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間諜燭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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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性震急忙跟著站起,苦笑著點了點頭,眸子深處微現得意。

姚啟聖眉頭緊皺,背著手沿側廳轉了兩圈,問緊跟在屁股後頭的黃性震道:「好毒的絕戶計。符起,你說這是察言司還是偵緝處的手段?」

聽姚啟聖喚自己表字,黃性震心頭微暖,忙湊前道:「下官分析,施琅那廝雖然心狠手辣,時時想搶奪大人功勞,隻是他到漳州不過年許,勢力還伸不進修來館,下官淺見——」

沒等說完,姚啟聖截住道:「那就是察言司間諜做的手腳。周儒名字有個儒字,想必是死讀文章的書呆,若被明鄭叛逆責以君臣大義,說不定會自殺栽贓,陷害修來館。」

說到君臣大義姚啟聖微覺臉紅,想起年幼讀書時塾師周老夫子精忠報國的淳淳教誨,投效清廷後親朋好友斷絕往來的侮辱難堪,隨即就用功名富貴念頭掩蓋了過去。

笑罵由他笑罵,好官我自為之,既當了漢奸就莫談民族氣節。

姚啟聖本以為黃性震會對自己大表贊同,卻見他麵現古怪神色,知道猜測得不對,微咳問道:「符起,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黃性震心中暗喜,賠著笑臉諂媚道:「大人明見萬裡。修來館招聘探事,對應聘者身份來歷都是詳加審查,嚴防間諜秘探易名潛入。這周儒父親名叫周進,原是廈門的冬烘塾師,以教書授課為生,與明鄭叛逆從無往來,順治十八年已得病去世。」

「朝廷頒布遷界令後周儒跟隨寡母移居漳州,以替人抄字作畫為生,因為寫得一手好字,被招入修來館,為人最是沉默寡言,抄寫文書外從不與旁人打交道。下官派人追查周儒進入修來館後的日常交往,沒發現與察言司往來的絲毫端倪。」

見姚啟聖麵色有些難看,黃性震咬了咬牙,續道:「下官查出種可能,不敢稟與大人知曉——」

姚啟聖冷哼道:「你都已經說出,哪還有啥子不敢。」

「下官淺見,周儒之所以潛往旗營向哈善大人告密,或許是為了報仇——」

偷偷抬頭,見姚啟聖凝神傾聽,精神一振,接下去說道:「下官查明,姚都事去年中秋酒醉闖進周儒家中,對周儒妻子周李氏強行非禮。周李氏受辱之後自盡身亡,第二天周儒闖進都事房吵鬧,被姚都事打了記耳光逐出,修來館上下差不多都知道。下官以為——」

「畜生盡敢如此造孽!」

姚啟聖自詡仁義傳家,公開場合從不仗勢欺人,想不到姚國泰居然背著自己乾出淫人妻子的缺德勾當,想起百花館為了牡丹女與蠻

爾古呷醋打架的妓院舊事,禁不住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氣不打一處來。

用力拍打桌子怒喝道:「肯定是膽大周儒銜恨在心,告密報復,事後被察言司密探暗殺栽贓老夫。符起,你主管修來館,怎能任國泰如此任性妄為,壞老夫大事!」

姚國泰是姚啟聖特意安插到修來館的釘子,自以為是總督堂侄,負有監視職責,向來不服黃性震管轄,以都事身份招納了幫人馬處處與黃性震作對。

黃性震心中不爽卻又無可奈何,日思夜想把姚國泰逐出修來館,特地到總督府稟報機密情報,十有**倒是為了拔除這根眼中釘。

周儒施出絕戶計倒打姚啟聖一把無人授意,他雖出於生計被迫替修來館辦事,內心深處激於民族氣節常以此為恥,妻子受辱憤恨交加,利用修來館探事常用栽贓陷害手段,以性命為代價向姚國泰復仇雪恨,立意要把姚啟聖拖下水。

黃性震雖然狡詐凶狠,卻料不到世上居然有人甘願舍卻自家性命做局陷害,自然猜不透周儒的真實用意,隻能借勢利用另做文章。

見姚啟聖氣得眼珠發赤,雙手顫抖連胡須都拔下數縷,渾然不見平常儒雅神態,黃性震心裡暗喜,故意吃吃道:「下官事務繁忙,手下又有意遮瞞,實在不曉得有這回事。不過周儒出首告密是真,暗殺身亡卻存有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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