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隻求心安(1 / 2)
銀雀酒樓。
一樓大廳角落。
「你笑什麼?!」
陸仲亨瞪著咧嘴輕笑的胡非,不滿的問道,眼神中閃過一抹羞愧。
「沒什麼,隻是覺得與尊駕十分有緣,沒想到會在此處偶遇。」
胡非笑了笑,緩緩說道。
「我不認識你,請你離開。」
陸仲亨沒有繼續發作,遲疑了一下,低下了頭,一邊開始繼續喝酒,一邊緩緩地說道。
「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閣下便是吉安侯吧?」
胡非看著陸仲亨,繼續問道,沒有半絲要離開的意思。
「你認錯人了。」
陸仲亨臉色僵硬了一下,沉聲說道。
「久聞吉安侯大名,今日一見,榮幸之至。」
胡非抱了抱拳,認真的說道。
「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
可是胡非剛一說話,陸仲亨就直接瞪大了雙眼,看著胡非狠狠地說道,眼神中的那抹羞愧已經變成了憤怒。
「在下絕不會認錯。」
「尊駕也真不該否認,如果一個人在外連自己是誰都不敢承認,那又有誰會真心對待於他?連自己都對自己沒了信心,那就是真的自甘墮落。」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尊駕曾為大明肝腦塗地,征戰沙場,如今這朗朗乾坤,少不了您,更少不了那些戰死沙場的英魂!」
胡非看著一臉憤怒加頹廢的陸仲亨,認真的說道,字字肺腑。
聽完胡非的話,陸仲亨愣了一下,緩緩抬起了頭,終於開始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了胡非。
「你到底是誰?」
陸仲亨看著胡非,遲疑著問道,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懷疑之色。
「在下胡非,見過吉安侯。」
胡非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
「原來是胡相之子,下凡的詩神。」
聽到「胡非」兩個字,陸仲亨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苦笑了一下說道。
胡非的大名,別說在京師,現如今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除了之前的詩神之名,現在又開始傳他常州賑災之事和十萬兩年餉的事跡,賢名可謂如日中天。
而如今的陸仲亨,諸事不順,屢屢受挫,早已經成為了他人的笑柄,即便跟胡非這個八品照磨相比,也不由得自慚形穢。
所以,胡非剛一自報家門,原本已經平復的陸仲亨再一次露出了一臉厭煩。
「你走吧,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跟你認識,就當你我今日並未相見。」
陸仲亨搖了搖頭,一邊說著,一邊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臉上閃過了一絲無奈。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不過,今日能在此處遇見尊駕,是在下的榮幸,希望尊駕有一天能重整旗鼓,重新做回那個令人敬仰的吉安侯。」
「畢竟,要想讓別人看得起,自己的月要杆得先挺直!」
胡非站起了身,拱了拱手,認真的說道,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
聽了胡非的話,陸仲亨皺了皺眉頭,麵色凝重。
可是胡非剛走出幾步,卻又重新折返了回來。
陸仲亨沉著臉,抬頭看向了胡非,不知道胡非還想乾什麼。
「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尊駕,尊駕府上是不是有個叫作封貼木的家奴啊?此人留不得,對你並非忠心不二,早晚會害了你,還是盡快做個了結吧。」
胡非看著陸仲亨,緩緩地說道,神情比剛才任何一刻都要認真。
「你在胡說些什麼?!」
陸仲亨愣了一下,不耐煩的厲聲喝道。
可是胡非已經拱了拱手,轉身向外徑直走了出去。
陸仲亨愣在了原地,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疑惑。
酒樓外。
胡非上了馬車,向著洪賓樓的方向緩緩而去。
「少爺,剛才那人,真的是吉安侯?」
正在趕車的裴傑遲疑著問了一句。
作為大明開國元勛,陸仲亨的名字,無人不知,可是裴傑沒有想到,如此鼎鼎大名的一個人,如今居然會變成那副生無可戀,狼狽不堪的樣子。
「除了他還能是誰。」
胡非坐在車廂裡,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