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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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金主來了!】

係統喜滋滋的,就在剛剛,岑樓一個人,上上下下,開啟震動模式一般,貢獻了兩萬冰晶值。

還是十次。

溫瑜粗粗一估計,大概說一句話,送兩萬。

除了這二十萬之外,最後一下,他直接送了十萬,總計三十萬冰晶值。

就,隻能說,沐顏這談話挺對外奉獻的。

但現在,顯然不是高興時候。

岑樓沒有停留,也沒有對溫瑾的顧忌,高聲喊著:「溫瑜!溫瑜!」

他一抬手,便將眼前的門扇給轟碎了。

牆壁碎裂,破碎的窗扇飛舞,一片塵埃中,室內一覽無餘。

岑樓沖了進去。

就在那個瞬間,溫瑜直接狂磕了十萬的冰晶值,將詭異的右手連帶著本命印記,一起擊潰。

岑樓直接沖到了小塌前。

他神情有些怔然。

因為感知到的小塌上,僅僅隻剩了一本書,是一個叫「無識樵夫」寫的遊記。

而他對本命印記的聯係,也徹底斷了。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原因,就是保護對象死了。

她遭受的攻擊,連他的本命印記怎無法抵擋。

「怎麼會?」岑樓喃喃出聲,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身上疼痛,可有另一種更深切,更沒有體會過的痛楚,向他的心髒,頭腦,月匈口,侵蝕了過來。

眼眸黑紅交錯,他單膝跪倒在地,生平頭一次,竟覺得茫然。

不知來處,不知歸處,不知為何,不知何為。

係統有點可憐他,同時又覺得有點好笑:【他眼睛變來變去的樣子,像是掉幀了。】

溫瑜:【他情緒不穩,人格共感了。】

「溫瑜」僅剩的頭顱,就在裡間藏著。讓岑樓看見,再將事情引回到沐顏的身上,就能徹底擊碎他這條魚。

但,妹妹這個小號,所能獲得的,可遠遠不隻是擊碎一條魚而已。

妹妹能擊碎沐顏的全部。

一如66號現代世界中,她曾看到過的一個片段中說的那樣——

「你的一切,將會被一個比你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奪走。」

這也是,溫瑜為沐顏準備的劇本。

決斷就在須臾之間,得益於多次變化,溫瑜現在可以偽裝飾品一秒脫。

容顏柔和,身量變小,就在悲痛的神識不清的岑樓身邊,她完成了轉變。

「是誰傷了你!」

岑樓終於在混亂中找到了支撐點,他看著空盪的小塌,開始憤怒質問。

浮生若夢放大了他的負麵情緒。

他的怒火,讓整個空間都微微一震,浮空之景微微扭曲。以他為中心,小小的黑洞顯露,將周圍的一切都吸食殆盡。

浮生若夢是幻境空間,所有的一切,都基於陣法和靈氣構築。

而此刻,這裡就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岑樓的周圍,小塌、地板、香爐、簾幕,被黑洞吞噬,在原地留下空洞後,又現出虛影,逐漸凝實補上,然後再次被黑洞吞噬。

一遍遍的重復著。

每一遍,係統就會在溫瑜的耳邊歡快地報告:【冰晶值加1萬!】

小錢而已。

而且,她的時間不多了。

這情況定會引起淩朗原的注意,他一定會來查看。

岑樓已墜入迷蒙的空間。

他的意識,反反復復地播放著記憶中的畫麵。

有他小時候,被家臣拉著,說他的父母在神魔大戰中死亡,說噬冉獸的重任落到了他的肩上。

有他第一次殺人,心髒在手掌間爆開的感覺,就像是捏碎了一個水球,滑膩膩的血腥味,讓他惡心,可也讓他興奮。

明明是魔宗的尊主,明明可以隨心所欲,可他的世界,是灰色的。

岑樓迫切地想要尋找那一抹色彩。

可是,他隻找到了一本書。

書上,還殘留著,一絲絲的明艷亮色,卻也在迅速地暗淡、褪|去。

不行!

這樣不行!

