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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小子,你不是五條家的人嗎?一直待在禪院家蹭吃蹭喝,五條家是在你的『刻苦』經營下倒閉了嗎?」

「大叔上了年紀,記性不好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不過啊,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嘛。不管是哪裡的五條,在我的帶領下,可都是蒸蒸日上的。」

「哼。把所有人都燒成骨灰的那種蒸蒸日上嗎?」

「哈?!大叔,你是想打架嗎?!」

「要不是看在惠的麵子上,早在你誘拐我家孩子的時候,你就已經該被再次捅穿腦袋了。這次可沒有讓你在絕境翻盤的機會。」

「虧得你還記得請當年的事情!明明你都已經把小惠完全托付給我了,所以嚴格來說小惠應該是我們家的人才對!孤寡又超——弱的大叔,就不要隨便在自己臉上貼金了!」

「五條悟!你的膽子是重來一回長肥到堵住腦子了嗎?」

……唔。

這是,地下室外現今的社會交際現狀嗎?

中原中也從迷蒙的黑霧中醒來時,第一下感覺到的不是過於柔軟溫暖的床鋪,也不是夢境才會遇見的燦爛陽光,而是推拉門外,比研究員的議論聲還要聒噪的吵鬧。

不過,不能理解是真的。倒也並不算討厭。

中原中也望著頭頂木色的天花板,如是想到。

如果非得說原因的話,並不是中原中也突然間平和了心態。大概是因為其中包含的情緒,不再是那些令人作嘔的欲望吧。

那久違的活力降落在耳畔的剎那,似乎連暴躁的異能力,都願意在過於煩人的嘈雜裡,馴服下自身的尖刺。

他終於,離開了那個地方!

「啊!你醒啦!」

日光中走進房間的一小團影子靠近他,終於在虹膜裡顯出精致漂亮的眉眼。至少比他小上個四五歲的小姑娘,手裡端著小巧的碗碟。發現他蘇醒後,輕巧地加快了速度,百靈鳥一樣翩然落定在他身邊。

久違的食物清香,傳入中原中也的鼻翼,喚起沉寂已久的味覺細胞。

中原中也指尖微動。想要起身的動作因為初愈的身體宣告失敗,隻能在羽絨枕頭裡偏頭。

瓷器碰撞桌麵的聲音輕鬆悅耳。

先是一小碗的米粥,然後是一些認識的或不認識的,總之在記憶裡十分混亂的菜餚。

五六個繪著各色q版小動物的碗碟落在床頭櫃上。看似不起眼的大小竟是將櫃麵填補得滿滿當當,頗有一番任君挑選的豪爽意味在。

明明應該是最嚴謹的日係主宅來著。

真是和這裡的建築畫風相去甚遠。

「好啦!這可是津美紀貼心提供的慶祝餐譜哦!醒來的每一天都是全新的開始,來挑一份喜歡的搭配,啟動嶄新的生活吧!」

小姑娘拍拍手,隨後向外張開雙臂,做捧場歡呼狀。結束這樣讓中原中也哭笑不得的儀式感後,才終於記起要把傷患先扶起來。

「謝謝。」中原中也挖掘著對外界貧瘠的認知,盡量做到禮貌地同小姑娘問好。

「沒必要這麼客氣啦!快吃吧!」

禪院惠又給中原中也餵了一小杯恢復藥劑。

倒不是她小氣。而是在過去的研究測試中,他們已經發現異世界的任何事物,都會讓這個世界的人產生「耐藥性」。要是現在使用過多,等到更緊急的情況需要的時候,可能就會大誤事了。

而且啊,可別小看這一點恢復藥劑。利姆露精品出廠,這麼一點,就足夠中原中也緩過勁來了!

禪院惠趴在床邊,一邊等待中原中也進食,一邊興致勃勃地偷看、搭話。

唔。藍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樣寬廣深邃。

是比睡著的時候更好看的小哥哥!

「我叫禪院惠,這裡是我家。小哥哥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

「老實說,」除了實驗室裡的黑暗之外,「沒什麼記得的了。」

少年人似乎與生俱來,有一種平靜的優雅感。哪怕沒有經過程式的培訓,舉手投足依舊是有條不紊。

「如果唯一的記憶沒出岔子的話,我應該是叫中原中也。謝謝你們救了我。」

「啊,是中也啊!」

完全沒有脫離人世、被迫成為實驗品,又被迫回歸世界的惶恐或厭恨呢。

禪院惠眨巴眨巴眼睛,先是捧場地發出幾聲語氣助詞。隨後沒心沒肺似的安慰:「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哦!我家很大的,中也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要是有誰敢提反對意見,中也你告訴我,我放玉犬去咬他們!」

禪院惠氣勢洶洶地揮幾下小拳頭。再偷偷瞄一眼中原中也的表情,超小聲的補充:「嗯——如果中也對自己的過去感興趣,等身體康復之後再去找也不會遲的。」

「畢竟身體最重要嘛!到時候,我和大家也可以幫你的,不用擔心!」

「嗬,小色鬼!你aa我生病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殷勤過?」

興許是見禪院惠在屋子裡待的時間過場,外頭爭端不休的大人們,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問題,接連闖入氣氛融洽的小屋。

中原中也才剛抬頭,就見身形高大的男人笑罵一聲。健壯的手臂一撈,拎起趴在床邊的禪院惠。

禪院惠半懸在空中,像是乖巧的貓仔一樣縮起爪牙,還翻出毛絨絨的柔軟肚皮:「aa這麼厲害,才不會生病!」

小惠不是不想,小惠隻是沒有表現的機會而已!

說著,揮動幾下小胳膊小腿。暗示的意思溢於言表。

感情這還是他的錯了。

禪院甚爾哼笑。到底是沒抗住小丫頭的撒嬌攻勢,將人揣進懷裡,戳戳臉:「你倒是會說話得很。」

「小惠可沒有說謊。」禪院惠躲開禪院甚爾作惡的手指,八爪魚似的纏在禪院甚爾身上。趁機扌莫扌莫成年男人強健有力的肌肉,再蹭蹭女子殺手可靠感爆棚的肩窩,彩虹誇誇張嘴就來:「aa最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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