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遺夢 67 怪異的死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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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祭臣回身看向衣衫不整的嬋兒。

她蜷縮成一團,什麼都看不見的她,用手緊緊護著身前的衣服,受驚而抽泣。

「是的,他是我男人」嬋兒的聲音有些顫抖。

江祭臣抿著嘴,見那男人得意得笑著,此種情況,他確實不該說什麼的。

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一次大搖大擺得走到嬋兒麵前,一把扯住嬋兒纖細的胳膊:「走!跟老子回屋!」

嬋兒驚叫一聲,但還是被男人扯著往屋裡走去。

「嬋兒姐姐!」江祭臣還是對眼前的畫麵於心不忍。

男人扯著嬋兒的身影停下,回頭瞪著江祭臣:「哪兒來的小野種,趕緊給我滾出去!別等老子叫來村裡人,將你趕出去!」

嬋兒隻是輕聲抽泣著,卻不再反抗男人。

臨走,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黑夜中,嬋兒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屋門之內。

隨後,便是傳來一陣掙紮與尖叫聲,而後是祈求的聲音,最後,便再也聽不到嬋兒的聲音,隻有男人的喘息聲。

江祭臣站在院子裡,一直沒有離開,他覺得心裡很沉,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曾經,他是西夏王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人能做出這種事,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生命會有如此卑微的時候。

可現在的他,卻無能為力。

他小小的身體,蜷縮著坐在院落的一株樹下,微風吹過,明明應該很涼爽,但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他漸漸睡去。

他太累了

翠華山,很近,近得幾乎就在眼前。

晨露沾染了江祭臣的睫毛,結上了一層輕輕的水霧。

山霧繚繞,宛若仙境。

早晨的空氣還是有些冷的。

一聲尖叫刺痛了耳膜。

江祭臣猛地睜開眼,從地上起身,望著聲音的方向。

那是嬋兒昨晚被男人扯進去的方向,他臉色冰冷。

隻見嬋兒仍穿著昨天的衣服,身上有多處破洞,驚叫著從屋裡沖了出來,麵色惶恐。

嬋兒見江祭臣還在此處,因為害怕,直接沖到江祭臣的身邊,身體瑟瑟發抖。

「怎麼了?」江祭臣問道。

「死死了他死了」嬋兒幾乎語無倫次。

江祭臣眯著眼睛,大踏步得準備向屋內走去,卻被嬋兒拉住。

嬋兒搖著頭:「別別進去」

江祭臣望著嬋兒的臉,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手從嬋兒的手中抽離,隨後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嬋兒站在原地,呆滯的眼神,望著江祭臣的背影。

屋子裡比昨天看到的樣子還要亂。

床上,血水染紅了草席,血水已經乾涸。

男人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斜上方,正好是江祭臣所立的方向,隻不過,角度看上去,要比江祭臣的身高高一些。

江祭臣沒有絲毫畏懼,他靠近一些,男人本就沒有穿衣服,全身赤裸的樣子。

江祭臣一把掀開被子,男人的整個身體暴露而出。

男人的脖子上有細細的勒痕,右下腹有一處刀傷,傷口很深,血已經凝固,仍然能看出傷口的淩厲。

江祭臣的視線繼續向下看去,男人的右腿被折斷,整個人呈一種奇怪的姿勢躺著。

就像

江祭臣想起前幾天在墓裡看到的那些跳著奇怪舞蹈的人,那些小女孩說求雨的「村民」們。

江祭臣搖搖頭,隻是很像罷了,這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絲毫聯係才對。

繼續向下查看,發現男人的十隻腳趾全部被生生折斷,斷骨之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但奇怪的是,男人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且不說嬋兒沒有聽到,就是一直睡在屋外的江祭臣都沒有聽到。

其實江祭臣的睡眠總是很淺,稍有動靜,就能察覺得到。

問題就在這裡,為什麼自己和嬋兒都會沒有察覺到有人死在身邊,且是以如此可怕的姿態而亡。

除非

江祭臣默默地說出聲來:「除非這些骨折現象和刀傷,都是死者剛死,血液還沒有凝固之前,被二次傷害的結果。」

江祭臣一邊說著話,一邊回過頭來,望著身後的嬋兒:「嬋兒姐姐,你認為呢?」

不知何時,嬋兒已經立在江祭臣的身後,一臉惶恐得望著床上的人。

被突然問到,嬋兒明顯有些恍惚,她下意識得後退一步:「啊?什麼?」

江祭臣沒有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意思,他將視線重新落在男人的身上:「報官吧。」

嬋兒卻突然跪倒在地,哭聲淒厲:「報官?他們哪裡會管我們這等事?眼看著繁華一片的長安城就在眼前,但我們這太乙村卻像是遠離塵世一般的存在,他們不會管的。」

江祭臣神色一頓:「你說,這裡是什麼村?」

嬋兒呆呆地望著江祭臣:「太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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