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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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魚蒲雲憶是血脈精純的噬冉獸。

仙魔之戰中,岑樓父母死亡,蒲雲憶燃盡血脈,布下絕仙罩將修魔兩地隔絕,神魂借六道轉生,成了如今的修奴蒲雲憶。

【他是天地間最後一隻純血的噬冉獸,有本命血脈守護,死可復生。岑樓並非純血,是下位獸,昨夜攻擊他被血脈反傷。】係統解釋道:【今日池塘之中,他其實是死了,但很快又復生了。】

【簡單講,你殺不了他。】係統:【按照書中的設定,隻有使者岩漿才能殺死蒲雲憶,但同時會讓他激發血脈,恢復噬冉獸真身,回到魔界。】

使者岩漿?

溫瑜扌莫扌莫下巴,她曾在第二夢的織夢中見過。

雖隻是一閃而過,可她清晰地記得,骨瘦如柴、皮膚潰爛向前爬著的人們旁邊,翻滾著赤色近若妖藍的岩漿。

係統還在認真讀信息:【按照書中劇情,岑樓本來因沐顏和太多人關係親近而不爽離開,但因為他恢復真身的小叔叔蒲雲憶也喜歡沐顏,他又覺得沐顏有魅力而念念不忘了,下次相見,一來一往的接觸,他就被重新拉入魚塘了。】

溫瑜扌莫著銀焰柔弱的絨毛,暗笑:【這傻孩子,腦袋確實不太好的樣子,怪不得水倒了這麼多,還沒有倒完。】

係統解釋道:【噬冉獸高傲卻善妒,對外族高傲看不上,對本族又眼紅妒忌愛爭高下。小叔叔喜歡沐顏,對還沒有完全放下的岑樓來說,是個很強的催化劑。】

溫瑜眼神淡淡:【那蒲雲憶死的,倒很是時候。】

她略想了想,吩咐道:【係統,將目前已知的一號魚相關劇情全都給我調出來。既然他死不了,那就看看,能不能借此做點什麼。】

星光疏淡,燭火微搖,溫瑜的表情,半邊掩在陰影中,疏淺明滅,叫人看不清,隻是挑起的嘴角,昭示著一絲興味。

*

第二天。

上弦宗一行人來向溫瑜辭行。

韓子坤因為玉簡貼和被廢修為之事,這次並沒有出頭,因此,一行人便是以石率察為首。

除樊長鳴外,上弦宗弟子身上毒素全清,他們拜謝後,並未多做停留,直接離開。

與石率察客套時,溫瑜視線掃過沐顏,可沐顏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本分上弦弟子、完全沒有私交的模樣。

