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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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夢中醒來,那些夢中得到的信息,溫瑜一直記著,考慮著先下手為強。

除了黑化魚,她還有兩個目標。

一個是在地牢中不時折磨她的影子,一個是最後刀尖抵脖要了她命的黑眸。

沒想到,這麼快就碰上一個。

她笑笑:【係統,我一直好奇,一條死魚對於靈氣的貢獻度,會有多大。】

【不如,就拿這條一號魚試試。】

*

當晚,溫瑜打扮地漂漂亮亮,又去偏院盪秋千了。

她盪了五分鍾,發現岑樓沒來,不僅沒來,據係統舉報,這家夥幻化真身,正雙眼血紅,暗搓搓地盯著聽沐顏說話的蒲雲憶。

【宿主,岑樓有些不對勁。】係統翻著新接收的情報:【昨夜沐顏遇襲,觸動了岑樓放在她身上的連心印,他現在變成暴力版本的了。】

【雙重人格麼。】溫瑜起了興趣:【這本書,雖然古早,倒是挺全麵的,什麼類型的人設都有。】

【當女主被這麼多不同類型的人喜歡,還挺爽的。】她真心感嘆。

溫瑜輕巧跳下秋千,裙擺如漣漪層層盪開,在月光下閃著銀練細碎的流光:「山不來就我,那我就去就山。」

「畢竟,妹妹總是在院子裡,會叫人沒有新鮮感的。」

溫瑜如今還有些虛弱,她特意以妹妹現身,便是不想浪費現在真實的病弱陰虛模樣。

係統略有幾分躊躇:【宿主,我們真的要鼓動二號魚去殺一號魚嗎?我總覺得不太妥。】

【沒什麼不妥的。】對於明確的敵人,溫瑜從來都不會手軟,哪怕那是一個曾經的未來,哪怕有什麼「你發現他殺了你,所以你要殺他,結果將他推向了殺你的結局」的無限時間悖論,她對待敵人,一向都沒有猶豫。

係統:【按理講,一號魚是最強的,若是沒殺成功,反而讓他突破了,可怎麼辦?】

溫瑜神色冷淡:【那是岑樓需要解決的事。】

少女翩然前行,如暗夜流光,引得螢火都為之駐足,可臉上的冷漠和無情,又叫人隻一眼瞧見,就從心底升起無限寒意,當下就能打出個冷戰來。

*

「蒲大哥,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都發生了多少事。」少女天真爛漫,軟語呢喃,尾音上翹,像是在傾訴,又像是在撒嬌:「因為我,上弦宗和懷玉城,差一點就鬧翻了。」

她吐吐舌|頭,似乎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妥,又笑道:「其實都是玉簡台上信息繁雜,再加上韓師兄對溫城主不喜,故意針對,才鬧得事情越來越大。」

蒲雲憶不言不語,他坐在一方小凳上,正攆著藥草,唯有一雙漆黑如墨的瞳孔,在身旁幫忙磨草藥的沐顏說話時,會偶爾落在她的身上。

月淺星明,偶有蟬鳴蛙叫,少年與少女,偶爾不經意間的對視,於靜謐夜空下流動的笑語和微光,倒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恬然安靜。

修奴命賤,是不配用靈藥的。

沐顏初見蒲雲憶,十二歲的少年滿身傷痕,高燒不退,她送了他靈藥,可卻被韓子坤打散磨碎,又打了蒲雲憶二十鞭子,責令他「靈藥都是給上等修者吃的,他這種修奴不要癡心妄想」。

之後,蒲雲憶久傷成醫,便會自製些草藥,給自己治傷。

沐顏不敢再送藥,偶爾碰上,也會幫忙一起製藥。

「韓師兄沒有再為難你吧?」沐顏咬咬嘴唇,取出一枚連玉簡,放在蒲雲憶旁側:「這是空的連玉簡,你可以通過它去玉簡台上,能知道更多的信息,也能規避很多麻煩。」

「啊,」她似是才想到似的,臉上微微一紅:「最近懷玉城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這裡麵也有提到我出城尋人遇險一事,你不要多想,也不要自責,我沒什麼事的。」

