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越愛越傷人(1 / 2)
曼珠忍著傷口的疼痛,纖細的手瞬間變得如同帶刺的花枝。
尖銳的刺一下便伸進惡靈的頭,深深地嵌入,綠色的腦液流出來。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惡靈再次飛身而起,宛若一隻巨大的蟾蜍,咧開的大嘴,口齒中還帶著曼珠肩頭的鮮血。
它雙手撐開,撲向曼珠。
「不自量力!」
曼珠的身後,開出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暈染著夜色中的黑暗。
在彼岸花的中央,一簇簇光斑飄灑而出,星星點點,幾乎照亮了眼下這空曠之地。
隨著曼珠手上的動作,每一個暈染的光斑突然聚集起來,沖向眼前的惡靈。
隻一瞬,所有的光斑嵌入惡靈的身體。
金色的亮光掩蓋了惡靈周身,最終,惡靈消失不見。
隻剩下跌落在地上的一攤血肉。
曼珠放下手,喘著氣,所有的光斑隨著曼珠的手勢,回到周圍的彼岸花的花蕊中。
隨後,逐漸消失在夜空之中。
曼珠低下頭,慢慢轉頭,看到身後的江祭臣。
其實她知道,江祭臣早就已經清醒過來了,隻是在試探她吧。
曼珠額間有汗水留下來,對著江祭臣,用盡全力,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江公子沒事便好」
曼珠暈倒在江祭臣懷中。
江祭臣心中一軟,抬手接住。
懷中癱軟不省人事的曼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少女?
江祭臣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去麵對曼珠。
其實他心中是念著她的,但是他一直在克製自己對她的想念。
因為他知道,雖然現在還沒有弄明白曼珠的身份,但這一切的背後,曼珠定然脫不了關係。
他抬手將曼珠抱起來,向更深的夜色而去。
他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在麵對曼珠的時候,他總是恨不起來。
就像,他們已經相識了數年,數十年,甚至是數百年。
他應該熟悉她吧。
江祭臣抱著曼珠的手緊了緊,口中喃喃:「可是,我依然不知道你是誰」
藏花閣。
江祭臣將懷中昏睡過去的曼珠輕輕放在床上,他看著曼珠憔悴的臉。
她很輕,輕到令他心疼。
江祭臣上前一步,坐在床邊,借著月光看著眼前的女孩。
「曼珠,你願意告訴我原因嗎?為什麼要做這一切?」
其實江祭臣說這些話的時候,明知道曼珠不會回答自己,但他還是想要問她。
「剛剛那惡靈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江祭臣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害怕打擾了曼珠一般。
曼珠肩頭的血已經滲透而出,將原本就深紅色的紗裙暈染得更加刺目。
江祭臣收回視線,準備去幫曼珠打水。
剛一起身,手被另一隻手拉住。
那手冰得徹底。
江祭臣慢慢回過頭去,看向躺在自己床上的曼珠,痛苦而迷離的眼,發白的唇。
「別走」
江祭臣不語,也不將曼珠的手鬆開,深深得看著她。
不知為何,江祭臣今天就是想要多看看她,哪怕一句話都不說,隻是想要看著她。
曼珠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她的額頭汗水已經濕了頭發。
她在發燒,她覺得自己的頭暈得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人。
但那氣息她認得,她也記得剛剛發生的事。
曼珠光著腳從床上下來,腳踝的鈴鐺生生作響,清脆而動聽。
江祭臣也不阻止,就這樣看著曼珠向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曼珠。他知道自己的痛苦從何而來,為什麼一直都不揭穿曼珠?即使他猜到曼珠可能就是幕後的人,為什麼不揭穿她?
江祭臣從來不曾如此優柔寡斷過,他心中苦笑:「愛,有時候真的是個奇妙的存在。」
曼珠湊近江祭臣,眼前的江祭臣並沒有躲閃,就像她無數個夢中的樣子。
她唇角輕笑,大膽得伸手附上江祭臣乾淨好看的臉。
「你看,我又夢見你了,你都不躲開我還這樣一直看著我」
江祭臣眼角一跳,他內心渴望著能聽曼珠繼續說下去。
曼珠笑容更濃一些,臉上布滿汗水。
「這些年,我總是夢見你,隻有在夢裡,我才敢這麼近的跟你說話,我很想你,也想要讓你記起我這,對我來說,是奢望嗎?」
曼珠說著說著苦笑起來,她兩隻手一起捧起江祭臣的臉,明亮的眼眸映照著天上的月亮,顯得格外有神。
「在我的夢裡,可以口勿你嗎?」
曼珠說完,含著笑容,探頭上去,輕輕口勿一下江祭臣的唇,猶如蜻蜓點水。
江祭臣的身體隨之顫抖一下,驚訝得看著曼珠。
她以為自己在夢裡?
曼珠歪著頭,一副鄰家小女孩的模樣,純真得讓人忘了剛才她殺惡靈時候的模樣。
「你知道嗎?每次夢見你,或者在夢裡口勿過你,醒來後,我都覺得不那麼真切,那麼虛無,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江祭臣表情難過哀傷,輕聲道:「送你的鞋子,為何不穿?」
曼珠聽到眼前的江祭臣說話,微微一驚:「在夢裡,你從不與我說話的,今天,我很開心。」
江祭臣反手一把將曼珠攬入懷中:「每次夢見我,醒來後,都會覺得不真切?或者是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