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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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煉虛威壓聚頂,遙遙相隔,也能感受到那股仿若烈日近身的壓迫感。

吵鬧的城民、弟子們,雖不是目標,不知緣由,可行動叫喊之間,也有些微凝滯遲緩,像是空氣中無形被加了厚密的枷鎖。

「嗬——」

即使能奪去生命的靈力即將奔湧而至,溫瑜仍淡然自若,她放下手帕,輕笑起身。

詭異的凝滯因這聲笑而略微鬆動,黃昏熱街,重又繁雜吵鬧。

如今,又都成了溫瑜的背景。

他什麼都沒做,隻是站了起來,就叫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了過來。

弟子們不自禁地收聲,正在試圖扛鍋潑水的李嬸,拉著勸阻她的城民,看癡了的顏狗出逃魚,也都安靜了下來。

就連那股直擊而來的威壓靈力,也滯鬆了些。

天光凡景,日落黃昏,全都成了那個人的襯托。

他的烏發由玉冠豎起,麵白如玉,眼中如含星望月,公子俊朗,雖嘴角含笑,但氣質清冷,仍帶了三分高不可攀的冷漠。

靈者如玉,懷瑾握瑜。

即使是心中懷惡的上弦弟子,此刻也不免暗嘆,不愧是「君子如玉」瑾公子,不說為人,單看這份長相氣度,確實是人如其名,美玨無雙。

「上弦宗弟子,恩怨分明?」

清朗溫和之聲擊破了寂靜,卻更叫人將視線釘死在他身上。

那即將破頂而入的掌風靈力,也因這句話,堪堪停在他的發頂。

一縷清風被激起,如墨雲般的發絲浮動,猶若謫仙。

溫瑜眉眼淡漠,極致的冷,是不世出的傲潔:「既如此,在談其他事情之前,你們先將你們帶進來的麻煩解決掉。」

蔣直硬生生反應了三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溫城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隻是話一出口,看似質問,卻已落了氣勢。

溫瑜垂眸:「你們雖未提及,但你們一行集上弦宗明清、南華、六壬三峰之人,如今修為盡消,師兄又身中劇毒,想必是在擊殺陣毒雙絕的邪魔柯心賞的任務失敗了。」

「柯心賞不殺你們,便是想借你們,入我這懷玉城。你們引邪魔入城,我不找你們算賬,還放你們離開,已是網開一麵。如今,你們去而復返,倒打一把,妄圖動搖懷玉城人心,是當我溫瑾好欺負的嗎?」

他聲音清朗,緩緩而敘,在之前上弦弟子喊天喊地立誓般激奮的襯托下,仿若緩緩流動的溫細泉水,於無聲處動搖人心,讓人信服。

有臉薄的上弦弟子已低下了頭,求救卻故意隱瞞危險,本就是不齒之為,如今被人當麵道破,越發沒臉。

蔣直咬著牙,他隻當溫瑾抵賴狡辯:「這隻是你的推測。」

「懷玉城中,今日午後新添的十餘個連環毒陣,便是證據。」

溫瑜一指輕點,碼頭栓木處暗光一炸,青氣氤氳,是毒陣異動的顯像。

她偏頭淡笑,眼眸漠然:「還是蔣道友覺得,是我提前預知你們會回來,為了誣陷,不顧城民安危,特意布下這毒陣?」

蔣直心底一空,可轉眼見沐顏偏頭看過來的目光,似是擔心,又似是鼓勵,想起溫瑾之前行徑,辯駁道:「你見死不救,小人行徑,做出這樣誣陷的事來,很正常。」

「嗬——」溫瑜沒應,隻是輕笑出聲,仿若這話過於滑稽和無理取鬧,不值得她再出言。

蔣直先入為主,又有些逞英雄的心思,分外固執,上弦宗其他弟子卻有明事理想清楚的,不知是從誰開始,一個接一個,又跪了。

還有人開始解儲物袋,雖滿臉肉疼,可還是鄭重放在身前,推向溫瑜的方向。

以物表心。

這是修真界中道歉認錯的方式之一。

儲物袋堆積,弟子們跪成一片。蔣直臉色難看,他堅信溫瑾花言巧語,仍有不甘。

「溫城主請放心,上弦弟子是非分明,若這城內邪陣暗毒真是因我們而起,我們會將它們都處理乾淨。」

不愧是暗戀沖鋒魚,都到這時候了,還這麼死硬分子。

「不必。」溫瑜淡淡看他:「還請你們即刻離去。」

蔣直抓住機會般,譏諷道:「溫城主莫不是賊喊捉賊,怕了?」

「無恥!」

有振聾發聵之聲從上空傳來:「他在護你,你卻想害他,罔為上弦弟子!」

蔣直愣住,忙要解釋,可剛一張口,話卻堵在了嗓子眼。

靈氣威壓加身,煉虛之怒,入頂而來,還未接觸,就叫他動彈不得。

蔣直瞳孔放大,眼角有崩裂痛感,他察覺到,自己好像要死了。

怎麼淩前輩嫉惡如仇的那個惡,反倒成了他呢?

