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因為當地旅遊業的發展,這邊不少店鋪都會標注亞洲三國的語言,但是標在門頭的很少。
坐著做。
這家不僅直接寫在門頭,還抖機靈。
想必對中國文化了解不少。
但應該不是中國人,因為門頭上的暹羅語也很地道。
來之前蘭蘭就叮囑要紀念品,還揚言不要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本來步西岸想托人買,眼下路過這個店鋪,直接喚司機折返。
下車後步西岸才看見門口的摩托車,他掃一眼車把手上掛著的頭盔。
挺巧。
步西岸走進去,男大學生正從裡麵出來,二人對視,步西岸察覺對方似乎不善。
「要什麼?」男大學生說的暹羅語,態度敷衍。
明明知道他們是亞洲人卻說當地語,步西岸看著他,沒說話。
司機也沒說話。
嘖。
資本家。
卷毛在心裡翻個白眼,很想不伺候了,但又怕師父揍人,隻能重新用中文問:「你好,請問需要什麼?」
問完又覺得不甘心,琢磨著不如再用朝國語和島國語問一遍,然而他朝國語剛說一半,對方直接掏出了手機,視他如空氣地撥一通視頻電話。
卷毛狠狠噎住,但礙於麵子,還是選擇倔強地說完。
哪怕並沒有人搭理他。
視頻電話很快接通,女生聲音傳來:「怎麼了怎麼了?步總有何貴乾?」
伴隨著氣喘籲籲。
卷毛瞄了一眼,下一秒就聽步總問:「急著去哪兒?」
「找人,」女生喊,「你乾嘛?快說快說,一分鍾後我就要掛電話了。」
卷毛沒忍住笑了一聲。
女生疑惑:「誰?你跟誰一塊呢?」
步總看過來一眼,卷毛若無其事挪開眼神,步總直接把鏡頭懟到櫃台上,「選一個。」
女生沒追問,「哦」一聲:「右上角那個不錯,謝謝步總,掛了哈!」
電話掛斷一瞬,屋內忽然安靜得有點尷尬。
不過步總倒是沒什麼表情變化,交錢拿貨,走得乾脆利落。
掙不少錢,卷毛心情不錯,招呼一句:「歡迎下次光臨。」
就在他轉身準備上樓時,忽然聽到一句:「應該沒有下次了。」
說的是暹羅語。
靠。
卷毛猛地扭回頭,隻見步總已經上車,車門關閉間,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看過來。
靠!
-
鬱溫沒有湊卷毛做生意的熱鬧,她在小孩的帶領下上樓,推開門,屋裡很暗,到處掛的都是信仰,風一吹,屋裡叮鈴咣當很熱鬧。
「來了?」屋裡傳來一道聲音。
不如中年人那麼醇厚,也沒老年人那麼遲緩。
鬱溫應一聲:「哎。」
話落,一隻手撥開垂在眼前的紅的黃的掛件,鬱溫抬頭,喚一聲:「楚老師。」
楚老師中文名叫楚頌,暹羅名有點長,鬱溫也沒記住,平時郵件裡都喚他楚老師。
「好久不見吶。」楚頌招呼鬱溫坐下。
鬱溫坐在桌子旁邊的墊子上,點頭說是。
楚頌:「怎麼樣?」
「有點難辦,估計下午要去趟警局。」鬱溫說。
「警局?」楚頌有點意外,一邊給鬱溫倒水一邊問,「什麼事?」
鬱溫簡單把勺利的事情說清楚,楚頌擰眉,沒說話。
等鬱溫把水喝了楚頌才說:「其實,寶珍應該已經沒了,安納西隻是自己不甘心。」
寶珍是「西施」的中文名。
鬱溫沒接茬。
但是他們都知道,鬱溫並不會因此就放棄,她已經答應了安納西,不找出點眉頭是不會走的。
隻是她確實沒想到會掀出那麼大的事情。
「你這次來還有什麼別的事?」楚頌又問。
「一點工作上的事。」鬱溫說。
「哦,你還在做記者?」楚頌問。
鬱溫點頭說是。
楚頌笑了笑,「不打算回國?國內也很需要你這樣的記者。」
鬱溫垂著眼睫,指腹輕輕蹭了下磨砂質的杯子,沒說話。
楚頌沒怪她無禮,說:「看來有難處。」
鬱溫苦笑,「有一點。」
「有需要可以聯係我。」楚頌說。
鬱溫搖頭,「我的事有點麻煩。」
楚頌不甚在意,「也許能用得上我呢。」
鬱溫笑,「那我肯定不會跟您客氣的。」
不多時,卷毛上來,一臉不爽,鬱溫眼前閃過那輛黑色車,問他怎麼了,他翻了個白眼,「不想說,晦氣。」
鬱溫想能開那樣的車,車主應該非富即貴,她笑:「你怎麼那麼仇富。」
楚頌說:「他初戀跟有錢人跑了。」
卷毛沉默一秒,給楚頌倒水,「師父,多喝水,少說話。」
然後扭頭看向鬱溫。
鬱溫也沉默,片刻抬手拍拍卷毛的肩膀,安慰:「沒事,你還年輕。」
「哦,那你別笑。」卷毛一臉冷漠。
鬱溫沒忍住笑出聲。
「煩死了!」卷毛仰頭灌水,一抹嘴,「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