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因為信你,我才生氣(2 / 2)
他隻是緊握著拳頭,咬著牙根:「這件事,我自然會跟江祭臣一起給你們個交代。」
說罷,扭頭離開。
綴錦樓內,姑娘的房間,通體紅色,看上去溫暖而熱烈。
姑娘坐在簾後,赤蛇阿寧的蛇身模樣,扭動著身體,吐著蛇信子從窗戶進來,直到房間中央,方幻化了人形。
「誘餌已經放出去了。」阿寧半跪在地上,低著頭。
姑娘從簾後走出來,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額間的彼岸花讓她看上去更是嬌艷可人。
「那張家公子本是個多情的人,既然愛,便該有付出,既然放回去了,尋個時機,讓他回家去罷。」姑娘語氣很輕,抬手扶起阿寧。
阿寧一驚,慌忙將頭低得更深:「阿寧有一事不明,既然是想要將那張家公子送回去,又何必要讓他引起事端?」
姑娘唇角上揚,淺淺一笑,那笑容,完全一副鄰家小女孩的模樣,單純乾淨。
「讓他知道,一切都在我的計劃裡,讓他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我。」
姑娘說完話,臉上的表情宛若初戀的小女孩,嬌羞可愛。
「可是,江祭臣不見得會去,萬一被人瞧見,怕反而會」
姑娘掩唇而笑:「事兒越大越好。」
窗戶外,玲瓏看著裡麵的一切,緊咬著唇,隨後閃身離開。
其實玲瓏不知道的是,姑娘早就看到玲瓏躲在窗外聽著兩人的話。
但姑娘不在意,因為玲瓏,也是她手中的一枚有用的棋子,養了十二年,或許,是時候好好用了。
夜幕降臨,司楊廷帶一隊人夜巡,目的是為了找到張家公子的行蹤。司楊廷知道,自己這個大理寺少卿一直都不被人待見,很多人在背後議論,稱自己的官職是因為他有個禮部尚書的爹。
但他並不服氣,他從小飽讀卷宗,學習推理案情。
在這個世界上,他服氣的隻有兩人,一人是付淩天,另一人,便是江祭臣。
江祭臣身上的冤情,他必須要幫他洗清,畢竟無論如何,江祭臣都是他的家人。
「什麼人!」司楊廷身後,所有人突然警覺起來。
司楊廷一手握著月要間佩劍,一邊供其身體,向前查看。
黑暗中,一個身影站在眾人麵前,一動不動。
司楊廷全身警覺起來,抬手示意其他人後退,自己一個人上前查看。
「司大人!」有人擔心司楊廷。
司楊廷一隻手放在唇邊,做噓狀,隻身繼續向前走去,卻見對麵那人依然一動不動。
黑暗中,就像是在等待著羊入虎口一般。
司楊廷一邊走,一邊輕輕拔出佩劍,做防禦狀。
對麵的暗影裡,傳來猛獸一般的呼吸聲。
司楊廷的身體漸漸沒入黑暗中,正要說話,隻見對麵那人影突然一躍而起,一把便將司楊廷撲倒在地。
司楊廷這才看清對方的臉,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的張家公子。
隻是眼前的張家公子與那日和江祭臣一起在停屍間裡看到的一模一樣,長著宛若僵屍一般的尖牙,眼球發紅,一副獸性模樣,似乎想要將司楊廷啃咬下肚。
「張公子!住口!」被壓在張公子身下的司楊廷慌忙想要收起佩劍,以免傷到張家公子,一邊想要推開張公子。
奈何那張公子不知哪來的力氣,司楊廷完全推不開。
月色下,張公子突然抬起手,對準了司楊廷的心髒位置
被張家公子那具行屍走肉壓在身下的司楊廷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卻怎麼都推不開身上那幽靈般的身體。
有時候,人的意識很是奇怪,在如此緊迫的關頭,司楊廷的腦子裡竟然閃現出與江祭臣小時候玩鬧的模樣。
那時候,司楊廷不過七歲,江祭臣九歲,司楊廷總是仗著自己是禮部尚書府的正牌公子,尋了機會就去欺惹江祭臣。
江祭臣讀什麼書,他便要搶了來讀。
江祭臣愛吃什麼菜,他便從江祭臣手中奪過來大口全部吃掉。
即使吃得自己快要吐,也強忍著不讓江祭臣吃。
司楊廷的腦海中纏繞著江祭臣的氣息,宛若春風一般的氣息。
江祭臣從不曾跟他計較過什麼,他便是越發得對江祭臣蠻橫。
就連尋著父親司明宇一同找付淩天去偷看卷宗,其實也不過是江祭臣感興趣而已。
司楊廷要強過江祭臣,搶在江祭臣前麵去查看卷宗。
從最開始的硬著頭皮查看,到後來看上了癮,欲罷不能,再到後來,兩個小人窩在大理寺的檔案室,一待就是一整天。
有時背靠著背讀卷宗,有時候並排坐在書架前,也有時候兩人會合作一起討論案情,更有時候,兩人會因為對案情意見不合而大打出手。
但每次,都是江祭臣贏。
就像現在這般,江祭臣總是打贏了司楊廷,將司楊廷壓在身下,司楊廷卻怎麼都不肯求饒。
司楊廷一隻手攔住張家公子撲向自己心髒位置的手,一隻手掐著張家公子的脖子,唇角卻因為想起兩人七八歲時候的事而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