可能有閒錢來購買胭脂水粉的,何況她的家裡還有兩個老人要贍養,還有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兒子,靠車夫每月從丞相府領的那點月錢,根本不足以這麼奢靡。
阿水在胡府當差的月錢,不足一百錢,而那盒脂粉卻足足需要三兩七錢,雖然它算不上是最好的貨色,但是對於阿水這樣的家庭來說,根本不可能用得起。
這隻能說明,阿水最近一定得了一筆意外之財。
胡非嘴角帶著笑意,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古今,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說法,永遠不會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