他死死地攥住那書的邊角,想要挽留那唯一的顏色。

被拉扯地褶皺橫生,封麵蹉跎。

「餵!」

有清亮女聲從身後傳來,透著驕縱和不滿:「你發什麼瘋?」

這聲音,像是一道光,將世界中所有的灰色都照亮,所到之處,全部染上了色彩。

岑樓回神。

他看到了端方小塌,看到了手中的《天下遊記》。

岑樓知道,那是溫瑜的聲音,就在他的身後。

可他卻怔在那裡。

不敢回頭。

不敢動彈。

像是怕驚醒了美夢。

「你弄壞了我的屋子。」那聲音繼續說著:「你還背對著我。」

岑樓呼吸微微一滯。

他越發攥緊了手中的遊記,慎重、小心、緩慢地,轉過了身去。

視線先於身體,將門口那具映在陽光中的身影,納入進來。

紅黑雙眸微微放大,裡麵映滿了少女的模樣。

那是……溫瑜。

柳眉纖細,雙瞳盈盈,一點細小紅痣,墜在少女的眉尾。

她的頭發如海藻般蓬鬆卷曲,披散在肩上、身後、腳踝。

如過往的秀蘿裙裝不同,她身上穿著的,是男人的黑色袍服。

金紋縈繞袍角,衣服格外的寬大,少女整個人像是被裹在裡麵,卻越發顯得身形柔|軟,柳月要纖細。

是極致的黑,與極致的白。

極致的冷硬,與極致的柔|軟。

她眉眼間那驕縱被沖散,像是不知人間世事,不小心墜入凡世的精靈,透出柔|軟的懵懂。

一束日光,打在她周身,像是鍍上一層金色光暈。

那樣的美好,那樣的脆弱。

岑樓滿腹滿腔的話,堵在了嗓子眼,他看著她,想動,卻不敢動,想說,卻不敢說。

隻是看著。

少女似有不滿,秀氣的鼻子微皺,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你還弄壞了我的書。」

「我還沒有看完。」

岑樓仍怔著。

他幾乎是有些貪婪地看過來,像是擔心,少看一下,就損失掉了。

少年的臉,已變得成熟。

那股稚氣和幼氣不再,可此刻的神態樣子,又有些像以前。

在岑樓的眼中,少女見他不說話,下巴微抬,很是不滿。

她像是生氣,又像是賭氣,邁步進來。

向他走了過來。

與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至,來到他的麵前。

岑樓看著她,神色幾乎是縱容和癡迷,這幅模樣若是叫旁人看見,隻怕會讓人覺得,他人傻了。

哪怕隻是幻覺,哪怕隻是臆想,他也想要多看一看她。

岑樓很清楚,本命守護都消失,溫瑜不可能活著。

正因為知道,才絕望,才沉迷。

才哪怕不知道這幻境來處,也要飲鴆止渴。

「餵!你人傻了?」

少女劈手奪下那本遊記:「把我的書還我!」

岑樓手下意識地收緊,可手上卻是一鬆。

他怔然抬眸,少女手中正拿著那本遊記,見他終於有反應,神情有些小得意,還將遊記沖他搖了搖。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

屬於噬冉獸的吞噬力量探出,在少女周圍打了個轉,又退了回來。

岑樓不可置信:「溫瑜,你還活著?」

「當然。」少女白了他一眼,想板起臉,可很快又沒憋住笑道:「你想我死?」

「不……不……」

他嗓子沙啞,再也控製不住,就著這個單膝跪地的姿勢,微微前靠,抱住了眼前的少女。

是溫熱的身體,帶著淺淺清透的藥香。

還有屬於活人的呼吸。

「太好了……你沒有死……你沒有死……」

岑樓喃喃出聲,他用的力道是那樣大,手臂繃緊全都是力量,可抱過去卻極其輕柔,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品和輕柔的羽毛。