溫瑜含笑收回目光,似乎那隻是不經意的一眼。

客套結束,上弦弟子離開城主府,在城民各異的目光中,城門大開,上弦弟子魚貫而出。

與近十日前,他們第一次孤勇而闖,第二次憤憤不平,第三次明敬暗怒越過城門,進入懷玉城時的模樣,似乎重疊在了一起。

敏銳的城民已經注意到,避世的安寧從這一次的闖入開始,就已經消失不再,而短短不到十天中,圍繞懷玉城的動亂和平息,每一次轉折和變化,都事關生死。

人群之中,藥老一身白衣,分外顯眼。

他一手拎著剛買的魚,衣擺上是魚尾甩上的斑斑腥點,一麵飄飄如仙,一麵凡塵俗夫,落在上弦宗人身上的目光中,是淡漠卻壓抑的沉。

有弟子認出他,遠遠拱手致禮表示解毒感謝的,也有目光掃過佯裝無視的。

藥老隻是露出一貫的笑,直至上弦弟子離開,城門關上,他才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

這是他昨晚收到的。

玉簡來自徐恆一,他向藥老暫時借一些靈藥。

以懷玉城城民的關係,給也並無不可。隻是城主說得對,徐恆一這個子侄,確實有一股不知來處的傲氣。

隻是這傲氣不是矜貴之傲,而是執拗之傲,就比如玉簡之中,即使是對家人的請求,他也不肯低頭,用的是「借」這個字。

可自古以來,離開懷玉城的外民,為了不給城內帶來麻煩,哪怕可以,哪怕困窘,也從來沒有人,會回來要求些什麼。

徐恆一卻做不到。

藥老手掌微微用力,玉簡碎成齏粉,淺淡靈光的粉末,落在了城民親自修建的石子路上,風一吹,就化為烏有。

他轉過了身。

他這個侄子,該學會長大了。

*

溫瑜並沒有去送。

她是懷玉城主,肯接見這些弟子,以道友相稱,已經是足夠屈尊降貴、和藹可親,沒有連他們出門,都巴巴地送出去的道理。

她在處理懷玉城的事物。

係統:【你知道的吧,雖然和書中前期劇情有所出入,但女主這次不會跟弟子同回上弦宗,而是以為樊師兄尋求靈藥之名,向東而去,前往靈鑄山莊,求取芝東凝露。】

【在路上,她會遇見靈鑄山莊的少主——一|夜魚袁霄,兩人途徑百靈山時遭遇妖蛇,雖然成功斬殺,但袁霄卻中了春毒。】

【女主為了救他舍身,兩人滾了。雖然彼此約定不再提起,沒有相欠,可這一晚,卻是一|夜魚袁霄從此對女主舔生舔死、念念不忘的原因。】

係統擠擠眼睛:【現在沐顏和袁霄雖然已經認識,但不會耽誤這一|夜的關鍵劇情的。我們得盯著他們點。】

【唉,】它嘆了口氣:【你就該聽我的,走之前給女主塞點解毒藥之類的,這樣女主不用獻身,一|夜魚也比較好撬。】

溫瑜想起今晨離別時,沐顏身上分外明顯的脂粉香,和耳側那一絲遮不掉的蒼白,總覺得這一覺,並不是女主自我奉獻傾情救人這麼簡單:【懷玉城現在資金緊張,還是莫要浪費靈藥了。】

係統不服:【給女主用來炸魚塘的,怎麼能叫浪費呢?】

【如果真能炸掉魚塘,那當然不叫浪費。】溫瑜並沒有在這個字眼上多做糾|纏,而是客觀評價道:【袁霄身材不錯,涉世未深,靈鑄山莊又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擇偶教育,選他睡一下,不虧的。】

係統眼神詭異了起來:【難道你想——】

溫瑜直接將它的嘴給按閉上了:【等他們到百靈山的時候,通知我。】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裡,溫瑜將重心放在了城主事物上,對這段時間的混亂,做了總結和整頓。

甄清澤最終以一種「試試又不會少塊肉」的試探心態,接受了溫瑜給的自由,而在前兩日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他無處可去,便打算去投奔傳說中的瀟灑遊俠修士印儒風。

他僅比上弦宗弟子早離開了一個時辰,離開之前,他去了樊長鳴的房間,將一枚玉簡藏入了他的衣服夾層中。如今,那枚玉簡,正與樊長鳴一起,在回上弦的路上。

銀焰在上弦弟子離開的第二天,跑回了懷玉城。

溫瑜發現它時,它正在跟金蟾掐架,金蟾的爪爪裡,剛剛揪下它一撮白毛,而銀焰的牙印,也毫不留情地印在金蟾的前肢上。

毫無疑問,和別的魚一|夜|情時,不需要二號魚這個旁觀者,不論他是清醒的還是傻著的。沐顏將銀焰再次交托給了其他上弦弟子帶回,銀焰再次跑脫,卻是找來了懷玉城。

【不過,】係統暗搓搓地,帶著對ntr隱秘的興奮,小臉通紅:【女主和一|夜魚那個那個的時候,銀焰正在一|夜魚構建的屏障之外找女主,仔細算的話,偶爾還經過了他們,但靈鑄山莊的隱匿靈寶很強,它又傻,所以看不到。就,想想還挺刺激的。】

溫瑜仔細想了下,認同道:【嗯,是挺刺激的。】

n文女主的初|夜,果真與眾不同。

不知道這次,銀焰還會不會找過去。

溫瑜將銀焰交給了烏四月養著,銀焰被四月抱走時,金蟾就守在門口,很心機地挑了個陽光照下來渾身越發金光閃閃的位置,幾乎是有些囂張地,沖著銀焰伸出了兩個爪爪。

溫瑜:?

係統:【咳,最近你忙著,我無聊,就跟它灌輸了點挑釁的知識,比如比中指。】

溫瑜:……

ha蟆連趾的,能比出中指嗎?

她選擇不回應,默默低頭,看著手中的批文。

這段時間,此前玉簡台上圍繞溫瑾和懷玉城的熱鬧也漸漸平息,陸陸續續來投奔的門派也漸漸安靜。

溫瑾救治上弦弟子,救人行善,超度夢魘的行為,也算是一段佳話,雖然不免有些不和諧之音,但整個修真界對溫瑾和懷玉城都是正向和贊許的印象。

尤其是超度夢魘這件事,甚至有人傳言溫瑾雖不是佛修,卻有一顆真佛之心,才能行得此事,引得以廣懷宗為首的佛修,也不免側目,有意結交。

上弦宗在這件事中,從始至終隻是出了個聲明,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損害。唯獨事件中同樣受到關注的韓子坤、甄清澤和沐顏三人,即使是有袁霄幫忙洗白的沐顏,也難免被扣上了年輕氣盛、不夠穩重的印象帽子。