這話,便是提前將她出城是為尋找蒲雲憶的事情給點明了。

蒲雲憶轉頭看她,沐顏有些愣,她臉上仍有紅暈,不知為何,竟沒有動,任他看著。

卻見蒲雲憶收回目光,從月要間的破爛儲物袋中,取出一隻粗布小袋子,將剛剛研磨好的草藥,盡數都倒了進去。

明明袋口不大,藥末輕飄,可硬是沒有一點遺落在外。

藥末流入袋中,竟凝實成一枚圓潤的灰綠色丹藥,隱有靈香。

做好這一切,他將袋子遞給了沐顏。

少年孤苦,世界苛責,他一無所有,便竭盡所有,將能給的,都給了她。

係統嗚哇哇地感動:【多麼美好而純摯的感情,這樣身世悲慘的少年,宿主,你怎麼舍得殺!你怎麼舍得!!!】

溫瑜麵無表情地看著沐顏接過布袋時臉上的淺淺驚喜:【他不是黑化偏執報社美強慘嗎,我就當為民除害了。】

係統似乎很吃這種人設,它對蒲雲憶有別樣的好感,聞言氣鼓鼓地不說話,隻是兩手交疊於前,比了個大大的x,代表著自己的反對。

溫瑜哄它:【別擔心,試試而已。】

在書中,蒲雲憶前期就是個弱小的修奴少年,比沐顏隻大了一歲,修為是最底層的練氣一層,唯一的特別,就在於他的血。

他的血,能將成丹率和丹藥效果至少提高兩成。

這是南華峰的絕密,隻要峰主韓藺知道,就連他兒子韓子坤都沒有告訴。

擁有無邊寶物,卻沒有守護它的能力,蒲雲憶便成了人人皆可踐踏的修奴。

因為擔心他亂說話,韓藺借試藥之名,故意毒啞了他。

因為不喜他容貌俊美引旁人注意,韓子坤將他推下了五毒池,讓他容顏潰爛,此後便戴麵具示人。

初始,本沒有這般作踐,似乎,少年的不反抗,沐顏的看重,也成了某種暴力的引子,最終反饋在他的身上。

至於他的強大,是源於他身上的某種血脈,在這個人的介紹中並沒有提及,而是在現在溫瑜和係統還不能看到的書中後期的部分。

畢竟,如果不強大,隻是現在這幅模樣的話,注定隻是一條舔狗魚或者順手撩魚,是當不了一號魚的。

溫瑜不可憐他。

她的命更重要,對於會殺她的人,她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她腳步輕巧,一個轉身,便來到了拐角處,來到藏匿著的、通紅著眼睛看著兩人的岑樓背後,冰涼的雙手覆了上去。

「不許看!」

岑樓殺意上湧,可怕驚動沐顏,便忍耐著按住了覆眼的手,魔氣引動,兩人一起,已遠遁城主府外。

兩人消失時,沐顏正捧著袋子一臉欣喜,蒲雲憶的目光,淡淡而來,卻是在落向她之前,微微抬高,往兩人所在的拐角位置處看了一眼。

極輕極淡的一眼,若是不仔細看,反倒像他眼中墜了星夜流光,微微反光一般。

*

東街道上,岑樓一把扯下溫瑜的手,眸子是赤血般的紅,轉身過來,左手成爪揮下,已是殺招。

可轉身的一瞬,眼前少女紫衣翩然,繡著大片大片的優曇花,仿若她立於花叢之中,嫣然而笑,卻叫明月星光、城樓疏影、一現曇花,都失去了顏色,成為了陪襯。

岑樓爪中戾氣消散,重新化為人手,硬生生地拐了個彎,尷尬地扌莫上了自己的脖子。

身為岑樓的副魂,他知道本魂對一個少女念念不忘,僅是見了一麵,就惦記著送各式東西討好對方。

那時,他還嗤之以鼻,因為本魂去見少女而讓沐顏遇險而心生不滿。

可如今,少女皺著眉,一點細小紅痣墜在右邊眉尾,天真嬌俏,質問道:「你怎麼不來找我玩?」

岑樓竟覺啞口無言。

雖然一體雙魂,但對於美麗的事物,他們同樣地無法抗拒。

否則,也不會在受傷化為本體,被沐顏救下後,暫時跟在她身邊當靈獸。

少女見他愣著不說話,生了氣,狠狠踩了他一腳。

其實是不疼的,可副魂主殺|戮血性,被這麼一激,心中的暴戾,便再也壓不住。

他欺身上前,右手掐住少女的脖子:「我殺了你。」

溫熱的血,順著少女的脖子流下,紅與白,是極致的渲染。

少女瞥了他一眼,揚起脖頸:「愛殺不殺,切,裝什麼大尾巴狼!」

這幅市井做派,竟硬生生地將岑樓給鎮住了,而且,他發現,當他想再用力時,已無法下手,顯然,是來自主魂的反抗。

「你不怕嗎?」岑樓問道。

「怕啊。」少女眼眸明亮,麵色明明是虛弱的白,卻顯出如火般的嬌艷。

怕的人,不是這樣子的。

岑樓殺過不少人,甚至連滿身的絨毛,都染上了血的紅色。那些人,怕得要死,全都跪下磕頭,醜態百出,求他饒過性命。

不像少女,依舊像是這暗夜中一抹亮光,光彩奪人。

岑樓的手又加了一分力:「那你不求我?」

「求你,你會不殺我嗎?」

岑樓一滯,倒有幾分氣急敗壞:「不會。」

少女像看傻子:「那我求你做什麼?」

她頓了頓:「雖然我不喜歡溫瑾,但哥哥說的話,我還是要聽的。他說過,我們懷玉城的人,死也要死得有尊嚴,這種求饒之後還被殺的傻事,我可不乾。」

原來她是溫瑾的妹妹,仔細看來,才發現兩人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

岑樓本不善言語,以他的性子,讓他不爽的人,早就殺了,不會有動嘴皮子辯論的機會。

此刻麵對少女,殺了,有點心疼。

不殺,有點生氣。

因而便一時滯住,抿著嘴,竟有幾分生悶氣似的,沒有言語。

他滯住,少女卻沒有,她瞥來一眼:「我餓了。」

話語中很是理直氣壯。

岑樓挑眉,所以呢?

「我們去釣小黃魚吃吧。」

少女綻開笑容,像是靜謐盛夜的一抹優曇,她猛地轉身,全然不懼,倒是岑樓有幾分驚慌似的,忙將右手收了回來。

可一隻柔|軟微涼的手,卻握了過來。

「很好吃的。」

像是被蠱惑一般,岑樓任她拉著,卻唯恐傷了她,就連冒出的尖利指甲,都收得乾乾淨淨。

她如同暗夜中翩然的一隻夢魘紫蝶,蠱惑人心,哪怕明知前路渺渺,可隻要哪怕能得一時歡愉,也心甘情願地跟上。

少女拉他來到碼頭。

她鬆開手的一瞬,岑樓仍僵在原地,他看著少女熟練地從旁邊的雜物箱中撈出兩根魚竿,一桶蚯蚓,在河邊尋了個位置,拍拍土,就坐了下來。

她紫色的裙擺,盪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微風拂過她的烏發,月光點綴著她的眼眸。

岑樓忽然意識到,他剛剛被少女握過的手心裡,全都是汗。

「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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