他抱著她,虔誠地埋首。

溫瑜能夠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顫|抖。

「你知道嗎?」他喃喃道:「剛剛,我求遍所有神佛。」

「隻要你能回來,我永不再殺生。」

「隻要你能回來……」

天不怕地不怕,最是隨心所欲的魔尊,竟然也會有恐懼。

竟然也會求神拜佛,做這些以前的他,會覺得可笑的事情。

修真者,妄想成神,卻從不信神。

因為,他們知道,修者的冷酷,便越發清楚,神的冷酷。

係統攥著小手絹,又擦了擦眼睛:【岑樓還是很好的,宿主,你能不能不要虐他了?】

溫瑜很無語:【巫毒娃娃又不是我搞廢的。】

【而且,這是任務世界,沒有必要投入感情。】

雖是這樣說著,溫瑜的手僵了僵,還是抬起來,搭在了身前男人的頭發上。

「別擔心。」

「我沒事。」

近處的牆邊,麵覆黑鐵麵具的男人站在那裡,漆黑的瞳孔穿過破碎的房子,落到了相擁的男人和少女身上。

他看著少女的手,落在了男人的頭發上。

很是輕柔的安撫。

麵具微動,那一瞬間的震顫,像是麵具之下,他輕輕笑了一下。

房屋內,溫瑜似有所覺。

她抬眸向屋外看去,目光落在對麵的牆上,上白下青的牆麵,一支樹枝探了出來。

微風吹過,樹葉微微晃了晃。

有一片輕輕,落了下來。

*

對於岑樓來說,這個幾乎有些溫暖的懷抱,並沒有持續太久。

他感到頭被拍了下,緊跟著,柔|軟的小手覆在他的額頭上,卻是將他向外推去:「行了,別抱了。」

「若是叫哥哥看見,我會殺了你。」

岑樓幾乎想應一句「隻要你開心,死在你手裡,我也甘願。」

可這樣的話,太過肉麻,岑樓說不出口,

話在舌尖滾了滾,便重又咽了回去。他嗅到極近的少女身上的藥香氣,當即紅了臉。

想鬆手,卻又舍不得。

但鬆不鬆手,卻不是他能決定的。

少女推開了他。

哪怕遭受本命印記的反噬,隻有練氣修為的少女,也是推不開他的。

但她想推開他。

岑樓便讓她推開。

她的右手抵在他的額頭,岑樓隻一抬眼,就能看到少女手腕之上,原本留有本命印記的位置,留有一團燒灼的焦黑。

「你沒事吧?」他忙問道:「我的本命印記,剛剛碎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岑樓伸手,想去拉她的手腕,想仔細看看,可少女卻躲了過去。

她跩了他一腳:「你在胡說什麼?」

「我能有什麼事。」

「至於你的那本命印記,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這樣了。」

「好醜。」

少女本是踹不動他的。

可岑樓看少女生氣的模樣,便順勢往後一倒,直接坐到了地上,一臉懵的樣子。

「哈哈哈!」少女笑了起來,顯然是被取悅了。

她大人有大量的模樣:「抱我的事,就不與你計較了。」

岑樓卻是記得,她任他抱著,安撫地說的那一句「別擔心,我沒事。」

少女的心,是柔|軟的。

他傻傻笑了,很快又歸於嚴肅。

「你最近,可是接觸過什麼不同尋常的物件?」

溫瑜眼眸微漾,不回答,反而是看他:「岑樓,你是在審問我嗎?」

「不,我隻是——」

「哈哈,」少女俏皮眨眼:「看你剛剛為我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很開心。」

「這次,就放過你了。」

「至於不同尋常的物件,也沒什麼啊,倒是我哥送了我一條項鏈,說是以前懷玉城的護衛送的。」

「但那算什麼不同尋常啊,一個護衛,剛剛離開不久,還沒闖出什麼名堂來,送的,隻能算是個心意,項鏈倒也說不上多貴重。」

「因為這份心意,」少女苦惱地偏了偏頭:「我還戴了幾天。」

「但作為交換,我得到了這套衣服。」她露出笑容,有點狡黠。

岑樓隻注意了前麵的話,忙問道:「那項鏈在哪裡?」

「喏。」溫瑜伸手,金色項鏈躺於掌中:「這份心意我已經感受到了,你若是喜歡,就給你吧。」

項鏈並沒有什麼特別。

一眼看去,靈氣感應,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正因為這樣,才能突破他的守護。察覺不到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岑樓接了過來:「那我便拿著了。」

他站起身,看著溫瑜,神色有幾分鄭重:「等你來魔界玩,我給你還禮,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整個魔界,任你挑選。」

「嗯。」少女笑笑,應得漫不經心。

那一刻,岑樓意識到,也許,在少女的眼中,他,或者是魔界,都與那串項鏈一樣,並不值得在意。

因此,給得隨意,應得隨意,溫柔隨意,冷酷也隨意。

「走之前,把房子修好。」少女顰眉:「哥哥不喜歡雜亂。」

這話入了岑樓的耳。

他引動魔氣時,突然意識到,少女的情緒,隻為一個人而動——

——她的哥哥,溫瑾。

最初遇見,她叫的也是溫瑾,似乎在期待著他的到來。

哪怕是那次海灘之上的流淚,也是因為,溫瑾對沐顏的在意。

似乎,想與少女更加的親近,該從溫瑾入手?

岑樓的臉色有些難看。

畢竟,不久前,他還從溫瑾的手中,強硬地抱走了沐顏,就在,他搶拍下那繡帕之後。

嗯……

雖說溫瑾涵養很好,但似乎,他惹到他了。

「砰——」

魔氣重建的房門在眼前關上,轉身離開時,岑樓腦中還在不住地思考——

——該怎樣做,才能討好溫瑾呢?

*

房間內,溫瑜從地上撿起巫毒娃娃的僅剩的頭,有些可惜。

有用不說,畢竟長得還是很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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