相比於書中一向完美無缺,暗戀仰慕者遍布天下的女主形象,溫瑜認為,這已經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就像是魚塘邊沿處的微末裂縫,看似不起眼,可卻已不是堅不可摧,會成為脆弱崩塌的起點。

而下一步,就是魚塘內亂,當魚和魚之間發現彼此存在,互相掣肘,而又沒有外力凝聚他們的精力,強迫他們一致對外的情況下,崩塌的,隻會是女主的形象,和魚塘的壁壘。

溫瑜執筆,回復批文。

她眉眼淡淡,成竹於月匈,一切在握於手,這一切的引子,應該就是甄清澤留給樊長鳴的那封玉簡信了。

雖不知玉簡信的內容,但從這幾天樊長鳴重新時不時開始貢獻的水汽進度來看,想必樊長鳴這條魚,很快就會從自我醒悟跳出,轉變到反手清理魚塘了。

那時候,會有趣得多。

批文字跡微乾,其中「水向上」三個字打頭,分外顯眼。

除了溫瑜目標中已經被收編的周邊三家外,此次來投的小小和更小小的門派,共有十五家。

水向上是四喜派的宗主,是最初來投的八家之一,徐管家對他評價不錯,而溫瑜從宗門的月要帶花紋以及食修這一點上,也推斷出了四喜派與慕容婉之間,或許有些淵源。

雖已時隔千年,但觀其品性和宗門做派,除了因為貧窮而厚臉皮了些,但並不是沒有原則占便宜的人,水向上更是在短短幾天,迅速和城民打成一片,不僅讓門人迅速融入,還頗得城民好感。

溫瑜正需要這樣的人。

徐恆一雖然離去,但他的影響仍在,暫代統領的王凡卓孔武有餘,領導不足,又很沒有心眼地當徐恆一是兄弟,他日遇見,隻怕被騙了還會幫忙數錢和上稱算斤數。

她在安排好了其他歸順宗門的歸屬和職務後,略一思考,便破格任命了水向上做護衛統領。

食修本不善攻擊,護衛一職,並不特別適合。

溫瑜這樣安排,也是對水向上觀感不錯,想試試他的能力。

更何況,水向上這人,對待不爽的人,說話不著五六,很是伶牙俐齒地堵人,他日徐恆一若想回來,看到水向上,臉色一定很精彩吧。

第六天,懷玉城一應事物處理周全,自行運轉,護城陣法向外擴大,包容周邊三家,而新歸順的宗門,也已根據安排,或留下或四散各處,處理懷玉城其他的家產事物。

整個懷玉城,井然有序,已隱隱有中型門派的規模。

這一天,溫瑜抽空,去見了印儒風。

與名字的風雅不同,印儒風的長相頗有幾分凶神惡煞,鷹鈎鼻,虎眼,斷峰眉,左眼上還有一道半指長的疤痕。

織夢中,溫瑾小時候,曾被印儒風抱著,扌莫他這道靶,數上麵的印痕玩。

那時的印儒風笑得一臉寵。

這次相見,印儒風是在皇城花船,他正抱著個身穿牡丹,容顏絕美的女子,握著她的手,一起玩鬧著去彈眼前的七弦琴。

宮羽之音,零零散散,比那船外湖水更為清冷。

風|流遊修之名,名不虛傳。

溫瑜尚未現身,印儒風便已察覺到,他推開女子,讓她退下,在屋中布下個隔絕陣法後,溫瑜才現身。

她先聲奪人,隻問了一句話:「印伯伯,懷玉城已在存亡之間,轉瞬生死,你幫是不幫?」

這話問出前,溫瑜便已經知道了印儒風的回答。

書中,懷玉城被焚毀,連帶著溫瑾這個城主名聲盡碎,無人知印儒風與懷玉城的關聯,他又是元嬰修為,完全可以就此隱下,事不關己,一切如常。

可他選擇的是,為懷玉城討回公道,對女主和她的魚塘,產生了第一次激烈的外部沖擊。

他會拒絕徐覽博的聯係,因為恐傷懷玉城避世之心,可他不會拒絕懷玉城的求助。

無論這個求助,是來自溫瑾這個城主,還是書中那個暗藏禍心的徐恆一。

果真,印儒風收起嬉笑和本要出口的調侃,他單膝跪下:「但憑城主吩咐。」

溫瑜露了笑。

她將這段時間懷玉城的危機,徐恆一被美色所惑離開等事一一告知,又將那日夢魘織夢中懷玉覆滅的情形,當做預知夢,展現給了印儒風,為自己如今的轉變,做好了鋪墊。

最後,溫瑜吩咐了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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