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各懷心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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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府門前早就披紅掛綠張燈結彩,府前三裡街巷都是淨水撒路黃土墊道,做好恭迎賜匾欽差的準備。

大街兩邊每隔半裡搭建彩棚,不少偵緝處探事穿著綢衫假扮縉紳恭立道旁,鼓樂齊鳴熱烈歡迎,做足姿勢討賜匾欽差歡心。

姚啟聖哈善等滿漢高官冠帶整齊春風滿麵,按照品級高低與壽翁施琅恭候在府門前,靜心等待賜匾欽差到來。

姚啟聖麵色有些灰白,雖然強打精神還是掩飾不住滿臉病容,這些時日他擔驚受怕身心交瘁,時常夢見施琅深夜率兵闖進總督行轅,滿麵猙獰把自己和家人拖出斬首,驚醒之後忍不住氣喘咳血,老仆姚平見狀極是擔心,竭力勸說老爺托病不來賀壽。

可是如此隆重場合堂堂福建總督哪能托病缺席,何況流言滿天若是不來賀壽更是授人以柄,姚啟聖不顧姚平勸阻,強撐病體執意前來。

隻要皇上不下聖旨罷免老夫,老夫還是執掌闔省軍政的二品大員,海盜頭子無論如何強勢總是壓不過老夫。

官袍空盪盪如同套著枯竹,姚啟聖還是精神抖擻若無其事,言行舉止落在官員士紳眼裡,依稀有昔日督憲威嚴風采。

黃芳泰是欽封世襲一等海澄公,論爵位自然以他為尊,隻是無權無勢不掌兵權,論實際權力連七品知縣都不如,因此黃芳泰頗有自知之明,落後數步不敢與三大軍政巨頭並列,站在官員士紳的前列。

肥胖麵孔熱情洋溢,陰冷目光時不時掃視麵目陰沉的姚啟聖,眸光充滿刻骨仇恨,瞧向哈善卻不自覺現出奴顏媚態。

那日被哈善借口攔路搶親敲詐了二十萬兩雪花白銀,黃芳泰回府後東拚西湊,仗著家底深厚總算按期交割,很是得了哈善幾句誇獎。

黃芳泰損失錢財本來心痛無比,被旗人主子誇獎頓時飄飄欲仙,借機與哈善攀交關係時常往來,仗著金銀開路居然也成為都統府常客,自覺二十萬兩白銀買得哈善臉熟,花得值得。

他表麵寬和卻是睚眥必報,記恨黃性震當街搶道無禮冒犯,連同主子姚啟聖一並記恨在心頭,日夜思索如何打擊報復,找回堂堂海澄公的臉麵。

黃芳泰派黃三暗中打探,曉得黃性震秘密勾結天地會亂黨企圖刺殺施琅,巴不得提督府壽誕出些亂子,好讓欽差大臣親眼瞧清偽道學姚啟聖的真實麵目,連同鐵杆心腹黃性震一起滿門抄斬誅殺九族,方才消卻心頭恨意。

官場規矩不管暗地裡如何爾虞我詐,恨不得執刀子背後捅人,當麵卻你好我好一團和氣。

哈善施琅對姚啟聖早有成見嫌隙暗生,暗自戒備姚啟聖狗急跳牆造反作亂,站在一起卻是言笑晏晏和諧無比,絲毫瞧不出早就你死我活誓不兩立。

隻是哈善與施琅貼身站立交耳密談,有意無意與姚啟聖拉開距離,神情古怪不陰不陽,對姚啟聖仿佛視而不見。

哈善認定姚啟聖暗中指使黃性震毒殺吳義毀滅供詞,早就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場合實在不對,說不定就會譏諷姚啟聖幾句,飽以老拳。

恭立後排的官員士紳瞧入眼裡悟在心頭,想起近些時日漳州城滿天飛的姚總督勾結亂黨伺機作亂流言,都在暗自思索日後該如何站隊,保牢自家的功名富貴。

姚啟聖表麵談笑風生波瀾不驚,內心深處卻已波濤駭浪翻滾起伏。

瑞棟突率旗兵包圍吳義府宅,永仇和尚率領玄水堂群雄跳牆突圍,闖入乾果店鋪撇下內奸韋德忠屍體揚長而去,他立時明白上了天地會惡當,永仇和尚不僅企圖刺殺施琅,更想一箭雙雕把自己牽扯進去。

勾結亂黨陰謀刺殺大臣可是抄家滅族的重大罪名,姚啟聖萬萬承受不起,無奈之下隻得緊急切割,企圖把一切罪名都甩到黃性震身上,下令漳州知府調查取證,自己假裝全不知曉,企圖脫身事外,見機行事。

哪料吳義在旗營監獄突然暴斃,供詞莫名消失,哈善以為姚啟聖暗中指使殺人滅口,心驚之下暴跳如雷,調遣旗兵嚴加防備,揚言向康熙上疏彈劾姚啟聖「殺人滅口毀滅證據,勾結亂黨圖謀不軌」。

姚啟聖有口難言,再次下劄吩咐漳州知府嚴加勘查,限時稟報,暗自懊悔不該聽了黃性震出的餿主意,以功名富貴為代價進行生死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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