「前輩請收手!」

有人溫言厲語,強橫靈氣從前方打過來,硬生生將他擊出數丈,骨骼五髒移位,痛得他嘴唇發麻。

可被擊出的那一刻,他順著那靈氣,看到了如玉君子,以德報怨,恍如天人。

係統:【女主暗戀魚-1。】

與此同時,溫瑜感受到,她的體內補進了30%的靈氣,又到了築基巔\\峰。

係統:【宿主,你這下手太狠了,這一下,蔣直得被你打骨折。】

溫瑜笑笑:【你看著,他還得謝我呢。】

「砰!」

蔣直砸倒在地,他吐出幾口黑血,卻推開了師弟們的攙扶,而是變坐為跪,看向溫瑾,解下了月要間的儲物袋。

「蔣直謝城主救命之恩。」

聽到這話,係統舉起了大拇指。

「溫城主高義,是蔣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蔣直神色鄭重:「城主要殺要剮,蔣直都甘願受之,悉聽尊便。」

係統突然開口:【我不喜歡他。】

溫瑜知道,因為蔣直懂的成語,太多了,多次開口,簡直是在係統痛點上跳舞。

溫瑜聲音淡淡:「還請蔣道友將上弦宗的東西拿回去。」

「他本是想要引我殺你的,你不怨他嗎?」有淡漠之聲問道。

怨?怎麼會?

這條魚若是不這麼折騰,怎麼能作死自己主動送上靈力呢?

溫瑜心中暗笑,麵上卻平淡端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蔣道友隻是一時心障。」

她抬眸平視,對麵不知何時出現一人,四十餘歲模樣,麵白無須,銀白長發及腳,後耳位置似有淺色紋路。

他長相普通,堅毅方正臉,硬生生將這身仙氣的打扮壓了下來,像個偷戴了女兒cosy雅典娜銀發套的中年敦實大叔。

【噗——】

係統:【對不起我不該以貌取人,隻是這煉虛大佬實在太突破我想象了。】

溫瑜神色平淡,129個世界,見慣了美醜人心,皮相於她,如同浮雲。

係統恢復了正常:【這是四號魚淩朗原的爺爺淩漏魚,和上弦宗宗主夜不醒是至交好友,正雲遊四海中。他是書中的醬油人物,就是需要了出現一下,一般都是講密辛撐場子送寶物。】

【上弦宗親傳弟子的玲瓏環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他第一次出場,是因為女主在危難之際,感知到玲瓏環異動,開口求救。】

溫瑜記得那段劇情,淩漏魚出手要拍人,卻發現正強取豪奪女主的,是他的孫子淩朗原。他頭一次沒殺人,隻是震斷了淩朗原的腿。

因為違反了自己一貫的原則,還補償了女主不少寶物。

大概就是一個賠了寶物又被嫖了孫子的倒黴故事。

「我殺他,你為何要攔?」淩漏魚又問。

溫瑜語氣恭謹,含著不認同:「前輩,他罪不至死。」

淩漏魚不置可否:「我欣賞你,你想要什麼?」

溫瑜斂眸,長睫掩住瞳孔深處一閃而逝的血腥殺意,她不喜歡被俯視的感覺。

麵上,她仍笑容溫良,佳佳公子,將聖父行為進行到底:「還請前輩不要再殺人了。」

「另外,這位上弦宗的樊道友中毒昏迷,危在旦夕,還請前輩施救。」

這話出來,連溫瑜自己都覺得她簡直就是個聖人,而從淩漏魚臉上近乎扭曲的動容來看,他也是這麼覺得的。

淩漏魚看她的目光,漸漸轉為欣賞。

「上弦宗不義逼迫,口出妄言,溫城主不計前嫌,在察覺到有危險和殺意時,仍穩住局麵,甚至故意劃清界限,想放他們離開,實在是高義。」

他刻意抬高了聲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更何況,金丹修者,一城之主,本就沒必要跟幾個不敬尊長、修為被封的築基練氣小兒多費口舌。上弦宗的麵子,沒有這般大。」淩漏魚冷哼道:「若是我,此刻你們早已人頭落地。」

這話釜底抽薪,扯掉最後一層遮羞布。上弦宗弟子聽的腦殼都要羞愧得挨地了。

係統:【他就這麼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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